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王忠益之死(近20000字超級大章)_大周不良人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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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王忠益之死(近20000字超級大章)(2 / 2)

趙洵之前很喜歡看科幻,對於雙生這個概念設定很感興趣。

如今他一直夢到烏拉爾,甚至代入烏拉爾的視角,怎麼都覺得這是一個雙生子啊。

至於另一個世界的盧卡王子…穀韌

也曾經不止一次的在趙洵的夢鄉中出現。

“難道盧卡也是一個雙生子…”

臥槽這也太科幻了吧。

趙洵不知怎的竟然覺得有些興奮。

“若是能夠合體的話那豈不是無敵了。”

擁有三段記憶,擁有三個技能,擁有三段人生。

若是趙洵能夠熟練的掌握夢境,在三個夢境之中不斷的切換,那確實無敵了。

也許有一天盧卡可以打開黑暗之門?

也許有一天西域的烏拉爾會見到趙洵?

光是想想就覺得刺激。

可惜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此刻不在身邊,不然趙洵真想要讓他老人家解夢一下,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洵看了一眼天色,發現仍然是黑漆漆的。他剛剛應該睡了沒有多久吧?

思量再三,他便再一次閉上眼睛。

距離天亮還有很久,還是繼續睡吧。

趙洵心道。

隻有睡好覺天亮後才有力氣趕路。

趙洵可不想成為整個隊伍的拖累。

要是修行者趕路還覺得困乏,簡直是丟修行者的臉。

傳出去山長和書院的麵子往哪裡放?

翌日一早,趙洵早早便起身洗漱。

長時間在不良人衙門當值讓他形成了良好的生物鐘。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趙洵之前看過不少研究失眠的文章。

基本上所有的失眠都是和生物鐘紊亂有關。

如果一個人有良好的生物鐘,排除心理因素,那麼失眠的可能性很低。

白了,這看的還是自製力。

隻要自製力足夠強大,基本不會出現失眠的情況。

“吳大人,早啊。”

趙洵親切的上前和此次的慰問團欽差吳真卿問好。

長期的社交生活,使得趙洵養成了良好的社交習慣。

混跡職場,曆經了各種勾心鬥角,趙洵能夠很遊刃有餘的處理人際關係。

其實趙洵本人是個社恐患者,但被生活生生逼出了社交牛逼症。

所以不要扯那些所謂的壓力啊,困難啊,還是沒有處於絕境。

當你不得不麵對生活,和生活這個怪物對線的時候,什麼社恐,什麼抑鬱症都會被拋諸於腦後。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連一個社恐人士都能變成社交牛逼症人士,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趙大人早。”

吳真卿也衝趙洵拱了拱手,微微頷首笑道。

吳真卿的官職是禮部員外郎,妥妥的清流官。

照理他是瞧不起趙洵這樣的武官的。

而且不良人又是武官體係中的另類,屬於皇帝的鷹犬,跟內侍監內衛齊名。

在文官心目中,不良人絕對是惡臭的,沒有人性的。

可吳真卿偏偏很欣賞趙洵。

理由也很簡單,趙洵和其他不良人不一樣,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在吳真卿看來,能夠在外部環境如此黑暗的情況下堅守本心,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有道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趙洵就像是泥塘中生長的一葉蓮花,讓他覺得卓爾不群。

而且趙洵的辦事能力確實很強,長安城中許多彆人辦不了的案子趙洵能辦。許多人不敢辦的案子趙洵能辦。許多人不願意辦的案子趙洵依然能辦。

能夠在長安官場混的,哪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混跡官場的最重要的一項準則就是各掃自家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不該你管的事情一定不要去管。

