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價格翻了百倍,再有錢的人也不會想當這種冤大頭。
雲本真是殉奴,打小在柔公主府長大
雖然飽受摧殘,還真沒為衣食住行費過心。
跟著風沙亦然。
她的一切都屬於主人,當然一切都由主人包乾。
根本不在意一件男裝什麼價格。
見張星雨反應這麼大,心裡很不高興。
覺得為這麼點錢斤斤計較,丟得是主人的麵子。
那侍女倒也沒爭辯,含笑說這是本店最便宜的男裝,沒有更便宜的了。
張星雨立刻表示不買了,要把自己剛才換下的裙子換回來。
結果一進去就出來,神情不善地道:“剛才換下的衣服呢?”
那侍女臉色一變,似乎很有些焦急。
回說這是本店特色,免費替客人漿洗衣物,也不知道現在開始洗了沒。
她這就去看看,爭取搶在浸水之前討回來。
不等張星雨反應,人就匆匆跑出了小包間。
張星雨隻好跟到門邊等人回來。
“你還真指望她給你討衣服啊!”
風沙不禁失笑,“恐怕一去不複返了。等下就兩個選擇,要麼把兩件男裝買下,要麼穿濕衣服走人。”
人家也不會真的非要他們拿出百兩銀子,反正漫天開價,等你落地還錢。
現在先把你晾上一陣,讓你有氣沒處撒,冷靜下來後,很快就會想通的。
尋常人如果碰上這種情況,不被宰是不可能的,無非是被宰多少的問題。
張星雨愣了愣,俏臉浮現怒色,銀牙都快咬碎,“婢子這就去找她算賬。”
北苑張氏是閩地的大族,哪怕閩國滅了,在閩地依然是數一數二的世家。
身為張家子弟,她打小何止嬌生慣養,跟金枝玉葉也差不多了。
哪受過這種氣,尤其還當著主人的麵,實在忍不了。
“這帳你算不贏的。”
風沙笑了笑,道:“隻要你還穿著這裡的衣服,不付錢想走是不可能的。”
張星雨咬住下唇,悻悻然回到主人身邊。
她說的“算賬”顯然跟主人的“算賬”方式完全不一樣。
當著主人的麵,她當然不敢用她的方式。
用主人的方式,根本不可能贏。
“還愣著乾啥?”
風沙輕輕捏捏張星雨的臉蛋,笑道:“跟真兒把頭發梳了,然後乖乖掏錢吧!”
他著急見宮青秀呢!不想為這麼點錢節外生枝。
趕緊讓兩女換男子發型,趕去暖香閣才是正事。
張星雨隻好應了一聲,過去幫雲本真重梳發髻。
嘴裡含含糊糊嘟囔幾句,心裡把這家店鋪記恨上了。
張星雨給雲本真梳了個高馬尾,雲本真給張星雨梳了個低馬尾。
然後一起到主人跟前先後轉了一圈,亮給主人看看。
活脫脫兩個俊俏的小後生。
風沙瞧了很滿意,起身走人。
剛下樓,那侍女不知從哪兒來冒了出來。
笑容依舊,行禮問安。
隻是身後跟著四名虎視眈眈的藍衫壯漢。
張星雨巧笑嫣然,眼神很冷,緩緩掏出一張銀票,捏在指尖,在人眼前搖晃道:“先把我的衣服還來。”
那侍女沒想到她居然沒還價,更意外的是居然不是男客掏錢。
心中閃過一絲不妥的念頭,可是很快就被興奮的情緒壓過了。
目中止不住地露出得色,還說了幾句漂亮話,然後讓後麵一名藍衫大漢取衣服。
風沙在店內等待了一陣,門外緩緩駛過了一輛馬車。
一個衣著光鮮的英俊騎士騎著一匹駿馬跟在車窗旁。
一名少女從車窗探出臉龐。
儘管隻是略施粉黛,妝容很精致,顯然精心打扮過。
臉上略有羞色,帶著羞澀的微笑,正跟騎士說著話。
風沙僅僅掃一眼就認出來了,馬車上的少女是小竹,英俊的騎士是李探微。
張星雨也瞧見了,忍不住衝主人道:“那不是小……”
眼見主人木無表情,眼底幽光促閃,嚇得直打哆嗦。
喉頭好似凍住,什麼話都擠不出來。
李探微似乎感受到來自身後的視線,猛然扭頭,跟風沙對上了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