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說,我能夠幫助太夫人離開王宮呢?”
季慈湊到溫肅太夫人耳邊,小聲說道。
她麵容大變,雙手抓住季慈的手臂,卻說不出來任何話。
季慈淡然對她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無聲安撫。
一個話本子能從頭翻到尾,又從尾翻到頭的人,怎麼可能甘願被困在這樣四四方方的深宮裡?
“不過是一些陳年舊事,大人若是想知道,老婦有什麼理由不說呢?”
溫肅太夫人陡然間變成了一個無比端莊的貴婦人。
季慈輕笑著恭敬行禮,“勞煩太夫人了。”
溫肅太夫人看了她一眼,開始將她記憶裡的那個小姑娘娓娓道來。
安和剛生下來的時候,身體孱弱,是早夭之相,又是女兒,鄭國公夫婦偏愛些,後來請到了元閒大師為她破了早夭的命數。
“元閒大師與安和王姬可熟識?”
季慈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又說不上來。
溫肅太夫人思考片刻,“元閒大師每年要在鄭國國都停留,受鄭國公邀,觀察安和的情況,兩人應當是熟識的。”
季慈“嗯”了一聲。
想起來李稷和元閒大師關係也匪淺,想來二人應當在鄭國就認識了。
可外麵傳言說,安和王姬與李稷關係不好。
關係不好,兩人卻有共同的好友。
溫肅太夫人太清楚季慈到底想知道什麼。
“安和嬌縱了些,卻不是紈絝。”
鄭國公夫人寄給她的家書中多次提到她那個不省心的女兒,不愛讀書卻絕頂聰明。
“王上在鄭國時,做了安和王姬數年的伴讀。安和私下裡做了很多事幫他,但不讓王上知道,明麵上對年少的王上,多有打壓。兩人的關係,並不算很愉快。”
鄭國公夫人隻當是女兒心善,但溫肅太夫人不這樣想。
有時候打壓並不是什麼壞事,尤其李稷是唯一一個能夠進鄭國王宮同王室子弟一起讀書的質子。
溫肅太夫人能夠想到的事情,季慈不可能想不到。
“聽聞安和王姬想看馴馬,將王上抓進馬場,差點害死他,卻陰差陽錯將人送回了景國?——我想知道,華容太後又是怎樣的契機回到景國的?”
她愣了一下,季慈的問題太過跳躍,一時間她的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
她愣了一下,“華容太後自己對外的說法,是鄭國將她驅逐出去,後來得到了長樂侯相助。至於鄭國為何驅逐她,我倒是不知。”
季慈又問了她最後一個問題,“太夫人覺得,王上對安和王姬是否存著不一樣的情感?”
“不知道。”
溫肅太夫人因為這一個問題,身上端莊的氣質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不知道嗎?
可是李蔚卻信誓旦旦地說李稷會看在她這張與安和王姬相似的臉的份上,多有包容。
這兩母子,還真是有趣。
“你彆仗著自己長了這麼一張臉就去給人當替身。安和和王上什麼情分?說起來那麼多年伴讀的情誼,安和就算脾氣壞了些,對他的助力確是實打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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