如果非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那到頭來吃虧的一定是你。

但這官場也不全都是明哲保身之人,總會有一些人不計個人得失,總會有一些人將個人的利益甚至是生死置之度外。

他們一心為了社稷,一心為了百姓。

這些人定然會青史留名。

在吳真卿看來,趙洵就是這樣一個人。

趙洵和那些禦史言官不一樣。

那些禦史言官,看似仗義執言,敢於犯顏直諫,冒犯天威。其實他們隻是為了博得一個好名聲。

這些家夥賣直求名,目的不純,最關鍵的是為了噴而噴,個人能力拉胯,辦事的本領實在太差。

這些家夥跟趙洵完全沒得比。

趙洵是能力、膽識、氣度全部在線,是朝中不可多得的好官。

吳真卿是自愧不如的。

所以當他得知趙洵會和他同行時,內心十分的激動。

“吳大人,聽你擅長丹青,尤其喜歡畫風景。不知可否告知趙某這作畫的訣竅是什麼。”

趙洵之所以問這個問題,並不單純是想作畫。

雖然他當初在大的時候選修過一段時間的素描,但也就是懂個皮毛。至於國畫他更是一竅不通。

趙洵是想要通過習國畫的運筆、構圖來鍛煉自己畫符的能力。

在跟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畫符之後,趙洵在刻意的每日練習。

他知道自己畫符的天賦比不了文宗方麵,所以花的時間精力很多,指望勤能補拙。

加上青蓮道長一直在給趙洵開小灶,趙洵的成長速度還是很快的。

可有些細節方麵的問題恩師也跟他講不清楚。

因為有的人會畫不一定會講。

青蓮道長就屬於那種會畫但不太會講的類型。

有的時候鑽到死胡同裡了,師徒倆人大眼瞪小眼在那裡乾瞪眼,著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趙洵曾經通過旺財的關係找到大畫家兼神符師韓伯虎,跟韓伯虎習了一段時間作畫,領悟到了作畫和畫符之間的聯係。

那種聯係很細微,很微妙,若不細心體會琢磨很難領會。

但趙洵悟到了。

本來他若是再跟著韓伯虎習個把月,不能夠開宗立派成為一代神符師大家,但至少也能夠小有所成。

可王忠益突遭變故,讓趙洵心灰意冷。

他想要換個環境,所以選擇了前往河西。

這就使得他畫符的練習落了下來。

也許是天佑趙洵,讓趙洵在同樣前往河西的慰問團中遇到了吳真卿。

吳真卿的官職是禮部員外郎,品級不大不小。

在官場混跡了幾十載,吳真卿可謂是名不見經傳。

但與他的官聲比起來,他在藝術方麵的造詣那可是相當的高的。

有的時候生活就是如此的諷刺,錯位的官員,錯位的藝術家組合在一起,讓人唏噓不已。

吳真卿是大周最有名氣的畫家,他的畫作涉及了風景畫、人物畫種種類型。

風景畫中他不僅能畫花鳥蟲魚等常見的意象,也擅長畫青山、草原、滄海等大氣的意象。

在吳真卿的筆下一切皆有可能。

趙洵覺得跟著他作畫哦是畫符準沒有錯。

因為畫符主要是畫線條,這一點和素描有些許相似。

一個技法純屬,畫藝精湛,技術已經是爐火純青的畫家教授趙洵一些最基本的畫線條的方式,絕對是遊刃有餘。

“趙大人客氣了。”

如趙洵所料,吳真卿微微頷首道:“其實作畫並不難,之所以很多人對作畫望而卻步,是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領悟到作畫的精髓。”

吳真卿稍頓了頓,見趙洵聽得十分認真,便清了清嗓子道:“作畫的精髓就在於你要和畫融為一體。的再簡單一些,你要把自己置身於畫中。”

嘖嘖,這番辭見功底。

趙洵心道對方不愧是大畫家,短短幾句話讓他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作畫如是,畫符亦如是。

