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挑眉朝著雲舒看了過去,雲舒接觸到他那意味深長的視線時眼皮子直跳。
雲舒……
她今日來的還真是時候!
“走吧?去看看,有我在沒有人能傷你。”
蘇佑率先起身,他都這麼說了,雲舒自然不會推辭,跟在蘇佑身後便出去了。
“看來東家在京城也不是隻手遮天的存在,還有人敢上門鬨事。”
蘇佑聽出了雲舒言辭裡的揶揄,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對他寄予的期待未免太高了一些。
剛到前院就聽到了吵吵嚷嚷的聲音,但是出於預料的,雲舒並未見到像之前鬨事那般亂糟糟的場景。
此刻,店門緊閉,鬨事的被關在了店內,外邊雖然能夠看到人頭攢動,卻是被一道人牆隔絕在了台階下。
雲舒不由得側頭看了眼蘇佑,她還是小瞧了他的手段了。
“你們治死了人,還將我們關起來,這可是天子腳下!難道你們還想滅口嗎?”
“我們雖然是普通百姓,可也是不怕你們的!”
……
雲舒視線落到麵前那麵色呈現紫紺的“死人”身上,她在那人麵前正欲把脈,一個老嫗突然撲了上來,一把將雲舒推開。
“不要碰我兒子!他都死了,你還想做什麼!”
雲舒跌坐在了地上,手背上被老嫗偏硬的指甲劃出了幾道血口子。
蘇佑眸色變了變,他欲將雲舒護在身後,卻聽得女人淡聲道:“他還有救,你們若繼續胡攪蠻纏那便隻能等著替他收屍。”
“呸!你一個女娃娃懂什麼?我男人他早就沒了氣息了,就是你們醫館治死了人還不承認!”
“你以為你胡謅這麼幾句,就能擺脫你們醫館治死人的嫌疑了嗎?”
“你們彆碰我的兒……”
“我的兒啊,你怎麼忍心讓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啊……你媳婦才懷了你的孩子,你拋下他們娘倆,往後叫他們怎麼活啊……”
……
“來人!將他們拖開!”蘇佑信任雲舒,她說能治自然就是能治,當即便命人將那幾人都給控製住了。
雲舒兩耳不聞那些人的叫囂隻專注救人。
“藥方存根有麼?給我看一下。”
雲舒迅速給那人紮了幾針後朝著蘇佑抬眼,蘇佑一個眼神掌櫃立馬把藥方翻了出來。
雲舒粗粗掃了一眼後斬釘截鐵的看著那幾個被控製住的說道:“你們給他用了兩家的藥。”
此言一出,那幾人皆是滿臉震驚。
“村子裡的郎中說你們藥用得淺了,才會吃了好幾天都沒見好轉。”
“你們就是為了賺錢,才沒有好好給我們治!”
……
雲舒聽著他們無知的狡辯滿臉無語。
“治病最忌諱的就是你們這種,什麼都不懂還不尊醫囑。
那郎中能治你們何苦尋到這裡來?藥方根本就沒問題,治病是徐徐圖之的過程,藥下重了,反而適得其反。
原本再服上兩副藥便能痊愈的事情,被你們弄得差點丟了命!
我問你,郎中開的藥中是否有半夏?”
雲舒口中質問,手中動作卻不停,她扯開了那人胸前的衣裳露出了泛著紫紺的胸膛,一針下去卻見那已死之人竟然痛苦的蹙起了眉頭!
“有、有……”那老嫗不明所以的看著雲舒,不知道她問這些做什麼,又看到雲舒往她兒子胸膛上紮針,當即又鬼哭狼嚎了起來:“你做什麼……”
還沒哭完,卻見那人一張嘴“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汙血。
所有人都怔住了,唯獨雲舒淡然的聲音飄蕩在眾人耳邊:“烏頭反半夏,此兩味藥性相克,且你半夏用量不對,且用的是生半夏,導致了他中毒不說,還因此病情日益加重!
無知不是罪過,不聽勸才是你們最大的罪過!”
雲舒無語的直搖頭,原本不是什麼大病,這下倒好,病越治越嚴重差點丟了性命不說,還因此毀了根基……
“按照這個方子煎藥,喝上一個月,傷寒和此次的中毒便能好得徹底了。”
那幾人聽得雲舒這麼說,能看出明顯都鬆了口氣,特彆是那老嫗,自己死去的兒子又活了過來,她喜極而泣癱坐在了地上,雲舒接下來一句但是,又讓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