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戳戳旁邊站著的狐狸,對著他擠眉弄眼,
他們這位王爺乾嘛呢?
這氣氛,哪是來看望女兒啊,審細作呢吧…
薑寂臣:“這裡是本王的府邸,你是本王的女兒,”
謝謝你特意告訴我,我已經知道了呢…
薑安非常乖巧的點頭應下,
隻見床上圓乎乎的小團子抓著自己的小被子,在屋裡所有人的注視下挪出一個位置,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薑寂臣,胖手拍拍床邊這個熱騰騰的新位置,
“爹,你坐!”
對於這個兩輩子第一次擁有的爹,薑安接受的非常快,
想象中孩子的畏懼並沒有看見,薑寂臣頗意外的挑了挑眉,
他的煞名就連京都都廣為流傳,
邊塞的百姓感念他的恩情,偶爾見了他還是怕得不行,原本他對這個孩子並沒有太多親近的打算…
而且這一聲新鮮的稱呼倒是讓薑寂臣心中泛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攏了攏寬大的袍袖,坐在床榻邊緣,
“霍朗,你去尋府醫,讓他過來給小姐看診。”
“是!”
三歲的幼兒,平日裡被照顧的極好,精致的像天上的仙童,她身上肉肉的,特彆是臉頰上的肉肉,讓人想戳…
而且薑安的眼睛格外大,又很圓,看著你的時候格外無辜,
薑寂臣帶著墨玉扳指的手戳了戳她粉嫩嫩的臉,
軟乎乎的,有點上癮…
她爹的手沒個輕重,差點戳的薑安一個趔趄,
很快,她的半邊臉頰就紅了一小塊,
男人在小娃娃委屈巴巴的目光中將手藏回袖子中,
他神色如常的詢問,“你可有名字?可見過你母親?”
名字?
薑安抱緊自己的小被子,一雙圓眼無辜又迷茫的看向便宜爹,稚嫩的聲音帶上一抹惶然,
“沒有名紙…”
“誰是娘親呀?”
不是有或是沒有,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誰是她娘親,
薑寂臣眉毛蹙起,審視著這個小娃娃的神情,
“那你還記得原本住在哪裡嗎?”
“身邊是誰在照顧你?”
小娃娃兩條細長的眉毛揪著,胖臉皺成包子,就那麼用她那雙大大的眼睛看著便宜爹,一臉的迷茫,
小表情再加上大病初愈的蒼白臉色,格外可憐…
胡晏:“王爺,該不會是小姐中的毒讓她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薑寂臣動作生硬的揉了揉小娃娃的發頂,聲音不自覺柔和下來,“以前的生活,你還能記起些什麼…”
薑安腦中閃過彆院裡的殺戮和那場大火,
非常誠實的開口說道:“著火了,長得黑黑的人,”
小娃娃比量著自己的小腦袋瓜,“還有一排…”
“腦袋瓜!”
薑寂臣對上小娃娃真摯的眼神,人生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眸色暗沉,身上的威壓愈重,
帶著府醫進來的霍朗連腳步都放輕了,純嚇的!
胡晏也麵色難看起來,“該不會是嚇得吧…”
這些暗衛的手段他是見過的,奴才隨了主子的性子,動起手來格外血腥,
況且王爺本身與東離的人就積怨頗深,下的命令恐怕都不止不留活口這麼簡單,
暗衛護主不利,讓這麼小的孩子看見這些場麵,估計要受皮肉之苦了…
薑寂臣把小娃娃拎進懷裡,示意府醫上前查看,
“去地牢領罰,三十鞭。”
他語氣頗冷,
而回應薑寂臣的是院中那棵樹輕輕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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