有些東西本就是殊途同歸的。

經由吳真卿一番點撥之後趙洵如茅塞頓開。

接下來就是練習了。

可惜如今他置身於荒郊野外,連洗熱水澡都難,更彆提鋪紙研墨,練習畫符了。

還是等到了城中再吧。

如今距離他們最近的城池就要數涼州城了。

這座城池是河西走廊東端的起點。

饒是如此,他們也需要趕路數日才能抵達。

不過慰問團的行進速度還是很快的,在最快速度的加持下他們最終在十日後抵達了涼州城外。

長時間的風餐露宿讓幾乎所有人都感到疲憊不堪。

這種時候看到了一座巍峨無比的城池,簡直就和看到了親人一樣。

趙洵本人也是十分欣喜。

總算是有了休息的機會了。

至於魏王嘛,趙洵倒不是很擔心。

若是他識趣的話,最好不要來招惹趙洵,否則是會撲街的啦。

一行官員陸續進入城中。

照理他們是要去見魏王的。

吳真卿作為欽差,理所當然首當其衝作為表率。

可來也巧,魏王出城打獵去了。

吳真卿到了魏王府後撲了個空,彆提有多尷尬了。

他隻得再折返回去,先休息一番。

趙洵卻是絕不可能去拜見什麼魏王的。

在他看來他不欠魏王什麼,雙方互不相見就是最好的選擇。

眼下他最需要的是洗上一個熱水澡,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哪怕是修行者也需要舒適的環境才能讓自己的修行更上一層樓。

若是天天過得苦不堪言,那修行品級多半也不會晉升。

涼州知府給欽差團安排的是一座三進的大宅子,趙洵單獨住在一間寬敞的跨院中,所以也不用過於擔心隱私的問題。

這個時代總體來還是民風淳樸的,偷窺這種事情應該不會有。

下人們在木桶之中打好了熱水便退下了。

趙洵試了試水溫,很滿意。

他不喜歡太涼的水溫,那樣沒有蒸騰熱氣熏著的快感。

他也不喜歡太熱的水溫,那樣讓他感覺自己是一隻鍋裡的大鵝。

鐵鍋燉大鵝的梗就是這麼來的。

不得不,下人們的手法很好,這水溫拿捏的恰到好處,完全符合趙洵的要求。

趙洵褪去衣物後乾脆利落的跳到了木桶之中。

啊!

爽!

好爽!

趙洵隻覺得自己一瞬間靈魂出竅了一般,渾身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他已經很久沒有洗過澡了。渾身都帶有一股嗖味。

在野外最多也就是洗上一把臉,還不敢用太多的水,生怕找不到水源。

有限的水都是留給人和馬飲用的,以做到有備無患。

這就又要吐槽不做人子的顯隆帝了。

這廝整日滿腦子不知道想的是什麼,竟然做的出裁撤西部驛站的事情。

驛站才能花朝廷多少錢?

比起顯隆帝驕奢淫逸的大興宮室,比起他南征北戰耗費大量軍餉,驛站的那點錢算個屁?

看問題不能抓住主要矛盾,卻在次要矛盾上拚命發力,真是個撲街仔。

要起來,曆史上有一個很有名的皇帝也做出了裁撤驛站的決定,結果下場很是淒慘。

這個皇帝就是大明崇禎帝。

天啟帝駕崩之後了,他的弟弟朱由檢繼位,改年號為崇禎。

少年天子登基繼位,自然是想要施展拳腳,大乾一番的。

論工作態度崇禎確實是沒啥問題的,甚至可以算的上是勤政。

但是論工作能力和工作方向崇禎卻著實有些讓人撓頭。

這個也可以理解,畢竟崇禎一直是被當做藩王養的,基本沒有受到過什麼正統的帝王教育。

如果他的哥哥天啟帝沒有暴斃,如果天啟留下了子嗣,那麼都沒有崇禎什麼事了。

偏偏天啟帝無後又暴斃,這便給了崇禎機會。

但是沒有受到過帝王教育的崇禎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大方向在什麼地方。

所以他隻能摸著石頭過河。

新官上任三把火,崇禎帝也差不多。

他燒的第一把火是乾掉魏忠賢。

魏忠賢是他哥哥天啟帝的心腹,也是培植的對抗東林黨的利器。

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能夠和東林黨分庭抗禮,不至於讓東林黨一家獨大,尾大不掉。

