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夫人光是對上靳夕瀾的眼神,便知道這件事肯定有鬼。
嬤嬤做事向來穩妥,不可能會出錯。
想到這裡,時老夫人不由得訕笑著站起了身子,看向了張大夫。
“並非是不相信張大夫的醫術,隻是暮兒畢竟是我將軍府的頂梁柱,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還是請張大夫仔細再瞧瞧吧,也算是讓我這個老婆子安心。”
眼看著時老夫人親自賣慘,這張大夫也隻好收斂了脾氣。
他轉身重新坐在了床榻旁,再次給時暮診脈。
就連藥渣也重新檢查了一番。
但是最終的結果依舊沒有任何差彆。
“從脈象上看,將軍雖然依舊病重,沒有蘇醒的意思,但是喝了這湯藥之後已經有好轉的跡象了。”
時老夫人有些凝眉纂緊了手帕,看向一旁緘默不語的靳夕瀾。
這小賤蹄子究竟用了什麼手段?
“若是老夫人依舊不相信,那不如另請高明吧。”
說罷,張大夫直接行了行禮,不顧時老夫人再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了。
行醫者素來受人尊敬。
這時老夫人如此懷疑,相當於是在打張大夫的臉。
不伺候也是應該的。
“祖母,既然就連張大夫瞧了兩遍都說將軍無事,您就放心吧。”
靳夕瀾輕笑著上前一步,安慰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夫人頓時好似被針紮了一般,瑟縮著閃躲開了。
她憤恨的盯著靳夕瀾似笑非笑的眸子,猛然拍案而起。
“我就不信了,去給我多找幾家醫館的大夫來!”
一旁的侍女錯愕的看向了靳夕瀾。
這隻怕是有些瘋魔了,竟然連玉東醫館的大夫都不相信了!
靳夕瀾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了靜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時暮身上。
“祖母,彆白費力氣了……”
什麼?!
這小賤蹄子竟然敢這麼與我說話?
隻見她目光淩厲的掃了一眼一旁的嬤嬤,冷聲道
“無論尋了多少家醫館,這藥渣裡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時老夫人這麼一聽,頓時像是終於抓住了她的把柄一般,有些激動的質問道。
“好哇!果然是你偷換了藥渣是吧!”
可一旁的鬆蜜突然指向了一旁的嬤嬤,驚訝的問道
“哎呀嬤嬤,你的手怎麼都黑了呀?”
嬤嬤頓時一怔,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卻發現她的手好像插進了煤炭裡一般,漆黑異常。
“這,這是怎麼回事?!”
嬤嬤頓時嚇得連忙拿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卻發現根本沒有半點兒掉色的跡象。
“嬤嬤不用白費力氣了。”
靳夕瀾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轉而拿起了一旁的藥渣。
“這藥渣,應當是嬤嬤親自從罐子裡掏出來呈上來的吧?”
看著她如此氣定神閒的模樣,時老夫人莫名有些忐忑不安。
“這藥方整個時府上下應該都知道,是我親自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