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真名_浮雲列車_思兔 
思兔 > 玄幻魔法 > 浮雲列車 > 第八百四十八章 真名

第八百四十八章 真名(1 / 2)

傳說在“黃昏之幕”打開地獄之門的時候,是阿蘭沃精靈協助了他們。而阿蘭沃精靈是先民時期強大的神秘種族,據記載也是“破碎之月”貝爾蒂的信徒,他們取代了碎月魔力所化的狼人,將後者趕出了卡瑪瑞婭。因此阿蘭沃精靈也被稱作月精靈。

同時,阿蘭沃也是一個接納無名者——當時還被稱為“初源”——的國度。這就為災難的發生埋下了禍根。人們都說,是阿蘭沃給“黃昏之幕”了發展的土壤。這項寬鬆的政策成為無法彌補的錯誤,最終為精靈之國招致了毀滅。

時至今日,先民和阿蘭沃精靈都已成為曆史,甚至他們連自己的曆史也無法保存。關於這種說法,還是高塔天文室給出了詳細的記載。占星師們將精靈的去向也一並記錄下來殘存的月精靈遷徙至大陸西側,經曆千年時間,建立起新的家園。

占星師小姐曾對此深信不疑,覺得她自己就是故事裡跋涉千裡的精靈公主,一邊感動得眼淚汪汪,一邊想象角色的勇氣。

後來,在這姑娘被占星學作業逼瘋的時候,她擠到羅瑪床上,希望她扮演故事裡凶惡的邪龍。“實在不喜歡的話,邪獅也行。都一樣啦。”

答應了她,我就不止是邪龍了。羅瑪可不上當。“我都不喜歡。”她將玩伴的睡衣扒下來,撓她的腋下,極儘所能地嚇唬她。“我要聽白之預言,聽鬼故事!等海倫來了,我立刻就說。”

下一刻,她不慎被抓住尾巴,瞬間局勢倒轉。

“我知道它講了什麼。”薩賓娜驕傲地說,“我能讀懂書上的魔文了!今天我要聽青之預言的夢境。”

“不。不要青之預言。我不喜歡狄恩·魯賓閣下。”

“關他什麼事?我是說故事啦。”

“他是青之使嘛。”

占星師小姐咯咯笑起來“不是第一任。命運集會的外交部成員,都是按預言夢獲得名號的。青之預言跟狄恩·魯賓沒關係。”

“那白之使也與白之預言無關?”這話脫口而出。

“不。”薩賓娜的神情改變了。這是種不應該出現的變化,她的麵容變得哀傷,變得蒼白。她在抗拒。為什麼?羅瑪張開嘴……

……然而寒風灌進屋,窗葉撞上額頭,將她從夢中驚醒。

好在她維持著原型。“見鬼!”羅瑪跳起來,結果毛發纏進窗戶縫隙。

老天啊。羅瑪心想。我睡著了,還夢見了小時候的事。外交部和預言,還有月精靈。真是怪事一樁。她漫不經心地扯出頭發,嘴裡嘶了一聲。

窗戶大開,下方的房間裡傳來教書聲,講的大概是曆史。“……旱災過後是寒災。”渾厚的嗓音念道,“在《紅穀民謠》中有所提及。大家都知道,霧精靈起源於阿蘭沃的月精靈,而碎月的確擁有命運的意象,因此紅穀民謠中提及的預言曾被天文室納入參考。”

原來這才是夢的根由。羅瑪打著哈欠,在等候室的椅子上化作人形。這都是薩賓娜的錯。如果她將我安插在接待表的前麵,我就會挑個沒人念叨的地方休息了。

隊伍實在太長,等候室的每一張桌子便都坐滿了人(但羅瑪身邊沒有)。排到她時,小獅子又要睡過去了,秘書薩賓娜不得不親自過來叫她。占星師小姐維持著嚴肅感,好像侍衛宣她覲見國王。

“這麼久?”小獅子抱怨。所有人等在先知的辦公室門外,對她的起身毫無反應。也許他們已經不清醒了。“上個浪費時間的家夥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薩賓娜壓低嗓音,“我在辦公室見到了後勤司副長,但誰知道他的動向呢?你瞧,我對他的費用申請也不感興趣。”

“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天文室有規定啦。你到底去不去見他?”

“可不能白等這麼久。”羅瑪說。走過等候廳時,後勤司的長官正打開門。他對小獅子露出友善的笑容,點點頭。

羅瑪呲了呲牙,結果對方已轉頭離開了。看來招呼隻是禮貌。薩賓娜告訴好友,後勤司的長官一天要來三趟,每次都帶來一大堆臨時報銷單。他們的經費永遠不夠。

雖然消耗品產生更多開銷有一定的道理,但羅瑪敢打賭,肯定有人在中飽私囊。也許我們該給後勤司申請一個占星師,她心想,讓他瞧瞧資源都進了誰的腰包。“這都下午了,先知大人用過午餐沒有?”