可以整個天啟朝東林黨和閹黨互相攻訐,天啟帝則在幕後坐收漁翁之利。

魏忠賢就是天啟帝手裡的一把刀。

許多天啟帝不適合出手做的事情魏忠賢可以代勞。

天啟帝不適合背負的罵名魏忠賢也可以去背。

是以東林黨人罵魏忠賢,罵閹黨,卻不會想著去罵天啟帝。

這手段可謂是高明至極。

偏偏崇禎看不明白。

這也不能全怪他,畢竟他沒有受到過正統的帝王教育。

在東林黨人的忽悠下,崇禎帝一不做二不休的殺掉了魏忠賢,緊接著裁撤錦衣衛,自斷耳目。

接下來崇禎帝又放了一把火,就是裁撤驛站。

這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一個名叫李自成的驛站工作人員就此失業,為了吃上飯他不得不舉起反旗開始造反事業。

最後李自成率領大軍拿下了京師,逼死了崇禎。

總結來崇禎的一生就是作死的一生,能力一般還喜歡作死,最終把自己給作死了。

在趙洵看來,顯隆帝也差不多。

當然,有一一顯隆帝的帝王權術水平還是要比崇禎高出不少的。

這一點顯隆帝有些像明朝的另一個皇帝,那就是嘉靖帝。

嘉靖帝這家夥喜歡修道,幾十年不上朝仍然能夠掌控局勢。

嚴嵩也好徐階也罷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拉一派打一派是嘉靖帝最為擅長的本領。

但論起不做人這條,嘉靖跟顯隆帝卻是沒得比。

嘉靖帝雖然也殺人,但不會像顯隆帝這樣完全沒來由的由著自己的喜好殘殺大臣。

王忠益死的慘啊。

堂堂朔州節度使就因為顯隆帝一句話被一刀刀的淩遲處死。

趙洵至今難以忘記那個畫麵,都快要留下心理陰影了。

話又回來了,顯隆帝為何要裁撤西部驛站,驛站招他惹他了?

在木桶之中泡了足足半個時辰,直到熱水變溫變涼,趙洵才依依不舍的跳了出來。

擦乾淨了身子,趙洵便穿山了一套嶄新的衣裳。

熏香他是不會熏的,打死也不會熏的。

嗯?這個香的味道很特彆,聞起來清清淡淡的,之前趙洵從來沒有用過,那還是試一試吧

熏香是這個時代讀書人的基本操作,趙洵卻是個異類,以至於旺財經常以此吐槽他,他不懂生活。

趙洵仔細想想似乎也是,這個或許就是後世人們所的儀式感吧。

儀式感這個東西有的時候還是挺重要的。

白了這玩意就是拿來混圈子的。

你能否混入一個圈子就要看你能否被這個圈子的大部分人接受。

這就涉及到了製定規則了。

畢竟隻有製定了規則,才能夠讓一個圈子的小團體更加有歸屬感。

而熏香就是讀書人製定的一項規則。

從這個角度看,趙洵頗有幾分異類的意思。

隻能趙洵我行我素慣了,背後又有書院、山長這個靠山,不在乎天下讀書人的風評罷了。

但是遇到好聞的香,他也未嘗不可聞一聞。

這和討好讀書人無關。

熏完香之後趙洵沏了一壺茶,坐在椅子上有滋有味的品了起來。

所以什麼生活品質都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

你在趕路途中,在荒郊野外跟趙洵講什麼品茶?

