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感覺到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醒來的時候,她還懵著,結果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空間,不由得警惕起來,下意識地環視一圈。
她此刻躺在黑色真皮沙發上,身上蓋著一件男士外套,這裡的擺設像一間辦公室,空調溫度設置得剛剛好,木質的香氣縈繞鼻尖,令人聞起來異常舒心。
“你醒了?”
就在她疑惑打量自己所處環境的時候,一個溫潤的男聲從身後響起。
白晚舟轉頭,看見一張陌生的男人麵孔,不禁有些詫異。
男人穿著一件淺色襯衫、黑色西褲,身型高挑,修長的大腿在剪裁得體的西褲襯托下,完美得宛若雕塑。
他坐在辦公椅上,看見她醒了就立刻站起來,朝她遞過來一杯溫水。
直到兩人距離近了,白晚舟才發現男人長得不是一般的好看,眼眸細長,黑色短發乾淨利落,行為舉止透著一股斯文的書卷氣。
“喝點水吧。”
“你的外套……”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開口,彼此皆是一愣。
男人輕笑出聲,拿走了外套,將水杯放進白晚舟的掌心裡,自我介紹道:“遲瑾謙,目前是一名律師。”
律師?
白晚舟看了一眼辦公桌後的書架,一排排放滿了書籍,再看書名果然都是和法律有關的書。
遲瑾謙見她疑惑,耐心地解答道:“我在路上見你暈倒,正好我的律所在這不遠,就將你帶回了這裡。”
“你是太累了嗎?怎麼會突然暈倒?”
他關切的聲音充滿著擔心,令白晚舟心裡一暖。
白晚舟安慰地笑了笑,不想多言,隨口道:“我沒什麼大事,獻了點血有點虛而已。”
遲瑾謙眼梢含笑,淡淡道,“原來你不僅人美還心善,現在這個社會,真是少見了。”
白晚舟的笑容僵了一瞬,沒打算和他具體解釋,順口回道,“沒有,隻是因為不得已才……”
她還沒來得及再說下去,突然,一個刺耳的鈴聲響了起來。
她看了看手機,是封辭行打給她的,不好意思地看了遲瑾謙一眼。
“不好意思,遲律師,我接個電話。”
遲瑾謙頷首一笑,優雅地做了個請便的動作。
白晚舟剛一接通電話,對麵就立即響起了男人陰沉冰冷的嗓音。
“這麼久了,怎麼還不來?!”
封辭行站在醫院走廊裡,瞥了一眼窗外的日落,怒意卻沒隨著窗外的景色而降下來。
白晚舟揉了揉略微疲倦的眉心:“我隻是……”
話沒說完,封辭行強硬地打斷了她的話,不耐煩的語氣裡挾著一股自信的篤定:“故意鬨彆扭?想讓我辭退你?”
“你不覺得你的舉動太過幼稚?”
封辭行眸子裡凝聚的怒火燒到了極限,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趁現在我還沒發火,立即趕回來,不然,後果自負。”
封辭行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紮進她的心房,白晚舟雙手緊緊攥著,身子顫抖。
他在說什麼?
她暈倒了,他連一句關心的問候都沒有,甚至打斷自己的解釋。
而這居然也能成為男人眼中所謂的“手段?”
真是不可理喻!
“封辭行,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無理取鬨的人。”
白晚舟手指蜷縮,咬緊牙關,任憑鐵鏽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虛弱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你以為我真的離不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