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先生有限的曆史知識中,袁紹之所以在官渡戰敗,就是因為不聽田豐的忠言,然後輕敵冒進,最後被人一把火燒了糧倉出大事了。
現在烏巢酒仙已經提前被趙雲給弄掉了,說起來對袁紹是個利好。
許攸……許攸暫時聯係不上,艾先生也想不出袁紹身邊還有什麼厲害的謀士,反正彆的不行,隻能先從內部挖潛,改改袁紹的戰略。
他現在已經想起來,袁紹當時好像是聽了某些畜生東西的蠱惑強行前進跟曹操決戰,然後被曹操打的輪子都飛了,既然謀士聯係不上,先從我能改變的方向開始改變。
郭圖啊郭圖,哥這都是對你好,全都看你了啊。
隻要袁紹不犯病,乾掉了蛆庶,蛆庶和劉備敗了,之後我就可以接手這支軍隊,現在陳群他們這麼信任我,這有問題嗎?
我就問你問題在哪?
郭圖被艾先生莫名其妙的熱情搞得一愣一愣,感覺徐庶手下這些人都不太對勁。
不過他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還是先見天子,完成袁紹交代的任務再說。
他本以為天子見到袁紹的使者應該會非常開心,可兩人見麵,年少的天子劉協居然眼觀鼻鼻觀口,不敢抬頭看郭圖。
不對啊,這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難道有彆人在盯梢,一旦發現天子跟我私聊天子就要遭到什麼恐怖的對待?
想到這,郭圖義憤填膺,低聲道:
“陛下放心!袁將軍在河北也是一直掛念著陛下千金之軀,隻恨之前沒能打通軹道,以至於陛下淪陷在此!
袁將軍日夜掛念著陛下,這次派臣來見,就是想在陛下麵前說起袁將軍忠義,好讓陛下與朝中公卿心中稍安,知道這世上還有義士在。”
劉協的臉色慘白,尷尬地道:
“哦,哦哦哦哦……”
有沒有徐庶的人在偷聽還是次要的。
主要是之前之前那次給劉協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劉協一心想要走,他想要自由,可一心想要留下他的呂布對他還算客氣恭敬,可一心想要把他帶走的侯成卻對他惡語相向,甚至當時侯成的話真是把劉協給破防了。
他想要忠臣,可忠臣真正來的時候他就不信,這山望著那山高,可走來走去,未必下一個就真的是忠臣。
現在劉協也慢慢回過味來,袁紹上次就未必是真的想把他帶走,更像是利用他製造混亂。
一個閒的沒事將天子作為工具來與敵人爭鬥的人還能自稱自己是大漢純臣,現在還來表忠說彆人是奸臣?
你這也太不把天子當回事了。
劉協麵色一直森冷,經曆了之前的事損失了丁衝,他已經不肯輕易相信什麼大漢純臣的許諾。
沒有更純的,呂布就是最大的純臣,真的再有,除非你能正麵擊敗呂布,不然我也不再想這種事了。
郭圖當然不知道天子的內心活動,他見天子臉色不好,還以為天子是畏懼徐庶的淫威,於是身為大漢純臣,郭圖直接挺胸抬頭,器宇軒昂、義正詞嚴地巴拉巴拉說著河北的兵馬雄壯、袁紹的仁義過人等等。
巴拉巴拉大半天,郭圖一邊說一邊給劉協猛打眼色,劉協被盯得有點發毛,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他到底想要說啥。
原來是……
原來是要官啊。
劉協苦笑連連,感覺這種感覺好熟悉。
在長安的時候,李傕郭汜追著他要官。
在河東的時候,白波軍的護駕軍團追著他要官。
隻有呂布軍沒有追著他要官,甚至呂布在來到雒陽之後為了避嫌,連徐庶的官爵都沒有討,現在徐庶的討逆將軍、兗州牧都是之前呂布在接到天子之前就商量定好的。
如果呂布提前給兄弟們一人要一個官,侯成甚至未必這麼容易就能反。
現在……
“以袁本初為太尉,鄴侯。”劉協的聲音冷淡地像在訴說一件很平常不過的閒事,情緒並沒有太大的波動,也沒有展現出特意的拉攏,這跟郭圖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咋了啊這是?
之前就算了,這會兒天子不是應該一臉悲切、熱忱地封袁將軍為太尉,然後暗示我什麼嗎?
說實話,郭圖覺得太尉還是有點低了。
大將軍、大司馬位在三公之上,可之前呂布和好兄弟張楊已經平分,尤其是大司馬居然白送給了張楊,現在能封的最大的官也隻有三公之首的太尉。
除非呂布急流勇退,把大將軍的位置讓出來。
不過以呂布跟袁紹惡劣的關係,他巴不得袁紹死,當然不可能搞這種事情。
太尉啊!
這是袁家第五代有人當上三公,這要是對彆人那是相當的尊崇,可袁紹未必會甘願在呂布張楊之下,更關鍵的是,劉協的表現讓郭圖有點捉摸不透,因此有點氣餒。
不對勁。
真的不對勁,不行,我得趕緊找個人問問才是。
郭圖匆匆從天子宮中退走,他吐了口濁氣,趕緊叫人去尋找陳群,沒走兩步,已經遠遠看見陳群向他走來,而且,陳群瞪著他,居然是一臉厭惡之色。
“長文,久違了。”郭圖興奮地道。
陳群點點頭,隨手一指旁邊的小路:
“跟我來!”
“好好好。”
郭圖搓搓手,趕緊跟上去,陳群快步向前,很快走到了一輛馬車邊,陳群率先鑽了進去,郭圖也趕緊鑽進去,可下一瞬,陳群直接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啊啊,長文,這,這是要作甚啊?”
陳群冷笑一聲:
“公則,你來作甚?”
郭圖嚇得渾身發抖,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