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技法,不需改變相貌,隻是通過發型,頭飾,和妝容來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從而讓人忽略掉相貌。
甘采兒跟著她學了四五日,學到些皮毛。她覺得差不多夠用了,便沒再去。
甘采兒自覺學成。這日,她在房裡搗鼓半天,然後向朱小筱展示自己的成果,結果朱小筱直接驚掉了下巴。
“阿采,你上哪兒學會易容術了?!”
朱小筱圍著甘采兒轉著圈的看。
“哪有易容!”甘采兒拎著自己臉皮給朱小筱看,然後十分得意道,“隻是化妝而已。怎麼樣,我厲害吧?”
“嘖,嘖,確實厲害。不仔細看,我都認不出是你了。你上哪兒學來的?”朱小筱由衷誇讚道。
“還有,你學這個來乾嘛?”
“你不是說吳馨最近要辦茶話會?我打算到時候同你一起去看看。”甘采兒道。
“又是為了她?你這是打算繼續用謝表妹的名義去接近她?”
“嘿嘿,知我者莫如朱小筱!”甘采兒拍朱小筱的肩膀。
“那日在山上,你後來到底聽到了什麼?竟讓你如此大費周章也要去接近她?”朱小筱追問。
“嗬,你還好意思提那日的事!”甘采兒眼一瞪,氣不打一處來,“你能怎麼丟下我就跑了?”
“那你家蘭亭舟也隻拽了你走,沒管我呀。”朱小筱不甘示弱,“我還不得自己想法子!”
原來那日朱小筱見吳馨主仆走過來,就手腳並用地往假山上爬,後來從另一側溜走了。
“可我怎麼聽說是韋公子帶你走的?”
“那,那不是趕巧遇上了嘛,他就順手幫了我一下。”
“哦,這還真是巧。他怎麼會那麼巧的?”
“那我哪裡知道!”朱小筱白了甘采兒一眼。
“我也問他了,可他半天也說不出一句整話來。不過他動作到是快,拽我拽得嗖嗖的,一眨眼,我就出小花園了。”
“啊?!他竟會武功?”甘采兒十分意外。
“嗯,多半是吧。”
朱小筱點頭。那書呆子拉著她腳不沾地跑,她眼前一花,人就在小花園外了。
“呃,小筱,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專程來找你的?”
“怎麼可能!”朱小筱斷然一口否定。
隻是她臉上突然湧起的紅霞,怎麼也掩不住。
黃庭海並沒說錯,吳家確實算得旦州府的第一世家。雖吳鬆平官職沒有杜仲高,也不過掛一武職,但吳家在旦州的根基卻比杜家深很多。
吳家在旦州已有百年,其勢力盤根錯節,似蛛網密布,滲透極深。在旦州地界,吳家可輕易做到隻手遮天。
但吳家不甘心被局限在旦州,他們做夢都想回到京都,回到政治權力的核心。奈何吳氏弟子才疏學淺,完全撐不起吳家的野心。
質量不夠,數量來湊。吳氏一脈的子嗣極多,光吳鬆平一人,就生了六個兒子,八個女兒,府中妻妾成群,兒孫滿堂。
吳鬆平靠著祖上蔭庇,才得來一個從四品的總兵。這人旁的本事沒有,汲汲鑽營最是擅長,削尖了腦袋,一門心思要往上爬。
自家兒子不爭氣,就隻好去找彆人家優秀的兒子。因而,幾個女兒就成了吳鬆平手中最大的籌碼。
若杜府能稱作氣派,那吳府隻能說是奢華,其規模與精美程度,比起京都城中的豪門世家都不遑多讓。
府內的小橋流水,雕梁畫棟,讓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朱小筱一路走,一路咂舌。
“一個總兵府,修成這種規模,不怕禦史參他嗎?”
“天高皇帝遠,旦州這犄角旮旯的地方,哪裡有禦史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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