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祐的手不自主地落在符泠的後頸上,將她朝自己拉近,直到整個人陷入他的懷裡。
符泠的唇齒間還蕩漾著甜軟的梅子酒香氣,仿佛整個人輕飄飄跌進了柔軟花叢之中,周身氤氳著纏綿的香氣,令人無法自控地陷入柔軟編織的大網中。
符泠本隻想逗逗蕭承祐,誰知他貪得無厭,她近乎喘不過來氣時才將她鬆開。
澄澈的月光灑落在院中,她臉頰的暈紅被柔光照耀得朦朧似霧。
“小混蛋。”蕭承祐輕聲斥責,將她鬢間淩亂的碎發攏到耳後,“夜深風重,我抱你回屋可好?”
“嗯。”符泠樂得自在,環著蕭承祐的胳膊摟緊了些,隨即身子被整個抱起來。
蕭承祐動作實在太穩,符泠便鬆了力氣,指尖如一條靈活的小魚,從他的胸膛輕輕撫過,又勾到束著他精瘦腰間的鞶革上。
緊接著,不安分地往下滑去。
“還在外麵……彆鬨。”蕭承祐渾身肌肉繃緊了一瞬,騰出手製止了她出格的舉動。
他這副嚴肅古板的模樣,反倒令符泠起了惡劣的興致,指尖偏要躲著他的桎梏,四處遊走點火。
倏地,她腕上的鐲子無意間磕碰到了蕭承祐腰間束的玉佩,泠泠一聲脆響,清晰地蕩在靜謐無聲的夜色中。
“這玉佩你每天都帶在身上。”符泠信口說道,卻見蕭承祐深沉的眉眼淌過冷肅之意。
他沉默了許久,腳步卻未停頓,低聲道:“這是沈昭臨死前交給我的。”
“……哦。”符泠自覺說錯了話,屏息噤聲不語,手也乖巧地揣回了胸前。
曖昧的氛圍仿佛被潑了冷水,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靜默卻壓得人分外難挨。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吧。”既然觸犯了蕭承祐的逆鱗,符泠索性一鼓作氣問他。
“尚可。”蕭承祐沉吟了許久,忽然話鋒一轉,“那你呢?”
“他才是你真正的夫君,你與他常年通信往來,就沒有半分情意?”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氣息,卻又如同露出了獠牙的猛獸,透出些滲人寒意。
符泠愣怔了片刻,卻不知如何回答。
她與沈昭訂婚許久才成親,中間過程,她也憧憬過自己未來的夫君是何模樣,將這婚事當做脫離苦海的渡舟。
可那信件中樣樣哄他的溫柔小意,卻也算不得是她的真心。
如今想來,那信件中的字句風流暢意、又不時抱怨邊疆苦寒,的確與蕭承祐沉默內斂的風格大相徑庭。
隻是她從前太過著急於母親的病情,才疏忽大意。
“就算曾經有些,但也是過去了,如今我喜歡的人是你。”符泠斟酌了一會兒,認真地答道。
“是嗎?”蕭承祐的聲音已然平靜下來,卻忽然問道,“那如果他重新回到你身邊,你會選擇他,還是我?”
這飽含醋意的話太過語出驚人,符泠費解地看著他,腦海中少許暈眩的酒意也霎時散去了。
“你這是不願相信我?”符泠有些不悅,發狠似地捶了他一下,答道,“無論是誰,我都要當世子妃。”
這話算是她半個心聲,也十分符合她平日裡作風,反倒打消了蕭承祐的疑慮。
刹那間,他心底慶幸符泠是這般模樣,她想要的很多,可剛好他給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