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江追所說,韓佑已經信了個七七八八,也隻有這一種解釋了,至少這種解釋能說得通。
諸子百家中,最後是儒家在某種程度上取得了“勝利”,這個勝利不是說儒家給其他同行全滅門了,有某一家後人或是傳承的後輩延續至今,並不是不可能。
正當韓佑差不多放下戒心的時候,北門禦庸突然問道:“何為陰陽。”
江追愣了一下,沒吭聲。
北門禦庸冷笑道:“你非是陰陽雜學中人。”
江追也冷笑了一聲,然後,被王海一腳踹在了屁股上。
韓佑死活想不通,人家北門禦庸冷笑也就冷笑了,你冷笑個屁。
江追蛄蛹了幾下:“天地,日月,晝夜,晴明,水火,溫涼,一分為二。”
北門禦庸:“何為五行相生。”
“木生火,火隱伏其中,火生土,灼熱焚木,木為灰燼,即土,火生土,土生金,金藏石,附著山,津潤而生,聚土成山,有山必生石,金生水,少陰之氣溫潤流澤,金靠水生,銷鍛金可為水,金生水,水生木,因水溫潤使樹木生,亦水生木。”
一群人聽的一愣一愣的,唯獨北門禦庸開口道:“眾勝寡,故水勝火,精勝堅,故火勝金,剛勝柔,故金勝木,專勝散,故木勝土,實勝虛,故土勝水.五行生克製化宜忌,對是不對。”
江追滿麵震驚之色:“你竟懂陰陽?”
“少廢話,對是不對。”
“對。”
“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強金得水,方挫其鋒,金能克木,木多金缺,木弱逢金,不可砍折,對是不對。”
江追搖了搖頭:“不對,是必為砍折。”
北門禦庸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對韓佑說道:“此人知曉陰陽,亦通五行,就算不是陰陽學派中人,也是與其有所關聯。”
韓佑驚呆了。
江追能說的頭頭是道,他理解,問題是這小胖子怎麼也懂,北門禦庸可是儒生啊,學儒學的儒生,沒事了解雜學乾什麼,這不等於是學佛的和尚天天不好好研究佛經,反而去研究公司怎麼才能圈錢上市,這不是大逆不道嗎。
“好哇。”周衍嬉皮笑臉的指著北門禦庸:“你個假儒生,竟學異學,大胖子你完蛋啦。”
“哎。”北門禦庸垂下頭,深深的歎了口氣,似乎是在說,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韓佑好奇不已:“你出身名門,詩禮傳家,怎麼還學陰陽了呢?”
“當年…”
北門禦庸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那年,我尚年幼,懵懂無知,爹爹將我關在書房不許外出,要知道那年我才六歲,我才六歲啊,爹爹要我熟讀《詩經》,若不然,便不給飯吃。”
大家能夠感受到北門禦庸的情緒變化,那種悲從心頭起的情緒變化。
北門禦庸再次長歎了一聲:“誰知…誰知書房那火燭…那火燭竟然…”
韓佑麵色微變。
滿是書的書房,全是紙張,加上火燭,這已經不是悲傷的故事了,而是個災難。
“那火燭照耀在《詩經》上,照耀在了字裡行間,那時,我才知道自己與常人不同,竟然,竟然…”
韓佑:“你發現你近視了啊?”
北門禦庸:“我發現我過目不忘。”
眾人:“…”
北門禦庸再次歎了口氣:“自從那時我才知曉,無論是看什麼書,看過一兩遍就可全部記得,一字不差,哎,這是何等的不幸,小小年紀的我,突遭大難,仿佛人生失去了樂趣,整日無聊至極,無論看什麼都可過目不忘,也正是因此,我才搜尋奇書異誌來讀,逢書便讀,即便如此,依舊是耗費不了太…”
躺在地上的江追紅著眼睛叫道:“這狗日的比我還欠揍,莊主,請允許我與他不共戴天的打鬥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