林中輾轉好幾日,並沒有發現有人過來掃蕩,隻有城北有人進進出出的,有點提心吊膽的感覺,可好在並沒有什麼危險,大家的心也逐漸的平靜下來,周伍長周明,確實是見過世麵,帶著眾人大膽的往山裡摸了很久,先是往北走了三天,發現有一條小河,沿著小河走了三天,這一路上走走停停,沒發現什麼村子,隻有一望無際的山林,荒草。
周伍長:“這荒林怎麼這麼大。咱們是不是繞圈了,按說應該走出去了才對的。”
王四;“二水,你以前是不是進過林,這一路過來,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馮二水:“四叔,俺那時候進的林子比較淺,就是跟著背一下東西,不會抓捕。”
王四:“不是讓你抓捕,是讓你認路,看著這林子應該往哪兒走?”
馮二水:“這邊的河用不了幾年就變道了,有時候第二年再去找水都沒了,咱們慢慢跟著河走吧,水勢已經緩多了,用不了多久肯定有人煙的,隻要彆回高墌城就沒事,再說了,現在都已經好幾天了,說不定他們都奔長安那邊去了。”
周伍長:“長安?那咱們藍田還能回的去嗎?”
杜安:“打不過去的。”
周伍長:“怎麼會打不過去呢?我聽後麵進來的說,這一次慘敗呀,秦王讓人抬著送回長安了,好像是病了,這薛舉要是跟著他們一路打過去,長安也不是固若金湯的。”
杜安:“現在咱們的問題也很大,我發現這林子裡有瘴氣,你們注意點,讓你們薅的黃蒿,千萬彆丟了,如果覺得頭疼,發熱,趕緊嚼一嚼,現在吃的能獵到了,就怕病,你們千萬注意,還有就是看到蘑菇木耳什麼的,要告訴我,彆自己摘,有的蘑菇比毒還毒,到時候中毒了更麻煩。”
狗子:“我好像看到蘑菇了。”
杜安:“哪兒?”
跟著狗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還真的有蘑菇,還是蘑菇圈,這下發了,有的吃了,配著野雞的肉,多串點蘑菇,烤一下,還是很美味的。走近才發現,大事不好,蘑菇圈裡混雜了很多紅傘的鵝膏菌,大多還是豹斑口蘑,叉,白歡喜一場。
杜安:“周哥,全是毒蘑菇,怎麼辦?”
周伍長:“狗子,四,起,二水,去找大葉子回來。咱們把這些東西帶身上,不管是啥,先帶著。”四人快速的往四麵搜索,逐漸的遠去,尋找那大葉子。
杜安:“周哥的意思是?”
周伍長:“當能吃的蘑菇帶身上,真遇上不開眼的,就蒙他們一把。”
杜安:“你也感覺到了?”
周伍長:“是的,轉了一大圈,差不多要出林子了,咱們六個人一把刀,見到誰都吃虧的,隻能想這偏門的辦法。”
沒過太久,馮二水摘了幾個大葉子回來,其餘三人沒找到,聽到馮二水的呼哨聲,全都轉身回來了,周伍長用刀輕輕切下蘑菇放到葉子上。
杜安:“周哥,你彆采這紅蘑菇,太顯眼了,這是鵝膏菌,吃了必死,采那些豹斑口蘑,那些不像有毒的,把鵝膏菌的杆杆跟豹斑口蘑的傘傘搭配起來,就像把腿掰斷的那樣。”周伍長心裡一陣惡寒,這杜安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害起人來,這麼溜的嗎?
狗子:“這白蘑菇吃了會死嗎?”
杜安:“不會。”
狗子:“吃了會怎麼樣?”
杜安:“你試試?”
狗子:“不了,安哥,我狗命比較重要。”話畢眾人哄笑。確實,還是自己的狗命重要一點,少吃點沒事,吃錯了東西,真是會噶的,像這林子裡,其實挺好的,如果能安個家在這裡,守著溪水,打打獵,種種田,或許也能活下來吧。隻是這裡基礎的生活條件並不具備,前期肯定要吃很多的苦的,田不是那麼好種的,刀耕火種,最原始的耕作方式一定會把人累趴下的。樹林太密了,種不出莊稼,樹林不密,沒有動物,抓不到肉食,還沒有地方獲取鹽,去城鎮的話,不知道要多遠呢,現在想來,還是繁華大都市好,什麼都有,半夜三更了,吃的喝的玩的,都能送上門。
周伍長:“咱們采一斤多帶著,應該夠用了。”
杜安:“是的,接著走吧,再走幾天,應該就出林了,感覺這邊沒那麼陡了,逐漸平緩,看來是要到開闊地了。”
周伍長:“是的,大家都打起精神來,現在都散開,慢慢走。”
馮二水:“明哥,我走前麵,你們遠遠的吊著,有事我給你們信號。”
周伍長:“行,四,你後麵,咱們出發。”
下午時分,山澗之中出現一隻白山羊,眾人的一下子來了精神,這玩意兒太熟悉了,既然出現在這裡,肯定是要拿下的,周伍長把刀遞給狗子,給他指了個方向,狗子迅速的朝那個方向的樹後麵躲起來,其他人散開,逐漸向白山羊圍攏了過去,看到順手的樹枝什麼的撿起來,口袋陣一成型,周伍長揮舞著樹枝飛快的朝白山羊衝去,白山羊一驚,撒開了蹄子狂奔,其他人也揮舞著樹枝驅趕白山羊,白山羊左突右衝,突出重圍,這時候馮二水口哨聲起,狗子一隻眼睛漏出樹乾,白山羊朝自己這個方向過來了,右手長刀高舉,在白山羊從樹邊飛竄的一瞬間,直接一刀砍在了羊腿上,本來跳起來的白山羊,一頭栽在地上,瘋狂扭動,想用沒受傷的腿支撐起來逃跑,不到一個呼吸,狗子扔了刀,直接撲在羊身上,抓住了羊後腿。
杜安:“周哥,我怎麼感覺這羊不像野生的,倒像是家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