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春柳聞言躍躍欲試。
孟幼卿便叫攤主將那燈摘下來,一一給他們看謎底,“高台對映月分明——”
春柳蹦得老高,“曇花的曇!”
攤主笑著稱是,又轉去另一麵來,“層雲隱去月當頭——”
“是屑!”
“元宵節前人歡笑——”
“莞!”
……
八麵燈罩轉個來回,麵麵被春柳春燕猜中,攤主一疊聲地稱“哥兒姐兒聰慧”,將燈取下來送給二人。
長歌便要掏錢付賬,攤主又擺手笑道,“我這還有一個謎底,若是猜中了這燈就白送你們,不收你們的錢。”
春燕春柳忙催他快說。
攤販嘻嘻笑道,“霜衣雪發青玉嘴,群捕魚兒溪影中。驚飛遠映碧山去,一樹梨花落晚風——隻打一種鳥兒。”
姐弟二人張了張嘴,一時答不上來,便仰著頭求上孟幼卿,“姐姐替我們答罷,這燈本就是要送給姐姐的。”
孟幼卿笑了笑,才要開口,身後之人忽然道,“是鷺鷥。”
眾人回頭,春柳先驚喜道,“是段哥哥!”
段容與靜靜立在身後,唇角微翹。他身側立著一位華服男子,雖著便裝,但那衣料是南國進貢的芙蓉錦,上頭針腳細密,一看便知是宮中司繡局的手藝。
孟幼卿猜不準太子是否刻意微服隱瞞,思忖一瞬後屈膝執禮,“薛公子。”
太子看了段容與一眼,似有讚歎,“孟姑娘果然聰慧過人。”
攤主見狀忙道,“若是相識還好說,這燈本是應了給這位姑娘的,請公子割愛了。”
“無妨,”段容與神色平靜,“本就是給她的。”
攤主的目光自二人身上流轉半晌,忽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原來是自家人,那更巧了。”
孟幼卿知道他是誤解,又不好解釋什麼,隻微微斂容,“多謝。”
流賦猜到二人有話要說,忙叫人又買了好些東西領著春柳春燕去頑,與長歌隻遠遠兒跟著。
因太子在這,孟幼卿也不好開口說什麼,便執著蓮花宮燈又謝道,“多謝大人割愛。”
她一身月白色南錦鑲銀狐毛的大氅,外衫上針腳細密地繡著青梅花紋,銀狐毛緊托她的麵容,襯她麵若皎月,清泠似雪。
段容與的眸光在她麵上停了一瞬,又轉至她手中的宮燈上。反倒是太子來回打量他二人,在旁笑道,“你們兩個怎的都不愛說話?倒襯得孤...額,我也不知說什麼了。”
她垂眸笑了笑,“去歲秋時到宮裡覲見皇後娘娘,聽娘娘咳了幾聲似不大安寧,不知娘娘如今可好多了。”
太子便頷首。既是孟幼卿認出他來,他索性也不作假身份,直言道,“自然好多了,母後還盼你常進宮陪她說話,她如今有好東西都是給你與薔兒各留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