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芳對著一個深褐色綢衣老頭盈盈一拜,恭敬道。
萬萬沒想到他隻給宋明陽紮了幾針,宋明陽就蘇醒過來了。
向陽讓隨從收下一托盤的金子,淡聲道:“明陽郡主隻是風熱痰滯,受了驚嚇導致的昏迷不醒,多養幾日就好了。”
所謂的向陽神醫本是京城的一名外科大夫,六十多歲,鶴發童顏,因連續治好了幾個朝廷官員頗有名聲,又偶然救了威鎮將軍的性命。
他閱人無數,察言觀色,時常端著一副道骨仙風的樣子,久而久之地,他就變成了人人相頌的神醫。
今日治好宋明陽的病,純粹意外之舉,正當他想要針灸時,宋明陽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宋世芳問起來,乾脆順水推舟,攬下功勞。
宋世芳點頭,又再次感謝道:“有勞神醫了,日後有什麼,還請神醫多多照顧。”
“長公主言重了,老夫自然義不容辭。”向陽客氣道。
待他走後,宋世芳來到宋明陽床邊,仔細問及她的身體還有哪些不適等等。
宋明陽陰沉著臉道:“娘,沒想到金穀年這個惡婦膽大妄為,我要殺了她,將她千刀萬剮!”
“你呀,好好歇息,對付金穀年的事,交給我。”宋世芳摟著她,安慰道,“明日午時,文知雅就要被斬首示眾了,到時金穀年一定會現身劫法場,到時我讓她有來無回。”
“娘,還有文知雅,也一並殺了!”宋明陽陰毒道。
宋世芳目光變得溫柔,淡聲道:“那是自然的。今晚娘親哪裡都不去,就安心陪你。”
窗戶外麵,文知禮冷著臉看著這一切。
她不明白宋明陽怎麼就醒了,難道是金穀年的藥不行,還是向陽真的有本事。
他離開映月宮,一路來到馬坡嶺,在一處大石頭處呼喚金穀年的名字。
半晌後,金穀年坐在石頭上,伸伸懶腰道:“有事?”
“宋明陽醒了。”文知禮冷聲道。
“哦。”金穀年竟然一點也不意外,淡漠道,“藥效過了,是該醒了。不過,我還有大禮等著她們。”
文知禮忍不住道:“如此,宋世芳肯定會對文知雅下死手的,你一點也不擔心?”
金穀年轉移話題道:“明日,我要進宮。”
文知禮像是早有預感似的,反問道:“你決定了?”
“嗯,長痛不如短痛,我討厭現在躲躲藏藏的日子,倒不如痛快點…”她望著他,戲謔道,“你也不必回去了,明日守著夏彩花母子,我怕宋世芳狗急跳牆,反咬一口。”
文知禮變得不耐煩道:“早知如此,當初就直接認親,豈不省事。”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他對恢複身體已經失去了希望。
該怎麼就怎麼的。
若是能撕毀宋世芳的真麵目,倒也能慰藉一二。
“你打算怎麼做?”
“首先,我得找個人帶我進宮。”金穀年攤攤手,眼中現出一絲狡黠的笑,“不過,我先要去一趟順天府,把老三體內的蠱蟲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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