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明牽著任言,隨著馬車停下,從容地走向校場大門。
兩人一前一後,陳清明步伐穩健,背影挺拔,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不同尋常的氣質,和旁邊那些略顯拘謹的護送者顯得格格不入。任言則有些局促,他的目光不停在門口守衛和四周等候者之間掃視著,雙手微微出汗,儘力保持鎮定,卻仍顯得有些緊張。
四周那些正在等待的人看見他二人走近,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但目光卻不約而同地轉了過來,帶著些許好奇和打量。陳清明感受到這些目光,卻並未放在心上,他稍稍放慢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了然於胸。眾人的目光在他和任言身上逗留片刻,便又紛紛轉回大門處,顯然,他們更為關注的,還是大門口這些守衛的兵卒,畢竟接下來是否能進入校場,全靠這些兵卒的態度。
“站住!”隨著他們的靠近,一名高大的兵卒走上前來,語氣不算粗魯,卻帶著軍人特有的威嚴。
這名兵卒身材魁梧,麵色古銅,眉目間透出幾分曆經沙場的風霜。他盔甲上的金屬鉚釘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左臂上纏著代表他身份的紅色綬帶,顯然是這一隊守衛的頭領。他走上前來,銳利的目光先是在陳清明和任言身上掃了一圈,眼中透出幾分審視,隨後開口問道:
“可是來參加近衛軍征招的?”
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仿佛每個字都在空中擊響。周圍那些候考者聽見這話,紛紛豎起耳朵,悄悄往這邊投來目光。這個守衛隊長的問話,便如同一隻無形的巨手,將周圍人的注意力拉攏了過來。
陳清明麵帶微笑,輕輕點了點頭。他伸手指了指身旁的任言,然後微微彎下腰,語氣謙遜而恭敬地說道:“是的,軍爺,他是來參加征考的。”
那兵卒聞言,目光又一次落在了任言身上。這一回,他的神色明顯多了幾分認真,仿佛要將任言從頭到腳仔細看個透徹。任言被這銳利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了腰板,硬著頭皮迎上了兵卒的目光。他知道,若是這第一關被看得畏畏縮縮,未戰先怯,恐怕會被看輕。
守衛隊長的目光在任言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緊張與不安,但同時也注意到他那股不肯退縮的堅毅。他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轉身朝著大門方向揮了揮手。
“打開側門,讓他們進去!”他一聲令下,便有兩名守衛上前,將大門旁一扇較小的側門緩緩推開。
“去吧,小夥子,進去後憑本事考核,我等著聽你們的好消息。”守衛隊長淡淡地說道,語氣中不再帶有最初的冷淡,而是多了幾分鼓勵。
“多謝軍爺!”陳清明再次躬身致謝,而任言也趕忙朝著守衛們拱手行禮,表達謝意。
這時,旁邊的一些候考者和護送者望向任言的目光中,已經帶上了些許羨慕。畢竟能夠輕鬆通過第一關,至少說明已經獲得了這些守衛的一絲認可。
陳清明和任言在守衛的引導下,順利地跨過了側門。任言走在前頭,腳步雖然還有些不穩,但他緊緊抿著唇,目光中已經多了幾分堅定。陳清明默默跟在他身後,看著任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幾分鼓勵和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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