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阮白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小十第一次在阮白麵前露出少年該有的情緒,他的眼底有著慚愧和自責。
阮白拉開了一角衣服,“你不用自責,看,我沒事的。”
臟汙的衣服下,皮膚白皙光滑如凝脂,沒有半分傷痕,像是剝開殼的雞蛋。
少年的臉表情有些古怪,他低下頭,耳根悄悄地紅了起來,“公子無事就好。”
小十拖走了地上的兩人,阮白將臟衣服脫了下來,用水擦了擦,“小十,你去櫃子裡幫我找一身乾淨的衣服。”
阮白接過小十遞過來的衣服,小十飛快轉身過去,背對著他。
小孩挺有禮貌。
阮白換好後,詢問小十,“小十,接下來怎麼辦?謝衡之去哪裡了?”
小十轉過身來,又恢複了以往話少的模樣,“跟我來。”
阮白跟著小十來到窗邊,小十單手擰開窗上的鎖,推開窗。
“從這裡走?”
阮白看了一眼窗戶的高度,三樓的層高,跳下去不死也得廢半條命。
“是。”
小十蹲下,“公子,請上來。”
阮白明白了小十的意思,他打算背著他離開。
都到這個時候了,阮白也不矯情,“謝謝你小十。”
“這是屬下該做的。”小十毫不費勁地背起阮白起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一路上,小十背著他東躲西藏,等到天色漸漸黑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鎮子邊上。
阮白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小十,小心些,這裡有人埋伏。”
話音未落,一道冷箭飛了過來。
“什麼人!”
小十背著他動作沒有那麼靈敏,阮白感覺到那箭仿佛從耳邊擦過,嚇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小十沒有停留,三兩步跳上一顆樹,背著他筆直地往外飛去。
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阮白往回看去,瞧見好幾個人在追他們。
離他們近得幾乎隻剩下幾米遠,快要追了上來。
阮白意識到,小十因為他的原因,腳速慢了,“小十,把我放下,你先走。”
要麼兩人都走不了,至少把他放下,小十還能離開。
小十額間冒出細汗,咬牙背著他飛奔在樹林間,卻沒有要把他丟下的意思。
刷刷刷——
身後暗器劃破空氣,向他們襲來。
儘管小十努力躲開,阮白背上還是被刺中。
“我的飛鏢上有劇毒,再不停下,也是死路一條。”
阮白感覺到背後一陣刺骨的痛襲來,“小十,放下我,你自己走吧。”
小十猛地停下了腳步。
阮白抬頭看過去,前麵出現了兩個人,穿著打扮像是黑白無常,拿著哭喪棒,像是在等著他們。
小十麵色凝重,將阮白放下,抽出腰間的軟劍。
“公子,你先走。”
“我看你們誰也跑不掉。”身後的人也追了過來。
他們被包圍了。
小十武功不低,可是先前背著他已經消耗大量內力,再對上幾個人,壓根不是對手,幾招下來,已然落下下風。
“你小子究竟是什麼人?”一個刀疤臉用刀抵著小十脖子,“武功還不錯,就是看不出路數。”
看著那鋒利的刀刃,阮白聲音都在顫抖:“你們彆傷害他,我跟你們回去。”
“你我們是得帶回去的,畢竟你是秋老板的人,隻不過,他不是,我們得先殺了他。”那刀疤臉說完,一刀往下砍去。
“不要!”阮白驚呼出聲。
“碰。”劇烈撞擊的聲音響起,那是一塊石子,生生的嵌入了刀疤臉手裡的刀上,震得他往後連連倒退幾步。
“什麼人!”
“有高手!”
黑白無常拿起哭喪棒,警覺地看著四周。
阮白趁機,扶起小十。
難道是謝衡之派過來接應他們的人嗎?
“是主子。”小十鬆了一口氣。
謝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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