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世芳哪聽得進去，眼底殺機四起，猛地用力，眾目睽睽之下，將紅豆掐斷了脖子。
“狗奴才，連主子也護不住，要你何用！”她將紅豆如同死狗一般，扔在地上，罵道。
底下的人大氣不敢喘一下。
“明陽，娘對不住你！”宋世芳嚎啕大哭，狀如瘋顛，還拿剪刀戳自己的手臂，想了斷自我。
侍書等人嚇懵了，趕緊派人去請示太後。
許久，趙麗然帶著人趕來。
“世芳啊，你們母女是想要我的命啊！”趙麗然老淚縱橫，邊哭邊罵道，因身邊的人不讓她靠近宋世芳，怕傷到她。
宋世芳抬起冰冷的眼眸，死死盯著她：“母後，明陽死了，你滿意了吧！”
趙麗然猛然嚇出一身冷汗，退後幾步，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世芳，你彆這樣，明陽走了，哀家也很難過。”
“你們都想逼死我們母女！”宋世芳惡狠狠道。
她眼底的怨毒、恨意深深刺傷了趙麗然。
這個從小被自己捧在手心裡，如珠如玉的女兒，終於撕下那張虛偽的麵具。
趙麗然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不管你信不信，哀家從頭到尾都為著你們母女的好，是明陽不爭氣罷了。”趙麗然頭痛欲裂，甚至倉皇而走。
身後傳來宋世芳瘋狂的發泄聲。
“趙麗然，你好狠的心，我跟金穀年同為你的女兒，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們母女嗎？”
“我恨你！你怎麼不殺了我啊！”
“明陽不在了，我也不活了！”
“你若不殺我，我遲早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絕望的辱罵聲，痛斥聲，充斥著趙麗然的耳邊。
她的頭仿佛炸開一般。
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時，已經是天黑了。
金穀年立在一旁，手裡拿著一些藥物，正對柳嬤嬤說著服用事項。
此刻她的背影，仿佛那樣的靠得住，令人安心。
趙麗然心裡刺痛，眼淚瘋湧而至。
人心是喂不飽的。
像她掏心掏肺地對宋世芳，最終卻換了一句不得好死的咒罵。
而看似不羈的金穀年，卻默默地守候著她。
“阿年……”趙麗然眼紅了，掙紮起來，向金穀年伸出手。
金穀年走過來，冷聲道：“起來做什麼，躺下。”
依然那樣冷冰冰的。
可那些話卻捂熱了趙麗然的心。
“娘對不住你。”趙麗然躺下來，潸然淚下。
金穀年看著她，麵無表情道：“好端端地招惹她做什麼？宋世芳就算再怎麼心狠手辣，對宋明陽的愛，卻是真的。”
宋明陽這樣走了，倒也體麵，省得被宋世芳禍害，那才真的禍害千年呢。
見她發呆，隻是落淚，金穀年又道：“好好頤養天年罷了，可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有這樣好福氣的。”
“阿年，要麼你留下來吧，母後會好好待你的。”
驀地，趙麗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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