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太太還算是拎得清,知道保全孟家的名聲,否則她還要費心再殺一回二房。
她扣緊披風,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大哥哥怎的忽然提到二房了?”
“案子就快要了結了。徐猛斬首示眾,三弟……”孟常行頓了頓,改口道,“孟常德處以流刑,明日離京。”
流刑?
孟幼卿微怔。
徐猛一事上孟常德最多隻能算作牽連,因此事被施以流刑,罰的委實不輕。
她試探道,“這案子是誰審理的?”
孟常行不疑有他,“自然是容與了。一筆寫不出兩個孟字,就是分了家我也要避嫌。對了,”
他似忽然想起什麼,從袖子裡摸出一份書簡遞給她,“這是方才回來時二門上遞進來的,說是鎮北侯府給你下的帖子。”
孟幼卿心下一動,忙接過來。那上頭字跡娟秀,正是出自海棠之手。
孟常德不知是何情勢,皺眉勸道,“鎮北侯府這樣的人家還是少去為好,家風不正,省得惹一身腥氣,汙了妹妹的名聲。”
“我知曉的,”她彎了彎眉眼,“多謝兄長記掛。”
等到次日,孟幼卿一早去給宋氏請了安,便叫人套了車,直奔城外安華寺。
先去正殿拜上三番,又添了香油,有小沙彌在前引路,一路到香客所下榻的後院。
海棠早已候在廊下,她喬裝的嚴實,渾身裹得隻露出一雙桃花眼,險些叫人認不出來。
見著孟幼卿,她先四下打量一番,見四下無人才上前道,“孟姑娘。”
孟幼卿靜靜看她,“看來在侯府混得不錯。”
海棠眼底便帶了些許得意,“那還要多謝姑娘抬舉。”
她從袖中摸出一隻青玉佩來遞給孟幼卿,低聲道,“他如今性情大變,對誰都起疑心,我也隻能以到寺裡上香祈福為由與姑娘說話。
“他出事之後不少貴人登門。除了嘉行郡主,還有一位宮裡來的貴人,不過我沒見過他。”
“宮裡?”孟幼卿凝眉。
海棠努嘴,“這玉佩就是那位貴人給他的,我怕自己說不明白,悄悄兒順出來給姑娘瞧瞧。”
那玉澄色剔透,觸手生溫,一麵雕工精致地刻著一枝孤梅。
孟幼卿拿起那玉佩對著日光照了照,勾唇道,“是三皇子。”
“啊?”海棠大驚,“竟是個皇子?難怪……”
她轉瞬恍然,“難怪我瞧他氣度不凡,方君竹對他又恭順客氣,竟然是個皇子。”
孟幼卿睨了她一眼。
海棠哂笑,“姑娘放心,便是你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招惹那天家貴人。我倒沒什麼誌氣,鎮北侯府就很不錯。”
孟幼卿將那玉佩丟給她,“你先悄悄兒的把東西還回去,切記,彆打草驚蛇,這東西日後可有大用處。”
海棠趕緊收起來,又急促道,“鎮北侯與世子年末就要回京,姑娘知道此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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