有水喝潤潤嗓子就不錯了,更不要洗澡了,那簡直太奢侈了。

趙洵看著茶葉在熱水的衝泡下起起伏伏,就像是人生一樣。

沒有起伏的人生一點意思也沒有。

因為那就失去了奮鬥的感覺,也就缺失了成就感。

這也就是為什麼很多富二代覺得生活沒有意思。

因為他們生活中的很多東西都太容易得到了。

豪車豪宅,甚至是私人飛機,遊艇,隻需要勾勾手指就會有人給他們送到麵前。

這種情況下談何成就感?不是搞笑呢嗎。

當然了,有的人天生適合躺平,倒也是未嘗不可。

趙洵卻不喜歡徹底躺平。

階段性的躺平倒是可以,但那是為了充電補充能量。補充能量之後,可以更好的奮鬥。

人生還是需要打滿雞血的,隻有如此能夠讓人一直處於亢奮的狀態。

喝完茶之後趙洵便開始練習畫符。

從吳真卿那裡習到的理論還是要用於實踐檢驗的。

作畫跟畫符是有些許區彆的,這一點韓伯虎就跟趙洵過。

不過這兩者殊途同歸。

隻要領略了核心還是能夠畫出不錯的符的。

趙洵回憶起韓伯虎跟吳真卿與他講授的細節,提筆慢慢的勾畫起來。

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那些線條是如此的簡單,但又如此的複雜。

至繁則至簡,至簡則又至繁。

“這就又涉及到了玄的問題了。”

趙洵對於玄還是很感興趣的,隻不過他穿越以後一直都在給顯隆帝打工,不是在查案就是在查案的路上,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閒下來研究玄。

“看來以後還是得更多的空閒下來,把時間留給自己。”

趙洵暗暗道:“畢竟工作是朝廷的,身體是自己的。”

魏王李璉狩獵歸來,在一眾親隨的簇擁下進了涼州城。

涼州乃是他的封地,在涼州李璉就是土皇帝的存在。

雖然涼州也有朝廷設置的流官刺史,可到底刺史也得給他麵子。

隻要李璉不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刺史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像狩獵這種事情,對李璉來更是家常便飯一般。

可李璉在仆從們前呼後擁的回到王府之後就得到了一個令他震驚不已的消息。

朝廷派出的欽差慰問團如今已經抵達了涼州城中。

之前李璉倒是看過朝廷發出的坻報。

裡麵很清楚的寫過欽差離開長安城的時間,仔細推算一番也該是到了。

但是李璉關注的重點不在這裡,而是欽差慰問團的名單中有一個他熟悉無比的名字。

趙洵!

這個名字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拜趙洵所賜,李璉被父皇厭惡提前打發到了封地就藩,徹底失去了競爭儲君的機會。

更讓李璉覺得無法接受的是,那個墜樓身亡的趙洵最後又活過來了。

一來一回,李璉等於是吃了一個啞巴虧,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可他又不是一個能夠吃暗虧的性格,當時便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讓趙洵連本帶利全部還回來。

現在好了,趙洵竟然路過涼州。

這真的是冤家路窄啊。

李璉冷笑一聲問道:“這個趙洵現在何處?”

“回稟殿下,和其他欽差團的官員一道安排在一處彆院之中。”

“好,本王這次要讓他好好體會一番本王的熱情。”

李璉將拳頭攥緊,目光冰冷無比。

“趙大人,你這符畫的愈發精進了。”

趙洵畫好符後,特地將吳真卿請來品評。

吳真卿自然是專業的。

有他在一旁品評,趙洵也覺得踏實了許多。

趙洵現在的模樣像極了寫完作業等老師批改的生。

“多謝吳大人誇讚,這多虧了您的悉心指導啊。”

趙洵笑了笑道:“這些線條的處理方式都是按照您跟我的。”

“嗯大體沒有什麼問題了,就是細節還需要打磨。”

吳真卿湊近了一些,用手指點了一點:“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趙洵仔細悉心的聽著,不敢有絲毫馬虎。

本領的時候切忌輕狂,一定要謙虛,不然定會一無所得。

吳真卿評論到了興起,便想要親自作畫給趙洵打個樣。

趙洵所畫符的線條其實十分的簡單,吳真卿畫起來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事實上這對他而言頗有幾分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吳真卿便把符畫好了。

他笑著對一旁的趙洵道:“趙大人看看,這兩幅畫有何不同。”

趙洵定睛瞧去,心中直呼臥槽。

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原本趙洵以為自己已經畫的不錯了,可跟吳真卿畫的一比簡直就是小朋友的塗鴉作品。

人生並不是處處有驚喜,還有惡心。

當魏王府的管家出現在彆院之時,趙洵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當你心情舒暢無比的時候總會有個人突然冒出來惡心你,仿佛見不得你的好一樣。

魏王自然就是這樣的角色。

真的是優質豬仔,典型反派啊。

趙洵在心中暗暗道。

趙洵喜歡養豬,等養肥了再殺。

所以他並不急著直接一招把魏王ko。

他要先觀察魏王如何出招,然後見招拆招,慢慢的折磨他。

跟我玩?玩不死你!

