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穆爾赫_解甲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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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章 穆爾赫(2 / 2)

她欲伸手去奪,被對方靈活躲開,有些無奈。

“我帶著圖個安心不行嗎?”

伯勞搖搖頭:“你這是心理作用。這次出來又不是上戰場砍人去,何況你有我在呢,沒什麼不安心的。”

你?你才讓人不安心好嗎?!

伯勞卻已經從行李裡另翻出一把匕首扔給她:“你先用這個。”

肖南回還要再說什麼,便聽走廊裡傳來一陣男子抱怨的聲音。

“姓鄒的不來了也不說一聲,害我提前推掉了李公子的局,平白得罪了人。”

另一個年輕聲音聽著倒是鎮靜些,聲音也小許多:“汐主子你少說幾句吧,樓裡人都聽見了,背地裡要笑話我們的。”

原來這就是阿汐,她們的“鄰居”。

想不到這鄒老爺放著家裡三房姨太不寵,偏要來這煙花之地,原來是想換換口味。

肖南回和伯勞將門半掩上,把腦袋往回縮了縮,繼續偷聽。“這事不用我說,也揚地滿天飛了好嗎!煙姐不也被耍了,搞不好一會還要摔東西。”

嘖嘖嘖,原來是要有男有女,這胃口不小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聽回春堂的小六子說,這鄒老爺病重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據說連床都下不了了,還能來樓裡嗎?”

病重?等下!

她一把推開門,在門外那兩人驚訝的目光中急急開口道:“二位所言可是真的?”

那叫阿汐的男子生的確實好看,一雙風流桃花眼此時卻生出幾分敵意,上下打量著肖南回和伯勞:“新來的?竟如此不懂規矩。”

她耐著性子解釋道:“公子誤會了,我和這位小兄弟都是周外爺的朋友,來這暫住幾日的。”

阿汐聽罷臉色這才好些,但仍是懨懨的:“原來是貴客,那便不打擾了。剛剛的話,你就當什麼也沒聽見吧。”說罷便走到隔壁那間雕著海棠花的房間前,推門便進屋去,半晌發現身後跟著的人沒反應。

他身後那小廝模樣的人正望著肖南回的方向,看到她身後開著的玉簪花房的房門,有些愣怔。

阿汐不滿地斥了聲:“阿律。”

那叫阿律的小廝回過神來,對著肖南回匆匆一禮,飛快進屋把門關上。

肖南回張張嘴,把追問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是出發前特意打聽過,知道這望塵樓是鄒老爺經常光顧的地方,這才死皮賴臉地求了姚易要住進來,誰知竟然這麼不湊巧,人家窩在家裡不出來了。

不過左右都是小道消息,出些紕漏倒也正常。隻要對方沒出穆爾赫的城門,她就不信還找不出這個人。

不過…...鄒思防病重?

她眼前不自覺地閃過一個人的臉。

正想著,伯勞從她換下來的外衣裡摸索出一樣東西,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疑惑開口道:“你怎麼有顆枳丹?還是白色的?”

她迷茫回頭:“什麼枳丹?”

伯勞將那東西放在她手心,肖南回定睛一瞧喃喃道:“這是那個郝白給我的,說是答謝船上的事。”

伯勞嘖嘖嘴:“他倒是個實在人,這枳丹是個好東西,隻是如今江湖上不大好尋了,以前我從師父那偷的都是明黃色的。改日我要找他多要些才行。”

肖南回盯著那白白的小藥丸若有所思。

????兩條街之隔的一處大宅院內,鄒老爺的三房姨太太們正在花廳哭的梨花帶雨,正中坐著當家主母趙氏,妝容精致卻難掩憔悴。

趙氏麵無表情地吐儘最後一個字,再也無話可說,自顧自地喝起茶來。

這已經是她十天裡不知道多少次說起鄒思防的發病前後,聽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姨太們的眼淚流了又流,這鄒老爺還是毫無起色,眼前這個嘴上連根毛都沒有,又能靠譜到哪去?

思及此處,她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隻覺得厭煩,擺了擺手示意管家上前來:“診金可準備好了?郝先生若是無法,便讓他拿了銀子早些離開吧。”

她麵前站著的那白衣白靴、嘴上無毛的公子,可不就是郝白。

郝白一副沉思的模樣,顯然沒有拿錢走人的意思。“郝先生?”

郝白回神,又拿出了那個裝滿銀針的袋子:“夫人莫急,在下年紀雖輕,但走南闖北許多年,也見過不少疑難雜症,您方才所說,也算不上最糟糕的情形。”

“這還不算糟糕?”趙氏驚了一驚,茶都潑出來半盞,“他可昏睡了整整半月,藥石不進不說,連水都喝不下,要不是偶爾有口氣在,怕是早就讓人準備棺材去了。”

“夫人若信得過,便讓在下麵診一番。”

趙氏靜了靜,心知如今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如果鄒老爺就這麼去了,這三房姨太少不了要和她撕扯一番。如今她膝下無子,若想未來的日子好過些,這一家之主可萬萬不能先咽了氣去。

“如此,那便有勞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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