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屍!全部都是乾屍!
數量之多,約上萬具!
從這些乾屍的體型來看,她們都是六七歲左右的孩童。再根據身體的特征進行辨識,張延清晰的辨認出這些乾屍全部都是女孩子。
且,這些乾屍的身上都有很多的刀痕。
那些刀痕就像是在講述她們生前遭受的折磨,是被一刀又一刀劃破皮肉,活活給疼死的。
縱使兩世為人,縱使見過、看過很多與殘忍人祀有關的書籍和知識,張延依舊難以掩蓋心底的憤怒。
他真的很想將做出這一係列事情的人全部送往地域!即使如此,也掩蓋不了張延此刻的憤怒!
“你在看什麼?”
這時,文妍追了上來。
她見張延正趴在青銅鑄造的扶桑神樹上看著什麼,不免好奇的詢問起來。
張延沒理會文妍的詢問,而是讓開位置,讓文妍自己去看。同時,他需要消化一下此刻的情緒,以免被這兒的現狀影響到了正常判斷。
見狀,文妍一頭霧水,不過她還是向著那個拳頭大小的洞眼湊了過去,打著手電筒向裡麵照探,並向裡麵看去。
在看到裡麵密密麻麻倒掛著的乾屍時,文妍隻覺胃裡一陣翻湧,沒有忍受住直接嘔吐了出來。
那個畫麵的衝擊力太強了,縱使挪開視線,那些畫麵依舊在文妍的腦海中浮現。
“這是什麼人做的?這也太殘忍了吧?而且這棵青銅鑄造的神樹這麼高,這裡麵……嘔……”
文妍向張延詢問,這也讓她再次想到裡麵的畫麵,又一次的嘔吐了出來。
張延沒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麼人所為,但張延隱隱有種感覺,距離這兒的真相很近,隻差最後一步就能知道了。
“呼!”
張延抬頭向著頂端看去。
他一開始的目的隻是為了攀爬到這棵由青銅鑄造的神樹頂端,然後通過頂端的岩石縫隙鑽出去,沒想著接觸到更多麻煩的事兒。
但是,不主動去做事兒,那些麻煩事兒總會自主跳到他的頭上,強行將他拉進去。
“張延!我認為我們該進去看一看,最少也要將這兒的麻煩給搗毀,否則我……”
咚~!
文妍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聲沉悶的鼓聲從底部如漣漪般傳蕩上來。
這聲音響起的刹那,整棵由青銅鑄造的扶桑神樹也緊跟著顫抖了起來,就像是在跟著回應那道鼓聲。
也正是這道鼓聲,張延想到了什麼,又一次湊到洞眼前向著裡麵看去。
但由於這洞眼太小,根本無法看清楚裡麵的樣貌,所以張延在嘗試數次後,呢喃道:“我得進去看一眼,必須要下去看一眼。”
正如剛剛提到的那樣,張延本無意去做什麼,但總有些事兒在他的心頭敲動警鐘,讓他不得不以身試險,不得不參與進去。
這聲呢喃,文妍聽得很清楚,她蹙著眉頭不理解的望著張延,想著勸解張延兩句,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張延就已經動身了。如此,文妍隻得緊跟上去。
這棵由青銅鑄造的扶桑神樹,其高度超百米,在筆直的樹乾上攀爬,即便樹乾上有著很多的錨點,對於兩人來說依舊是累人的路途。而在兩人攀爬的期間,又連續聽到了兩次鼓聲,且這兩次鼓聲比之一開始聽到的鼓聲要更急促,更令人心中不安。
而距離頂部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能攀爬到頂端。而這還是在沒有大量消耗體力的情況下。
張延很著急,他不是文妍那樣古板的考古從業者,不是一心隻在研究上麵的老學究。本就學了很多雜七雜八東西的他,在鼓聲後續響起的刹那,他就想明白了大概的原委。
祭祀。
鼓在古代,不僅是軍隊所會用的號角,也是一種禮樂之器。
禮樂之器是與祭祀掛鉤的,有著直接必然的聯係的。
如果隻是一聲,張延還不會多想,可接連幾次響起鼓聲,很難不讓人與祭祀牽連在一起。
再聯想這棵青銅鑄造的扶桑神樹內部的情形,‘人祀’這兩個字眼兒也在瞬間冒出在張延的腦海中。
這兒位處深山,周圍居住的人除卻巴宗那支山寨外,張延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而那支山寨內充斥著封建古老的氣息,做出人祀這般殘忍的事兒是絕對有可能的。
想到那裡麵被殘忍殺害的乾屍,張延也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阿芝。
在張延的了解中,阿芝的年齡是符合這兒的要求的。符合要求就代表著阿芝很可能就是‘人祀’祭品之一。
張延不討厭阿芝,且又對阿芝做出了承諾,所以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看。即便下方正在進行的祭祀與阿芝沒有關係,他認為有必要救下這條無辜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