趙洵本人也是個狠角色,魏王偏偏以為他是軟柿子,趙洵會讓他後悔的。

“魏王殿下邀請諸位晚上去魏王府赴宴。諸位大人中有不少人是魏王殿下的故人,魏王殿下想要當麵與諸位敘敘舊。”

魏王府的管家話裡有話,就是給趙洵聽的,趙洵如何聽不出來?

他冷笑一聲,隨即道:“本官自然是會去赴宴的,吳大人您呢?”

趙洵轉向吳真卿問道。

對於趙洵和魏王之間的恩怨過往吳真卿多少也有一些耳聞,他有些擔憂的看向趙洵,見趙洵態度無比堅決,他也不好多什麼。

輕輕咳嗽了兩聲,吳真卿笑道:“本官自然也會赴宴。此乃是魏王殿下的一片美意,我們怎好拒絕?”

“好,真的是太好了。既如此某家就不打擾諸位大人休息了。告辭!”

那魏王府的管家趾高氣揚的轉身離開了彆院。

待他走後,吳真卿連忙道:“趙大人,你可莫要衝動啊。”

趙洵知道他要什麼,淡淡笑道:“吳大人莫要擔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離開長安之前,趙洵曾經向不良帥馮昊保證他不會主動挑事。

隻要魏王不犯賤,趙洵保證他們之間會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如今魏王設宴邀約,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在魏王真的動武之前,趙洵總不好先動手。

這不僅僅涉及到誰先動手誰理虧的問題,而是一種修養。

魏王可以像瘋狗一樣撕咬,趙洵卻不能這麼不要臉。

隻見瘋狗咬人,難道人還要咬回去?

不,人會直接把這條咬了人的瘋狗殺了。

不管是咬了人的瘋狗,還是吃了人的猛獸都必須要立即撲殺,否則後患無窮。

接下來就要看魏王怎麼做了,趙洵是給了他機會的。

“那就好,那就好。”

吳真卿卻是沒有聽明白趙洵的弦外之音,頻頻點頭道。

“距離夜宴還有幾個時辰,趙大人我們先休息休息,屆時一起出發。”

“好。”

趙洵頷首回禮道。

獨自坐在屋中休息,趙洵在思考一個問題。

魏王敢公然動手殺人嗎?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鴻門宴,趙洵也不得不去。

區彆就在於魏王會做到哪一步。

是恐嚇,威脅,人身攻擊,還是毅然出手不死不休。

前者趙洵可以嘴炮回擊之。

論嘴炮趙洵就從來沒輸過,莫是區區一個魏王了,便是那些擅長辯難的大佬也自慚形穢。

若是魏王要不死不休嘛趙洵也樂意奉陪。

不過嘛這就涉及到另一個問題了。

那就是在魏王府裡殺掉魏王是不是過於高調了?

雖然趙洵本身並不在乎,可魏王府中酒宴之上畢竟有那麼多人。

傳著傳著就傳到了長安,傳到了顯隆帝的耳朵裡。

經由這些王府護衛、門客一番添油加醋,事情就變了味。

他們肯定不會提魏王挑釁,欲致死趙洵在先,而是著重強調趙洵如何殘忍殺死魏王的。

以顯隆帝的尿性肯定是幫親不幫理的。

加上他對魏王肯定心有愧疚,出於補償的目的肯定也會嚴懲趙洵。

趙洵本人倒是無所謂,他隨時可以跑路。

可是他的家人都在長安城啊。

他的父親母親,弟弟妹妹們可跑不了。

所以趙洵不能衝動。即便他要殺魏王也不能在王府之中動手。

罷了,現在想這些都沒有意義。

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吧。

魏王府上下都在緊張的布置之中。

魏王殿下要在王府之中設宴招待欽差團的大臣們。

這可是關乎到魏王殿下顏麵的大事,王府下人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涼州不比那些富庶的州縣,更比不了長安。

