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崔直躬身行禮,便去傳達命令了。
這一年半時間,原先雜亂無章的軍隊已經被秦浩練成了一支精銳,一開始是跟一些覬覦銀礦的大名作戰,後來藤原氏覬覦石見銀礦,藤原氏畢竟是扶桑的實際統治者,手裡的武裝力量還是不弱的,雙方打了差不多兩個月,終於將藤原氏殺退,保住了石見銀礦。
雙方雖然簽訂了盟約,秦浩可不相信扶桑人的人品,不斷挑唆各地大名跟藤原氏之間的矛盾,不僅資助物資、器械,有的時候還會讓這些軍士扮成扶桑人幫助各地大名跟藤原氏作戰。
僅僅隻是一年半時間,這些軍士說是身經百戰也毫不誇張。
下了船,崔直指揮軍士設置隔離帶,安排巡防護衛,這麼多的白銀肯定一時半刻是運不走的,這種大海船吃水太深,進入內陸根本沒法走,隻能換成運河裡專門用於運輸的貨船。
“這些天就辛苦弟兄們一下,來之前我已經讓人上報了明州府,相信朝廷應該很快就會派人來交接。”秦浩高聲喊道。
“諾!”軍士們齊聲回應,這一年半時間,秦浩也做到了他當初的承諾,每站身先士卒,也從未拋棄過任何一個手足,軍士們自然信服。
三天之後,顧廷燁風塵仆仆的帶著三千人馬趕來,見到如此場景也被嚇了一跳。
“子瀚這船上全都是銀兩?”
秦浩笑著邀請顧廷燁登船,然後帶他進入船艙,命人打開一一個箱子,白花花的銀兩晃得顧廷燁差點睜不開眼,百家家底豐厚,他也算是見過世麵的,可是看到眼前這幅畫麵,著實還是大吃了一驚。
秦浩拿起其中一枚五十兩的銀錠遞給顧廷燁,笑道:“表兄覺得這銀錠成色如何?”
顧廷燁打量了一番,感慨道:“此等成色的銀錠已經遠超民間流通的那些,就是比官銀也不遑多讓。”
秦浩伸了個懶腰:“那這裡就交給表兄了,我也終於可以說個安穩覺了。”
顧廷燁看著這滿船的銀兩,頓時苦笑:“子瀚落了個清淨,為兄怕是睡不好了。”
“沒辦法,誰讓表兄現在是當今官家身邊的紅人呢?”秦浩擠了擠眉毛,調侃道。
這一年半時間,秦柳氏每隔一個月就會給他寄一封家書,秦浩對朝廷上的事情也有所了解,果然跟原劇發展差不多。
唯一的區彆是顧廷燁並沒有氣死顧偃開,之所以離開汴京是因為感到科舉無望,心情煩悶,四下散心,結果剛好遇到了趙宗全遇險。
當天晚上,顧廷燁在清點了所有銀兩之後,就給趙宗全用八百裡加急送了一封奏章,除了把銀兩的數目告訴趙宗全,讓他可以睡個安穩覺之外,也是向趙宗全求援。
這麼多銀兩他帶來的那點船根本就裝不下。
這封奏章很快就被送到了趙宗全手裡,趙宗全見狀興奮得像個孩子,直拍巴掌。
“哈哈,秦校尉果然是棟梁之材,待他回京,寡人要重重的賞賜他!”
韓大相公也被奏章上的數字迷了眼,這才反應過來。
“臣為官家賀,為大宋賀,從此大宋錢荒可解亦!”
桓王也很興奮,同時提醒道:“官家,仲懷奏章裡說要調集船隻.......”
趙宗全這才反應過來:“瞧我,都高興壞了,趕緊傳寡人的旨意,兩河內除去運糧,超過兩千料的船都隨顧廷燁調撥。”
“諾!”
