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以後可有什麼打算嗎?”
齊鳴繼續問道。
“本來已經做了餓死的準備,隻是可惜了我的孩子們,他們還那麼小……”
張三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可是昨天遇到貴人了,人家不嫌棄我們是流民,把我們安置在這裡,今天一大早就送來了糧食,還說以後這裡有作坊,我們能在作坊做工,我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好人啊!”
周雲揚看向齊鳴,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以自己對流民判斷,必然不會理會,也就會造成民怨沸騰,想想都覺得後怕。
這時她發現,如果齊鳴一直在身邊,很多棘手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難道已經對他有了依賴?
周雲揚沒敢再想下去,臉色微微泛起了紅暈。
“你們還不知道吧,昨日遇到的那人是陛下身邊的人,陛下聽說你們被安置在這裡,連夜調集了糧食前來,以後可要安分守己,遇到這麼好的皇上,千萬不能被人裹挾著造反啊。”
聽了齊鳴的話,張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衝著京城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痛哭流涕的嘶吼道:“陛下,草民對不起你啊,草民前些日子還罵過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把草民當個屁放了吧!”
齊鳴聽得直撇嘴,這都是從哪學來的俏皮話?
以為周雲揚會尷尬,偷眼看她,隻見她的眼眸微紅,顯然被張三的真情實感打動了。
不過她的內心更多的是羞愧,分明是齊鳴的功勞,怎能按在自己頭上呢?
正要說話時,齊鳴已經起身,對張三說道:“等作坊開起來,一定要好好乾,你們家大有希望,把皇上派發糧食的事和大夥說說,陛下不會忘記你們,所以都要好好的。”
“一定一定,您慢走。”
齊鳴也不敢多逗留,畢竟這些人曾被裹挾進白蓮教,周雲揚在此地還是有些危險的。
“齊鳴,朕要謝你。”
回去的路上,周雲揚真誠說道,看得出來流民切實得到安撫,這都是齊鳴的功勞。
“陛下說的哪裡話啊,若不是給陛下當差做事,也遇不到這種事,何況就算沒有我,任何一個和陛下親近的臣子,在陛下一心為民精神的感召下,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齊鳴倒也不貪功,實在沒有必要,不就是安置一些流民嘛,他可是有鴻鵠之誌的。
“你要將這些流民安置好,至於方法,你可以便宜行事,朕不會乾涉。”
“陛下,奴才隻要一些官吏,不過需要奴才親自挑選,那些魚肉百姓的東西,來這裡就是搗亂的。”
齊鳴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倒是引來青黛不善的目光。
後宮任何人不得乾政,也不可與外朝官員結交,趙奢是皇親國戚,又是宮中禁衛營將軍,倒也說的過去,齊鳴張口就要親自挑選官吏,這可是犯忌諱的。
周雲揚自然不會認為齊鳴想當一個權臣,且不說他的表現優秀,就憑這個太監身份,就根本做不到一呼百應,在這個很重視出身的年代,即便他是假太監,也很難得到認同。
“此事怕是不妥,並非朕猜忌你,而是禦史言官可殺人,被他們知曉,你可能會有麻煩。”
擔心齊鳴會心存芥蒂,她還是解釋了緣由。
齊鳴笑了笑,說道:“陛下放心,奴才不會出麵,東西兩廠不是剛建立嘛,正好試試他們的能力,讓東廠調查官吏即可。”
周雲揚點了點頭,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東西兩廠本來就是皇家的耳目,讓他們監察官吏,倒也物儘其用。
“便依你之見。”
一路無話,很快回到皇宮,不等周雲揚換衣服,一個小太監就跑進來,跪地說道:“啟稟陛下,突厥使臣已到城外十裡處,禮部尚書張瀾求見。”
周雲揚微微皺眉,突厥使團不是才到雁門,需要三日才能來京麼,為何來得如此快?
“傳張瀾。”
張瀾很快走進禦書房,他看到齊鳴也在,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
“陛下,您為何如此裝扮?”
接著,他發現周雲揚身穿儒衫,隨即開口問道。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更要注重禮儀,衣服豈可亂穿,請陛下更衣之後再談國事。”
齊鳴直翻白眼,所謂詩書傳家的世族,說白了就是矯情,連穿衣服都要管,也管的太寬了吧?
何況突厥使團已到,這麼重要的事都要延後,孰輕孰重分不清?
“腐儒!”
齊鳴撇嘴,脫口而出。
“好你個大膽的太監,竟敢辱沒斯文,陛下,請將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