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翌日一早,頂著同樣的黑眼圈吃早飯。
吃過之後,梁風眠正式和孟朝言提出要離開的事情。
“這麼早?不是說好的還要再留兩天?”孟朝言問道。
“是說好的還要等兩天,我要去的地方遠,提前過去,能早做些準備。”
“行,那我也不留你了。”如果說沒有昨晚那黑衣暗衛說的那些話,孟朝言肯定不會就這麼放梁風眠離開。
可是她現在的心思,全都被那張紙給抓住了。
梁風眠的走,她也覺得無所謂起來。
不過她還是吩咐了下去,給梁風眠準備了好些要帶走的東西。
有吃的,喝的,更多的是銀票。
梁風眠要走了,但是小馬兒卻被他留了下來。
小馬兒從馬廄裡牽來一匹馬,把手中的馬繩遞到了梁風眠的手中,麵上依依不舍,“公子,您真的不帶上小的嗎?”
“嗯,此次我去的地方你不適合跟著,等我穩定下來,我會給你寄信。”
“那小的會一直在這裡等著您回來的!”小馬兒看著梁風眠騎馬遠去的背影,站了許久,許久。
他今年不過十三歲,並不是梁風眠在人牙子那裡買來的,而是在路上救回來的。
南邊旱災嚴重,小馬兒隻是其中的一個災民,他年紀小,因為饑餓瘦的雙頰凹陷,是梁風眠在馬車上看見他暈倒在路邊把他帶回去養著。
小馬兒就叫小馬兒,姓王,家裡就是養馬的世家,可是旱情發生之後,人們自顧不暇,更何況是養馬。
因為餓,家裡能吃的都吃了,連最珍貴的馬匹都被他們吃的一乾二淨,可是家裡人還是都餓死了,隻餘下王小馬一人。
等到再也看不見梁風眠的身影,小馬兒才頹廢的轉過身來。
門前空蕩蕩的,他心中對孟朝言有了些怨言。
表小姐那晚上明明都與公子那般親近了,現下公子離開,而且歸期不定,居然都沒有想著要出來送一送的。
“喂!小馬兒!你家公子走了?”
孟朝言沒來,靈兒卻是來了。
可惜,她來得太晚,人都走了。
“是啊,靈兒姐姐,是表小姐有什麼吩咐?可是公子他已經離開了。”
“嘿,走了就走了唄,我家小姐確實有吩咐,不過呀,是讓我來吩咐你日後的活計的!”靈兒上下打量起小馬兒來。
梁風眠一走了之,隻留下一個小馬兒,孟朝言就算不差錢,也不願意留一個人在孟家莊子上白吃白喝白住,所以,她讓靈兒來跟小馬兒說一聲,日後在這莊子上,當一個院子的雜役。
小馬兒跟在梁風眠身邊的時候,是貼身小廝,也是一個養馬的好手,用他當院子的雜役,和他以前做的,沒什麼區彆。
他自然是高興的,高興就算不在公子身邊,他也不用回到以前的地方去繼續挨餓。
“那就多謝靈兒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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