除了吃不完的牛羊,各項食材都相較之下顯得匱乏。

不過王府的大廚們依舊需要靠著這些有限的食材做出一桌豐盛的酒宴。

他們絞儘腦汁變換著花樣,力求討得魏王和一乾賓客的歡心。

要做到這點並不容易。

要知道對這些天潢貴胄來,整日山珍海味早就吃膩了。

他們必須要推陳出新,還得考慮到一眾官員的長安口味。

至於魏王李璉顯然沒有把心思放在酒宴吃喝上。

對他來,當下最緊要的事情是布置甲士,爭取在酒宴上將趙洵一舉擊殺。

但是他又不能太直接,因為他不可能把所有欽差團的成員全部殺了。

那樣他沒法給父皇交待。

所以最好的選擇是製造意外的假象。

魏王覺得可以讓一名劍客舞劍,然後意外刺死趙洵。

沒有人會覺得是魏王刻意為之。

隻要不引起懷疑,魏王的目的就達到了。

趙洵,你害得本王被父皇趕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藩,無緣儲位爭奪,竟然還敢送上門來,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這一次本王定要取你性命。

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幾個時辰轉瞬即逝,轉眼間就到了晚宴時間。

吳真卿作為欽差率先上了魏王提前命人準備的轎子。

趙洵等一乾官員也紛紛上轎。

老實趙洵並不喜歡坐轎子,因為轎子坐起來一搖一晃的。趙洵寧肯坐馬車,雖然顛簸一些,但總不會一直晃晃的人頭暈。

當然若是能夠騎馬那是最好的。

可惜這種場合注定不會允許趙洵騎馬。

哪怕他是武官是不良人也不行。

因為這涉及到了一個步調一致的問題。

其他欽差慰問團的官員都坐轎子,他卻偏偏要騎馬,這算怎麼回事?

趙洵可不希望因為搞特殊被人鄙視。

“起轎!”

隨著一聲吆喝,轎子紛紛抬起。

趙洵索性閉上眼睛小憩。

他們居住的這套彆院距離魏王府並不算遠,所以估計也睡不了多久。

不過能歇多久是多久,趙洵已經習慣了片段式的睡眠,這種休息方式性價比極高。

沙洲城,夜半三更。

涼州援軍所在的軍營之中卻是燈火通明。

何春渾身甲胄,掃視著大帳內的中郎將、遊擊將軍們。

“諸位,今日是一個大日子,是關係到魏王殿下大業的日子。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魏王殿下於你們有恩。如今到了你們報恩的時候了!”

何春十分擅長煽情,段子講起來那卻是一套一套的。

這些詞藻他早已修改數遍,就是為了達到最好的煽情效果。

“魏王若是取了天下,則你們皆是定策從龍的功臣,屆時榮華富貴享用不儘,子孫後代皆可受蔭蔽。”

“殺殺殺!”

“出發吧!”

何春早就做了萬全謀劃,此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必須要拿下沙洲城!

合延沃爾和西域聯軍已經在城外久等多時。

隻要他們打開了城門,西域聯軍就會像是洪水猛獸一般奔湧而入。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能夠製造充足的混亂吸引其他軍隊的注意力,再趁亂打開城門。

何春想到的是縱火。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今夜便要一舉定乾坤。

“著火了,著火了,快救火啊!”

“走水了,來人啊!”

沙洲駐軍和安西軍的營寨之中忽然燃起熊熊大火,讓這些本在熟睡之中的士兵紛紛驚醒。

他們套上褲子就往外衝,本能的從預留的水缸裡舀水出來潑。

但這無異於杯水車薪。

要想靠著這點水來救火無異於是癡人夢。

劉霖自然也衝了出來。

他睡得很沉,是被親兵叫醒的。

看到漫天火光後劉霖直是覺得一陣後怕。

他若是再晚出來一些怕是就要葬身火海了。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起火。”

劉霖覺得這很詭異,很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是有人在暗中使壞?