調撥船隻、安排護衛、轉運,顧廷燁在此後的一個月裡忙得腳不沾地,終於將最後一批銀兩送入了運河。
秦浩也跟著一起前往汴京複命。
這些天汴京碼頭可謂是人聲鼎沸,一船接一船的白銀運來,自然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漏,於是每天都有認前來圍觀,雖然這些銀子跟他們沒什麼關係,可這樣的場景百年難得一見,不看可就虧了。
往後跟子孫吹牛的時候,還能多一個話題:想當初你爺爺.......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高興的,如此大量的白銀對於現有的白銀價格自然造成了不小的衝擊,那些藏了大量白銀的勳貴商賈損失不可謂不小,恨不得拿小人紮死秦浩才能解心頭之恨。
不過他們的感受趙宗全一點都不在意,看著原本空蕩蕩可以跑馬車的國庫,瞬間充盈起來,開心得嘴都合不攏了。
“對了,顧廷燁跟秦校尉什麼時候能到汴京?”趙宗全忽然詢問一旁的韓大相公。
韓大相公想了想:“算著日子,應該明後天就會押著最後一批白銀抵達汴京了。”
趙宗全點點頭:“如何賞賜,你們商議得如何了?拿出章程了嗎?”
韓大相公小心翼翼的看向趙宗全:“官家,我們擬定的是官升一級,賞賜一些田產、珍惜物件.......”
話還沒說完,趙宗全就不樂意的打斷:“如此大功僅僅官升一級,豈不讓人心寒?官升三級,就給他個輕車都尉吧,爵位就算了,他是東昌侯嫡子,將來東昌侯的爵位也是他的,沒的拉低了他的身份。”
韓大相公心中一驚:“這,是否太過了些?”
“過?想我大宋多年來一直為錢荒困擾,滿朝諸君誰能解決?我覺得很不夠,若不是他將來自有爵位傍身,就是給個侯爵也不為過!”趙宗全瞪眼道。
韓大相公也不好再勸,隻能苦笑著應下,去準備聖旨。
兩日後,秦浩跟顧廷燁押送著最後一批銀兩抵達汴京,東昌侯府的馬車裡秦柳氏早已翹首以盼,秦俊業礙於麵子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表露出來,也就沒來,不過從他每隔一炷香就要派人來問一遍來看,在家裡肯定呆不安穩。
“母親。”秦浩下船之後就見到了標有東昌侯府徽記的馬車,連忙上前,見到秦柳氏後,深深行了一禮。
秦柳氏頓時淚流滿麵,拉著秦浩的手哭得稀裡嘩啦,怎麼安慰都不好使。
最終還是顧廷燁提醒:“舅母,官家還等著問話呢,還是先讓表弟與我一同麵聖,有什麼話回來再說吧。”
秦柳氏這才止住哭聲,叮囑秦浩快去快回。
一路來到皇宮,秦浩也終於見到了這位新君。
趙宗全同時也在大量秦浩,見他劍眉星目、器宇軒昂,卻又不似滿朝士大夫那般文質彬彬,身上隱隱透著一股殺氣,不由暗自讚歎一聲:好人才。
“愛卿免禮,這段日子倒是辛苦你了。”趙宗全親自上前將秦浩扶起,拉著他的手,感慨的道。
秦浩有些無奈,這古人男人之間怎麼總喜歡拉手呢?
口中卻道:“為朝廷儘責,為陛下儘忠,是為臣的本分,談不上辛苦。”
趙宗全聞言更是大加讚賞:“好,說得好,若是天下臣子都能似愛卿一樣,寡人無憂也。”
隨後,趙宗全又讓太監宣布了對秦浩的任命,待太監念完,還問道。
“愛卿可還滿意?”
輕車都尉按照品級來算,是個從四品的武職,秦浩之前是正六品,這就算是官升三級,絕對是破格提拔了,考慮他還不到十七歲,這樣的升官速度已經十分驚人了。
秦浩微微躬身笑道:“官家恩賜,自是滿意,不過微臣還有一個請求,想請官家成全。”
趙宗全聞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很是高興,君臣之道,若是表現得太過無欲無求,反而不好,讓人摸不準心思。
“哦?有何請求,說來聽聽,若是合理,寡人一定成全你。”
秦浩故作羞澀的說道:“回稟官家,臣外放時,家中定下一門親事,臣想請官家下一道賜婚旨意,不枉費人家姑娘辛苦等待。”
趙宗全愣了一下,隨即對桓王笑道:“哈哈,果然是少年慕艾,我還以為什麼事呢,是餘老太師家的孫女吧?你到是有些眼光,好好,寡人便做你這個媒人。”
“謝官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