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緩和著步子,心情不錯地往回女席的路去走。
文盈沒了法子,隻能跟上冉兒,如若不然也沒有叫冉兒一人去見公子的道理。
陸從袛這邊並不知發生了什麼,跟著賀行潤去了角亭躲清閒,隻留著墨一等在原地,叫文盈回去時撲了個空。
墨一沒想到文盈竟還帶了夏府丫鬟回來,低聲對著冉兒道:“這位姑娘過來可是夏姑娘有事?”
冉兒對著墨一微微俯身,斜看了她身側的文盈一眼:“這位小哥,你們家的丫鬟手腳不乾淨,我是奉了我家姑娘的命,要來尋公子說道說道的。”
墨一怔愣一瞬,轉而向文盈看去,隻瞧見她低垂著頭,似是欲言又止想要解釋些什麼。
他雖心知文盈不是這樣的人,但卻不敢妄做判斷,隻是指了指遠處的角亭:“我家公子那,勞煩姑娘移步過去。”
墨一是未來姑爺身邊的小廝,冉兒自然是客客氣氣地對著施禮,轉身提步便向角亭走去。
在她們靠近角亭的台階時,陸從袛便已有察覺,他抿了口茶水,靜靜等著人到自己跟前來。
“奴婢問郎君安。”
瞧見陸從袛時,冉兒有些不好意思,更不要說他身旁還站著賀行潤這個俊俏郎君。
她聲音軟了不少,卻也沒忘記自己來此的要事:“奴婢前來叨擾,一來是奉我家姑娘命,謝郎君您的禮,願聽郎君言,以結秦晉之好,隻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姑娘雙親尚在,合該由高堂定奪才是。”
這話陸從袛並不驚訝,對於夏姝慧他還是有把握的,丫鬟的話隻不過是說了個過場罷了。
隻是……他抬眸瞧了一眼麵色不對的文盈。
陸從袛伸手指了指她:“我身邊的這個婢子也不是啞巴,這番話何至於叫你家小姐親自派你過來。”
他說話的尾調微微上揚,似是看透了一切般,叫冉兒心上沒由來的一緊。
但這種感覺很快便散了去,她躬身將手中用帕子包裹是碎鐲子遞過上前去。
“郎君請看。”冉兒一字一句道,“這是我家姑娘退下來的手鐲,方才說話的功夫竟不知這賤婢用了什麼法子順了過去,奴婢去搶,她竟惱羞成怒摔在了地上,您瞧瞧的,好好的鐲子碎成了這樣。”
她一口一個賤婢,叫陸從袛覺得刺耳的很。
他抬眸去看文盈,便瞧見她直挺挺跪了下來,腰背挺直不彎半分:“請公子明鑒,奴婢不曾做過這種事,分明是——”
“是什麼,難不成是我故意誣陷你?”
冉兒搶過她的話口,拔高音調率先一步道了出來。
先說話的人總是無形之中強占了先機,冉兒一副憤慨模樣,說的跟真事兒一樣。
“仗著方才沒人瞧見,你這賤婢便手腳不乾淨偷拿東西,如今人贓俱獲你竟還要狡辯,郎君一雙慧眼定不會被你這賤人蒙蔽。”
又是賤人又是賤婢,陸從袛眉頭緊緊皺起:“住口。”
他冷不丁開了口,冉兒能瞧得出他的不悅,她為此沾沾自喜,等著陸家郎君的滔天怒意,直接將這狐媚子在她家姑娘進府之前便處置了去。
“你以為,該如何處置她。”
文盈受了委屈百口莫辯,聽著大公子要處置她,抬起頭時,一雙眸子含著水霧,叫人看了忍不住心軟,生出憐惜之意。
“要麼,便扭送至官服,依照律法處置,隻是如此倒是要叫這賤婢受好些的苦楚,我家姑娘心善,不忍如此。”
冉兒瞧著她這副勾引人的麵皮,說起話裡,語調之中透著狠毒:“不若便依照府裡的規矩,哪隻手偷的東西,便砍去了哪隻,日後好好做事,好叫她再也不敢生出歪心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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