“大都護這裡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先出去避一避吧。”

“嗯,也好,叫將士們儘力救火,但若是勢不可違也沒必要勉強。”

水火無情。

人在這些天災的麵前還是太過渺小了。

“快,打開城門!”

何春成功的利用大火吸引了安西軍和沙洲軍的注意力。

涼州軍則利用這個空檔期來到了四處城門取得了城門的控製權。

他們第一時間打開城門並按照約定放了煙火,告知城外的西域聯軍。

合延沃爾一直都在等待,待他看到煙火的那一刻明白何春已經得手了。

“傳令下去全軍出擊!”

城門大開,他們甚至都不需要去攻城。隻要衝進城中,以西域聯軍的兵力優勢應該可以很快壓製住安西軍和沙洲軍,控製住局勢。畢竟沙洲軍和安西軍加在一起也隻有十幾萬人。

而西域聯軍的人數足足有二十餘萬,是他們的兩倍。

失去了城牆這個最大的憑靠,安西軍和沙洲軍憑什麼守得住?

西域聯軍們個個嗷嗷高喊,就像是野獸一樣開始衝鋒。

他們原本準備好了各式各樣的攻城器械,做好了死拚的準備。

但現在看來是大可不必了。

城門大開,沙洲城沒有任何的掩護。

他們分分鐘就能拿下這座河西重鎮。

“殺啊,衝進城去,城中的金銀財寶都歸我們!”

毫無疑問金銀財寶是一個十分巨大的誘惑。

這些西域士兵長途跋涉來到沙洲為的就是金銀財寶。

這是一夜暴富的機會,而且沒有任何的成本可言。

很快他們就衝到了城門處。

因為有涼州軍在接應,他們沒有受到任何的阻力。

順利的進入到城中,西域聯軍和涼州軍便朝火光衝天的兩個地點衝去。

那裡是沙洲軍和安西軍的駐地。

“大都護,敵軍殺進城了。”

親兵帶著哭腔衝到劉霖的麵前道。

“城門失守了,城中到處都是敵軍,我們該怎麼辦啊!”

麵對敵軍的包圍,安西軍上下慌作一團。

這種時候急需要劉霖出麵來穩住局勢。

他必須要像定海神針那樣矗立在那裡,告訴所有人不要慌。

“傳我將令,全軍集結,列陣迎戰。”

劉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得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他很清楚眼下他一定不能亂。

隻要他不亂他麾下的將士就不會亂,安西軍就有一戰之力。

“得令!”

親兵連忙抱拳領命。

不得不安西軍的素養還是很高的。他們很快就集結完畢,並且按照劉霖的指令集結成了一個半圓陣。

半圓陣是用來防禦禦敵的最佳陣型,不管是應對騎兵還是步兵,這個陣型都有戰鬥力。

劉霖被簇擁在中軍之中,他騎在高頭大馬上得以看清遠處發生的事情。

讓劉霖感到無比驚訝的是,對麵不僅有西域三十六國的聯軍,還有涼州軍。

昔日他們視作袍澤的涼州軍竟然叛變了,投向了死敵西域聯軍!

劉霖此刻恍然大悟。

怪不得西域聯軍能夠順利的攻入沙洲城中,因為有涼州軍這些叛徒做內應啊。

至於這離奇的大火多半也是涼州軍放的吧。

不然怎麼可能好端端的突然燃起大火?

“這些該死的家夥!”

劉霖直是恨得牙根發癢。

他覺得自己的情感受到了莫大的欺騙。

“殺啊,殺叛徒,殺蠻子!”

劉霖的情緒再也無法控製,聲嘶力竭的嘶吼道。

“殺殺殺!”

安西軍中最犀利的陌刀手也紛紛喝道。

他們是安西軍中的大殺器。

不到關鍵時刻陌刀隊是不會出手的。

因為要想培養一個陌刀手需要花費大量的銀子,對於陌刀手的身體條件要求也是相當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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