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回頭,阮鴻飛的臉都快綠了,若不是在衛王妃麵前,定要暴發出來。該死的明小胖,竟然拿油糊糊的爪子拍他後背,肯定按上爪子印了!該死的!
“飛飛,你怎麼啦?”明湛忙將剩下的半塊兒酥塞嘴裡去,關切的拉一拉阮鴻飛的袖子,剛剛還好好兒的出壞主意呢。
阮鴻飛腦袋上的青筋都要暴出來了,龜毛的捏住明湛的手腕丟了出去,見自己袖子上果然幾個模模糊糊的油指印兒,磨著牙道,“你離我遠點兒!”
衛王妃悠悠的端起盞茶來喝。
明湛已經回神,原來飛飛嫌他的油手。明湛頗覺沒麵子,撅了撅嘴說,“連老鼠都吃的人,還嫌彆人臟啊!再說,不就是有點兒油嘛,怎麼啦怎麼啦!”說著,還舔了舔手指頭兒,伸手給阮鴻飛看,“呐,乾淨了吧。”
阮鴻飛險些給明湛氣暈過去,打開明湛的手,皺眉,“你多大了,惡不惡心。”
明湛大怒,“你晚上連我腳指頭兒都舔,我舔舔手就惡心啦!”
衛王妃一口茶噴了。
阮鴻飛覺得自己一世英明都毀在這死小胖手裡,真是臉皮子八丈厚,什麼都往外說!不知道丟臉多少錢一斤!
阮鴻飛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都綠了,一句話沒說,直接拎起明湛對衛王妃道,“天快黑了,先告辭了。”
明湛扭著身子叫囂著,“我得陪母親吃飯啊啊啊!嗚——”給阮鴻飛堵了嘴。
阮鴻飛多麼要臉麵的人哪,尤其他先前與衛王妃還算有些交情,雖然將明小胖把到手,阮鴻飛也是與衛王妃平輩相交。如今,在女人麵前丟這麼一個大醜,阮鴻飛覺得自己至少一個月沒臉再出現在衛王妃麵前了。
明湛給阮鴻飛弄回到宮裡,對於飛飛竟然在他親娘麵前堵他嘴的事就有些不大高興,嘀咕道,“就你要臉麵,我就不要臉麵了?”
阮鴻飛薄怒,“你怎麼連床第間的事兒都往外說,啊?你是不是傻的!”
“哪裡說了,就舔|腳丫子的事兒麼。”以明湛的臉皮,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得意的一揚小肉下巴,“你還親過我屁股呢。”
阮鴻飛死的心都有了,抓著明湛,額角一跳一跳的問,“這個你不會也跟人說過吧?”
“你要是再讓我沒麵子,我就說出去。”明湛極看不上阮鴻飛這股子酸勁兒,撇了撇嘴道,“到了床上,什麼下流事都做得出來。穿上衣裳,就裝的人五人六的!哼!真叫我看不上!”
“可不是,那下流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阮鴻飛知道明湛向來吃軟不吃硬,問他道,“床第間都是極私密的事,你往外說,你覺得有麵子?”
“誰叫你嫌我來著?你敢嫌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不留心在你身上弄了個手印兒麼?你那是什麼臉色啊?”明湛氣鼓鼓的,“母親肯定得以為我夫綱不振了,我麵子都給你丟光了!”莫非隻有你一人要臉麵啊!
你有個屁的夫綱!
阮鴻飛知道這樣一說,就是點了炸藥包,隻得糊弄明湛,“好吧,這回算我也有錯處,日後定給你留麵子。隻是這種事,再不可瞎嚷嚷了,知道吧?”
明湛得了便宜還賣乖,“那得看你表現了。”溜達溜達寫日記去了。
明湛為了記錄自己與他家飛飛的幸福生活,如今每日一記。
內容五花八門兒,除了攻受次數,還有譬如“飛飛誇他嘴巴漂亮”“飛飛說他腿好看”“飛飛說明小胖最有男子漢氣概”……
天知道,有些話都是阮鴻飛在床上哄他時說的甜言蜜語。明湛記性好,不過,好記性比不過爛筆頭兒,他記在本子上,每每看過就倍覺開心。
若是在上輩子,明湛真不敢希冀能找到阮鴻飛這樣出色的伴侶。如今他僥幸坐在這個位子上,又得到阮鴻飛的情意。明湛覺得每個人一生的福份是有數的,他能一生二世,已是大福了,如今還有這樣如意的伴侶,定要惜福,才能長久,所以他要加倍對阮鴻飛更好才是。
明小胖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做賊一樣的寫,還給放日記的匣子上了鎖,防著阮鴻飛偷看。
不過,他稍一鬼祟,哪裡逃得出阮鴻飛的耳目。
故此,明小胖寫一篇,阮鴻飛看一篇。
至於,明小胖到底知不知道阮鴻飛在偷看呢,這誰知道呢?反正那上了鎖的匣子就擺在他們臥室裡十錦槅上最顯然的地方,明小胖還給密匣配了個重達半斤的黃澄澄的大銅鎖。哼哼,這樣還看不到,阮鴻飛你是個瞎子吧!
故而,阮鴻飛每每感歎,有時“做賊”也是一種情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