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到底從哪裡來!”
咆哮猝然打斷安明月的話語,她看到了帕勒那熟悉卻暴戾的眼神,雙腿開始發軟。
就在帕勒的耐心儼然被耗儘之際。
橫豎都是一死,安明月閉著眼大喊:“安晴雪,這是安晴雪給我的扳指!”
“安晴雪?”
緊繃的領口鬆開,戚鄢癱坐椅上,安明月趕緊撲到他的懷中瑟瑟發抖。
帕勒以指腹摩挫著扳指,發出駭人的冷笑:“哼,又安晴雪……”
隨後,他拿著扳指揚長而去。
整個飯廳隻剩這夫妻二人麵麵相覷,他們對視喘著粗氣,冷汗早已布滿額頭。
安明月早習慣帕勒的陰晴不定,回過神推開戚鄢,深吸幾口氣後撐地起身。
失魂落魄盯著出神的戚鄢,她苦笑道:“我早說過不要與西域人走得太近。”
“來不及了……”
怔怔看向某一處,戚鄢的嘴裡不停重複:“來不及了,一切都晚了……”
話說得太令人費解,安明月暈頭轉向不知為何。
轉念一想,這兩人約見在侯府飲酒,一定是做了背著她的事,心悸開口。
“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
失魂落魄靠著凳腳,戚鄢整個身子軟弱無力,連自己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他不答。
直到安明月又帶著慌亂問了一遍,就差急得上手:“事關重大,你快說啊!”
“謀反。”
一拳又一拳,手握拳猛力擊打著額頭,戚鄢懊悔不已。
簡短的兩個字驚得安明月撲通癱坐,瞳孔裡有說不出的恐懼,消化了好一陣才緩過神。
“所以,這一切你都知道!你知道西域人要毀了東梁,你還助紂為虐!”
安明月像被火焰點燃,全然不顧自己的身份對著戚鄢咆哮怒吼。
那原本生出了些許悔過之意的人,一聽這等教訓,瞬間也惱了起來。
戚鄢起身拿出當家人的威嚴。
喝了太多酒讓他腳步亂竄,晃晃悠悠指著安明月回懟。
“若不是我,也會有彆人!西域人承諾拿下東梁封我為皇,屆時我便是整個東梁的主人!”
原來戚鄢早知道安國公府會成為西域人一舉拿下東梁的墊腳石,安明月悲從中來,無比心寒。
“糊塗啊,糊塗!”她捂著胸口低泣。
恨自己不能救家人的於水火,隨後手指戚鄢破口大罵:“我當真是瞎了眼才會嫁到你們戚家,你真是豬狗不如!”
“你說什麼!”
鋪天蓋地的詛咒傳來,安明月的懷裡挨了戚鄢一記窩心腳,踹得她狠狠撞向桌角。
她也被逼急了,對著戚鄢一陣拳腳相向。
怎奈女子的力氣不敵男子,沒有學過武功的安明月更不是戚鄢的對手,讓他打得鼻青臉腫倒在地上嗚咽。
“蠢女人。”戚鄢不屑一顧地往她身上吐吐沫,冷漠道:“趕緊滾回西域彆院,好生服侍帕勒,彆自不量力。”
他憤怒離開。
安明月被打得鼻青臉腫,她隻能挪著步子,一瘸一拐離開侯府,狼狽至極。
此時,她的心裡不停思索著自己不安天命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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