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了一會,見她恢複了精神,他才開口,“明天我要出差五天。”
“噢。”好像從香港回來以後,他已經好久沒有出差了。
周旭堯眯著狹長的眼眸掃了她一眼,“你好像很期待我出差,就這麼不喜歡跟我待在一起?”
秦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淡淡淺笑著,“哪裡會?如果可以我很樂意陪你一起出差!”
那笑容要多假便有多假,她也壓根沒有掩飾的打算,顯然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這個主意不錯,我給容旌打電話,讓他補一張機票。”他說著便伸手去拿手機。
秦桑見狀,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手腕,製止了他的動作,“我開玩笑的!”
“可是我很認真,”周旭堯挑眉,低緩開口,“就想讓你陪我一起去。”
“我不要,坐飛機很累。”
“兩個小時沒多久。”
“你出差我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習慣。”“我會抽時間陪你。”
“我不要!”秦桑瞪他,這人還來勁了!
周旭堯的眼神漸漸變得暗沉,性感的菱唇緩緩翹起,“給你一個機會補償我,滿足我了,答應你不用陪我去。”
秦桑太過熟悉他這種眼神蘊含的意思。
食色性也,這個男人對著她就沒幾次能夠正經。
“我去洗澡!”秦桑想要趁其不備從他懷裡逃出來,然而魔高一丈,她根本就逃不掉。
“反正都要洗,索性一會再洗,節約資源。”
一個天旋地轉,已經被他壓進了沙發裡,來不及反抗,男人的吻已經落下。
他想要的時候,她便插翅難飛。
這一晚,他要得特彆凶特彆用力,秦桑到後來已經筋疲力儘,含糊之間,隻聽見男人一聲聲親昵的喃語,如同深情的戀人,耳鬢廝磨。
“桑桑,桑桑……”
輾轉繾綣,纏綿悱惻。
事後,秦桑疲憊得閉著雙眼快要睡著了,身體發軟提不起一絲力氣,周旭堯知道她愛乾淨,抱著她進浴室簡單地衝個澡。
重新躺回床上,秦桑沾到枕頭便沉沉睡了過去,恍惚中好像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臉,淡她實在太困太累了,眼皮沉重地掀不開。
中途做了一個夢,秦桑驀地驚醒,睜開眼睛的時候,也不知道時間是幾點。
房間裡的燈已經關了,隻有一盞壁燈在亮著,橘黃色光讓屋子裡的黑暗淡去幾許,夜裡的微風刮得窗簾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秦桑翻了個身,身側的床是空的,伸手抹去,沒有溫度。她抬眸看向窗邊,天際的月亮皎潔,柔和的銀色光芒投下一道剪影。
周旭堯站在落地窗邊,手裡夾著一支點燃的煙,煙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那一道背影,在夜色裡格外的孤獨,與剛才的熱情似火判若兩人。
明明離著那麼近,她卻覺得他那麼遙不可及。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者是,在想誰?
秦桑不由自主地想起淩菲,想起那天自己對她說的那一番話。
事實上,她都是在胡說,如果真讓周旭堯選擇一個人,或許,他根本就不會選擇她。
閉上眼,將他孤獨的背影隔絕在外。
……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周旭堯已經不在了。落地窗的窗簾被拉上,隔斷了清晨的陽光照進來,室內微暗。
秦桑起床洗漱,跟往常一樣下樓吃早餐。
餐廳裡隻有她和一隻貓,湯匙碰著碗,發出清脆的聲響,平時都毫無所覺,今天秦桑卻覺得這個餐廳特彆大,空蕩蕩的能聽到回聲似的,她頭一次覺得有點孤單。
揉了揉額角,心底歎息。
她大概是被昨晚周旭堯那個背影給影響了。
本以為他抵達目的以後,會給她捎個信息,結果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一整天,秦桑都沒有等到周旭堯電話,或者信息。
秦桑不知道第幾次盯著手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眉頭蹙了起來,恨恨地回了房間換衣服,化妝,然後出門。
周旭堯在身邊的時候,就像一個管家婆一樣,衣食住行他都要插一腳,秦桑覺得自己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女兒,管得太嚴,以至於讓她失去了很多樂趣。
難得他出差,她乾嘛堯乖乖待著啊?
