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麼大的屋子,好叫我歡喜,我幫你捶肩。”
曾春娟黑漆雙眸晶瑩閃閃,他坐在沙發上,她坐在他腿上,卻沒有起身幫他捶背,坐著挺舒服。他箍住她的腰,沒讓她起來。
“小妹,現在還是白天呢,天還沒黑就叫夫君了?”
“我想……想你嘛!”
“不就在你眼前嗎?又不是千山萬水兩地相思。”
“在我麵前也想。哥,為什麼屋頂全弄成拱形?”
“造成拱形才不會坍塌。”
“啊…那我們能逃出去嗎?”
曾春娟剛剛喜悅的心情又暗淡了下來,摸摸自己的頭,能不能頂住呢?
“不會塌下來的,你把心放褲襠裡去,哥建的房子你還不放心嗎?”
“我穿的是裙子,沒有褲兜,怎麼放?”
曾春娟想就算放褲襠裡,滑落地上,不小心還不是踩碎了?
“小妹,這是岩石體,堅固得很,除非地震,才有可能造成坍塌。當然,我們會有足夠的時間飛離此處,你放一萬個心吧!”
當下把地震的常識告訴她地殼變動前,鳥雀禽獸最先感知,它們會四處逃竄,惶恐不安;有此兆頭,咱早就飛到六千裡之外其他地方去了。
曾春娟聽得入神,一顆心慢慢浮回心腔;天塌下來,有哥陪著怕啥子?問
“哥,我們養條狗狗好嗎?”
“踏出門口,就是直立崖壁,你不擔心摔死了狗?”
門前三棵千年鬆,左右還有六棵大樹,每棵樹上和崖縫都有百種鳥類築巢;還有成群猿猴攀登,穀底許多毒蛇蜈蚣,每一種生物都能預示危險,何必還要豢養豕犬?
“狗狗很乖的,哥哥,不養條狗,我們不在家,那些猴子會進入屋內搗蛋。”
“你可有考慮?狗狗便便會拉得滿屋子。”
提起養一條狗,陳秋東認為還不如養條狼,凶狠暴戾,看家護院最合適;可一想到以後有個娃,陰鷙狠戾的狼聞血變性,等於埋伏在身邊的危險因素。
遂把自己所顧慮的問題耐心講解給曾春娟聽。
“對,什麼都不養了,哥,我就養你好不好?”
“負責養孩子就行了,再過一個月,你的肚子就大起來了。”
“真的嗎?”曾春娟開心地換了個姿勢,小心翼翼撫摸肚子,“夫君,是不是我很快就當娘了?”
“是的,很快了,再過九個月就可以生個寶寶。”
“哎呦,幸福死我了。哥,我去燉人參湯給你補補身子。”
“一起補,尤其是你。先刷鍋吧,我去抓隻雞回來,順便砍些柴。”
曾春娟想跟著去,聽到砍柴,就不去添加重量了。乖乖的說
“哥,我在家裡等你。”
門口鋪了十塊條石,外露五米,堪好挨住三棵歪脖子樹身,有此門台,便於起落飛降,攜物進出。
陳秋東飛上兩千三百米崖頂,落於樹巔,地下薄雪覆蓋,白茫茫群山披袍換褂,景致新穎絕倫。
雪地上有狼足,虎蹤,熊便……
順著雞爪,抓了隻大雄公雞,量約有三十餘斤。飛入南山平坳,尋找枯樹乾枝蒿草;砍樹儘量不砍生機蓬勃的樹木,自己住的附近,除了枯樹,就更不會去砍伐了。
飄行六十多裡,西山平地有一座低矮土地山神廟,吸引著陳秋東徐徐降落;此廟半人高低,鏤刻對聯一幅
上聯遇有緣人,不枉我望穿眼孔
下聯得無上道,隻要汝立定腳跟
橫額儘管端來
踏實廟前土地,看罷廟上雋語箴言,一股電擊寒流滲入腦殼,機伶伶打了個冷戰,禁不住左右尋找地縫。
陳秋東急速竄上天空,遠離此地。這種感覺,與‘老夫’洞穴雙人並行岔道傳來的一模一樣,神識引誘著自己前往,肉身排斥著遠離;兩次都是肉身戰勝神識,這究竟是為何?陳秋東很想抽個時間去瞧瞧。
去往南山隨便劈砍了一捆乾木,說是乾木,卻已是給雪水浸透的了,濕潤難炊煙嫋。
回到‘洞房’,故作鎮定自若“小妹,現在才知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沒早俱備乾柴,這一個冬天沒柴火怎麼過?”
“你是乾柴,我是烈火,就這麼過。”
曾春娟望著給自己擦得亮晶晶的瓷片灶台,帶回來的卻是一小捆濕柴,你想來個峰煙傳訊咩?!
還好這十天他忙洞房的時候,曾春娟外出堆了許多瘦枝疤椏,挨個十天半個月沒問題。
“小妹,柵欄屋子裡頭還有前段時間劈好的乾柴,每天晚上我去攏一些回來,熬到春天雪化問題不大。”
“也隻能這樣子了,順便照看一下那邊的家,但是你不能占用我的時間啊!”
“怎麼占用你的時間了?弄得我一頭霧水。”
“晚上的時間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明白不?”
“白天補回給你不就行了嗎?”
“彆愣了,哥,我們去大河裡殺雞,看這隻雞有沒有內丹,我賠給你。”
右手拎雞,趴到陳秋東的背上飄飛到東麵大河。條石砌堤,石條鋪麵,邊上放著一個圓墩砧板,宰殺龍肝鳳髓隨時準備著。
河麵結著薄冰,寬約一裡,若不是河水湍急,怕不早已結了厚厚冰層。
“小妹,改天我們來這裡溜冰。”
“夫君,現在是晚上了,你要叫我娘子。”曾春娟望著結冰的河麵,又問“什麼是溜冰?”
“穿上一雙有輪子的鞋,可以在冰地上溜行,就叫溜冰。”
“好呀!我們溜去河的兩頭,看看它們是從何處來到何處去?”
河裡聚了許多大魚來吸食雞雜碎,陳秋東撈起兩條,劈肚斬塊,明天打魚湯。說“這個我不感興趣,飛一下,一瞬間就可窺得全貌。我感興趣的是,峽穀中兩邊的瀑布都從三千米高空飛瀉而下,很想進去看看究竟。”
曾春娟見他洗雞腸、洗魚湯洗得口吹牙哨,歡顏屁悠,眉飛色舞的樣子;輕皺娥眉問“夫君,這魚腸雞腸很好吃嗎?”
“好吃好吃,明早兒我煮魚腸湯米粉給你吃。”
“哥,你好像很寵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