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麼旁若無人的,指尖手觸著對麵臉上的肌膚,遲緩地抹著麵。
“是。”
阿硯口中應聲,卻麵上尷尬,總覺得大人是不是也做的太明顯了點。
也許是這白巾的水溫過熱,又或許是淩書墨擦拭的太過細致。
這舉動直接就把睡著的某人驚醒。
“子……”白豌直接推開對麵白巾,連忙道,“你醒了。”
淩書墨拉住他,將其按在枕邊,小聲“是不是守了很久,多睡會兒。”
然後,隻見他眼中目光深沉,明明右手微微抬起要將指尖觸及,卻又停在了半空。
人的脖頸本就脆弱,傷的若是嚴重,那是性命攸關。
而白豌扯開的後頸衣領,那裡似乎除了道袖箭劃傷的包紮外,還有一角烙印痕跡。
“這裡是怎麼回事?”淩書墨側首看著,不自覺的掀開來看。
靠的近了以後,那角落烙印看的更清晰了。似乎像一瓣寬葉,暗紅色的邊緣,皮肉上還有些褶皺泛白的凸起輪廓。
燙傷的皮膚似乎並不僅僅是一小塊,甚至還有其他的傷隱著痕跡。
白豌本能的將衣衫扯回去,尷尬笑笑“很久以前,我……不小心被酒樓落下的某個煙鬥燙傷了……沒什麼好看的。”
旁邊因為腿傷躺在床榻上的陳形意,愕然一聲“老大,我記得你不是說這是偷燒餅被人追攆,扔炭火燙的嗎?”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誰還記得。”白豌笑的十分勉強,“不過小傷而已,人又沒死!”
淩書墨知道他在胡說八道,盯著他“你覺得我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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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信。
白豌立馬住了口,伸手摸索了一下桌旁的藥,端過去“子辰,你要不要喝藥?”
然後,他又有些謹慎的收了回去。
“涼了,我去熱熱!”
分明是要打斷詢問。
直到如今,這人還是對六年前所有事情緘口不言,總推一下動一下的吐露,不肯說的更多。
淩書墨望著他無神的雙目,看了下這已經涼了的碗,還有其手上的紅痕傷口,有些抗拒。
“這是你切和熬的?”
都看不到了,怎麼熬的誰都猜得到。
“是啊,熬了半個時辰。”白豌有些自得的笑,“蒙眼識藥量,需一點點學。可是我進步的很快,厲害吧?”
眼盲之後,隻能依靠嗅覺和觸覺,自然會有些稍稍傷著的小意外。
借著給熬藥切藥這個機會,便能學更多分辨之法,用以盲畫。
“……厲害。”淩書墨拿這個人沒奈何,口中有些沙啞。
他心裡覺得堵著什麼,奪走了對麵人手中涼了的藥碗,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涼的就這麼喝了,那我去再熬點!”
對麵人愣了下,也不知道該不該歡喜,畢竟重新去熱還是麻煩的。
淩書墨瞬間拽著他的手,沉吟片刻“你給我站住!”
“啊?”
白豌吃了一驚,真是難得遇見這人強硬的時候。
“哦……小心些,彆傷著。”淩書墨語氣終究還是軟了下來。
實際上,他根本就發不出半點脾氣,哪怕心裡已經覺得這人還在瞞著自己,有些煩躁。
而白豌剛想出去,又被迎麵而來的林覆攔住。
儘管屋子裡的人都受著傷,卻都不致命。她徑直走上前一個一個的把脈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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