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遷武周!
“挨揍?”陳楓不解其意。
陳敬之回道:“不錯!我們若說求見徐敬業以獻策,他們多會以為我們貪生怕死,才來拖延死刑,一般不予理睬。於他們來說,萬一弄巧成拙,就隻有過錯,卻無功勞,是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錯,這古人的智慧不能小覷。陳楓接而續道:“所以,我們才要鬨,鬨出廢太子在此的動靜,倒逼著他們往上報。報了層層有功勞,不報人人皆是錯!”
“孺子可教也!”陳敬之見陳楓一點就透,連連點頭。
“就怕隻有外麵兩個獄卒在,他們知根知底,當我們發瘋,隻會過來揍,卻不會往上報。”陳楓患得患失起來。計策正要推進,心裡總有些忐忑。
隻見陳敬之吹胡子瞪眼:“不試怎麼驗證?”
陳楓便從地上胡亂抓了些草塞進衣服裡,反正聊勝於無,多一點防護,總少一點挨打。
待萬事俱備,陳楓兩手搭起個肉喇叭,放到嘴邊,然後氣沉丹田向外吼道:“我是太子李賢,速召大都督見駕!”
如此不停地反複大叫,剛喊了幾聲,那兩個看守便怒衝衝推門進屋,手裡各執一根水火棒,伸進木柵就揮舞起來。
邊打邊罵:“昏了頭了,你若是太子,那我還是皇帝呢!”打一棍則罵一句。
陳楓為了少挨,來回閃避,口中仍不停叫喚:“我是太子李賢,速召大都督見駕!”
兩獄卒隔著木柵毆打,卻施展不開手腳,見十下打不中一下,連聲罵道:“小兔崽子,還想躲!”
好不容易打中了一次,卻換來陳楓一句:“哎呦,兒子打老子!”
獄卒更是氣急敗壞。
一旁的陳靜之卻假咳兩聲。陳楓會意,心道剛才跑題了,又叫了起來:“我是太子李賢,速召大都督見駕。”
監牢內一時間雞飛狗跳。
果然,過了不久,從外麵傳來一聲怒喝:“何人膽敢喧嘩!”
那兩獄卒收了棍,聽到外麵有一隊士兵行進的腳步聲,便要出屋查看。
此時陳敬之又是一聲咳嗽,而陳楓趕緊用儘全力,不停地大叫:“我是太子李賢,速召大都督見駕。”
很快,就見一位官員邁進了牢內。
那兩個獄卒則跟在後麵,滿臉諂笑:“薛大人,卻不能怪小人管不住,這人發了瘋,咱們還沒鑰匙,否則早進去堵上他的狗嘴了。”
陳楓見來者有當官的派頭,也不再喊鬨了,隻裝腔作勢地背起手,挺起胸膛,隨後朗聲道:“我乃太子李賢,你是何人?速召大都督過來見駕。”
獄卒趕緊上前解釋:“大人可彆信他胡言亂語,他隻是陳長史家的小仆人,長史逆犯了大都督,明日就要砍頭,好祭我義軍大旗。”又指了指隔壁的陳敬之:“就是他!”
姓薛的官員認出陳敬之,又冷眼瞥向告狀的獄卒,隻揮了揮手:“下去。”
接著便板著臉,來到陳楓前,昂首問道:“冒充太子,可是要腰斬的,你不怕死麼?”
陳楓倒也光棍,直接往地上一坐,仰起頭回道:“如何能不怕,所以才要冒充太子。”
嘿!這是怎麼說?姓薛的心中生奇,又問道:“既然知道冒充太子要死,為何還要冒充?”
陳楓兩腳一蹬,做出慷慨赴死之狀,回道:“反正明日我就要死了,就是皇帝,我也敢冒充!反正都是死,說不定冒充太子就不用死了。”
“嗬嗬,有點意思,你這孩子倒是有趣。”這人笑了兩聲,又蹲了下來問道:“你那說說看,為何說冒充太子,你就不用死了?”
“因為大都督需要太子爺。”
“大都督為何需要太子爺?”
“大都督要起義兵,匡扶李唐,可名不正則言不順。有了太子爺坐鎮,大都督可招兵買馬、號令群雄。”
“啪啪”,姓薛的鼓了鼓掌,卻皮笑肉不笑:“你說得沒錯。但是大都督有了真太子,卻不需要你這假太子。”
陳楓卻撇撇嘴:“不可能,真太子都死了半年了。”
姓薛的卻突然變色,厲聲道:“你既知道真太子已經死了,卻還要冒充他,是來消遣我和大都督麼?還是以為我們消息閉塞故來蒙騙?”
隻見陳楓卻站起身,麵露疑惑,恭恭敬敬道:“大人和都督起的乃是義兵,以保我太宗和高宗爺爺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小子敬仰還來不及,何來消遣蒙騙你們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