秦桑像放監的囚犯一般,拽上陳眠和宋大禹他們準備瘋狂一把,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還在選擇了在夜莊。
起碼夜莊也是周旭堯的地盤,真有什麼意外,也能第一時間尋求到救援。
夜晚的夜莊一如既往地繁華喧鬨。
炫目的燈光和吵鬨的音樂,人的歡呼和放肆,渾濁的空氣混雜著各種酒的味道。
看著她眼前的空酒瓶,陳眠一把將她手中的酒杯奪了過來,蹙眉嗬斥,“夠了,彆喝了!”
秦桑今晚化了個淡煙熏,鳳眸微眯,紅唇微翹,那模樣足以令周圍一圈男人為之瘋狂,感覺到周圍投來的目光,宋大禹他們也是一陣頭皮發麻。“姑奶奶,你再喝下去,回頭遭殃的就是我們了!”
秦桑不滿地嘟嚷著,“我讓你們出來就是陪我喝酒,來這裡不能喝酒,難道是看大戲嗎?”
陳眠麵無表情地將她麵前的酒瓶全部挪開,扣住她的手將她壓進沙發裡,“出什麼事了?”
秦桑曾經因為醉酒吃過悶虧,所以一向把持有度,今晚有點過了。
陳眠沉聲道,“跟周旭堯吵架?”
吵架?秦桑搖頭,懶洋洋地道,“沒有。”
昨晚還在床上跟他翻雲覆雨,這算哪門子吵架?
因為酒精的作用,她的臉蛋浮這一層淡淡的紅潮,霓虹交錯裡,眼神帶著散漫的迷離感,“沒有吵架。”
陳眠盯著她,朝宋大禹他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用擔心。“你知道嗎?他就喜歡管我,什麼都管,比我爸還要囉嗦,但是我又不能管他,整得他像個獨裁者,我都快煩死了!”
陳眠挑眉,“周旭堯?”
“不是他還有誰。”
“他到底怎麼了你了?”這副模樣,說沒有吵架都沒人信。
“真沒什麼,我跟他都挺好,就是他有點煩人,”秦桑忽然捂著胸口,笑容飄忽,“可是,我就是覺得這裡很悶,有點喘不過氣。”
陸禹行的事情,雖然知道不該再去追問,但這些天卻一直一直糾結著,總是有些不甘心,也許這麼多年她都耿耿於懷,就是因為不明不白。
然而最令她感到窒悶的,卻是周旭堯深夜獨自站在窗邊沉默沉吟的背影。
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夜裡,他經常如此?
可他怎麼樣跟她有什麼關係?正是因為搞不清楚,她一整天都浮躁不已。
這酒也是越喝越寂寞。
陳眠看著她的臉,伸手拉她,“走吧,我送你回家。”
秦桑掙紮,“我不要回去!那個彆墅又大有空曠,瘮的慌!我不要回去!”
她像個無理取鬨的孩子,仰著緋紅的臉蛋,“這裡熱鬨,就待這裡。”
“你喝醉了。”陳眠波瀾不驚地道。
“我沒有,”秦桑從沙發上掙紮著站起來,踩著恨天高搖搖晃晃地,看得陳眠一陣心驚肉跳,“我們去跳舞吧!”
陳眠扶著她,她便順勢拽住陳眠,蠻橫地往舞池中央舞池走去。
“你喝醉了,彆鬨!”
“跳舞跳舞……”女人發起酒瘋,十頭牛都拉不住,秦桑更是如此,陳眠被她拽得一起淹沒在人群裡,被人撞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秦桑卻牢牢抓住她的手,在忽明忽暗的曖昧燈光下,笑靨如花。
後來是宋大禹他們走過來,一起合力才將她帶出舞池。
本想送她回西井彆墅那邊,但是考慮到路途遙遠,陳眠最終選擇回去她的公寓。
回去的路上,秦桑就睡死了過去,滿口的胡話不清不楚,隻是折煞了陳眠,一晚上沒有回家,跟溫紹庭電話說明情況,但他仍然是一副不爽的口吻。
第二天,陳眠需要上班,她早早起來,給秦桑熬了紅豆粥在鍋裡溫著,留了便簽便去上班了。
而秦桑是被手機的鈴聲給吵醒的,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的吵個不停。宿醉後遺症,頭痛欲裂,秦桑扯開被子,頂著一頭淩亂的發,眼睛閉著伸手摸到手機也沒看一眼,語氣不善地接起,“喂,誰?”
“小姐,我是席助理,你在哪裡?”
秦桑的腦袋還處於一片混沌中,愣了半響,電話那端的席助理沒有聽到聲音,叫喚了她好幾聲。
“席助理,這麼早,找我什麼事嗎?”
“小姐,二爺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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