“我帶了番茄燉肉給他,但剩下很多。海倫閣下肯定會罵他的。”

羅瑪手一揮,“用不著海倫,這事我就能辦。”

“你會罵他?”

“我會替他把燉肉吃完,讓他少挨一頓訓。對了,裡麵有果汁嗎?”

薩賓娜伸手捏她的腰,害得她尾巴一抽。“沒有!”

先知的辦公室除了紙還是紙。文件擺出一櫃子,書卷和圖畫放在另一側。一些更為珍貴的資料收藏在紙袋裡,表麵烙印魔法徽記。夜語指環埃伯利·巴姆漂浮在映像板邊,投射出一串日程目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艾恩之眼”拉森·加拉赫閣下在沙發上吃午餐。從湯汁的濃稠程度來看,它已涼透了。

“終於到你了。”新先知感歎。“該死的亞利克·斯凱爾德,總在午餐時間拿來一大堆廢紙。”

不用說,這名字剛好屬於方才走廊遇到的後勤司副司長。連羅瑪也認得他。這家夥遇上個愚蠢的上司,因此不得不領著副手的薪水,乾著部門長官的全部工作。“大概他以為你是碎紙機罷。”

“天哪,我們都不願意拖下去。我看他更是餓得要命,還差點撲上來把我也吃了。”

羅瑪想起在等候廳前見到斯凱爾德司長時,他從眼鏡後射出的奇異目光,不禁打了個冷顫。當時他是不是在盯著我的皮毛?這餓鬼在想什麼呢!

她決定多待一會兒,好讓拉森把午餐吃完。回到高塔的這些時日裡,羅瑪還是首次見到導師。前不久她還在布列斯,執行外交部分配給她的任務。“代行者閣下給了我們答複。”她說。

“說了什麼?”

“他的嘴巴和我說‘非常準確’‘感謝提醒’,但他的眼睛在說‘還不夠’。我建議將亞利克·斯凱爾德調到外交部,讓他和代行者用眼神互相啃食。”羅瑪一甩尾巴,“代行者閣下提起聖經的事。我隻能說不清楚。”

“哪一部聖經?”

“誓約之卷。”小獅子抓起茶壺,坐到他對麵。“聖經究竟有什麼用?”

“因人而異。”拉森含糊道。他將熱茶一飲而儘,打了個飽嗝。接著,他往後一靠,鬆弛地栽進毛絨坐墊。“尤利爾拿到聖經,它就成了『誓約之卷』。這東西有記載的上一任主人,應當是‘勝利者’維隆卡。上上一任來自阿蘭沃。大多數人無法得到神遺物的承認,隻能止步於持有者。”

“被承認會怎樣?”

“我不知道,我不是持有者。況且還能怎樣?尤利爾得到了一個合適他的神秘職業。維隆卡用誓言約束人們組建秩序同盟,終結了邪龍。至於阿蘭沃精靈,想必也會得到他那一份。規律尚不可知。”

拉森一揮手,不要她再吐出更多問題。“幸好尤利爾將聖經隨身攜帶,否則代行者真要開口,我就該頭疼了。他沒問『懺悔錄』吧?”

他沒那個膽子啦。“白之使帶走了它,問也白問。”

“他手上還有另一件。”新先知說,“來自寂靜學派、好似脆弱白骨的寶劍,然其鋒利無可匹敵。尤利爾稱其為『鑰匙』。”

鑰匙。羅瑪心想。什麼意思?難道世上還會有一把屬於它的鎖?“兩件聖經都承認了他?”

“很難判斷。除非持有者使用,否則旁人根本無法分辨。那叛徒並沒展現出特異的能力。”

“恐怕表現出來也沒用。”羅瑪輕聲說,“他是無名者,擁有火種魔法。”

“是啊。除了依靠火種,我們根本沒法區分正常人和無名者。”拉森低聲抱怨,“神秘職業是固定的道路,走在上麵的人卻不同。兩個同職業同水平的神秘生物,施展同一種技藝的效果也可能不同!任何人都有可能獲得特殊手段,這個算不得證據。聖經帶給他什麼,我們無從得知。”

他的神情十分沮喪。“說到底,我們幾乎不了解這個人。他的職業,他的神秘技藝,他的目的——好吧,這個如今倒是清楚了。還有他的動機。我問過命運集會,審查過外交部,統統得不到答案。他看起來像是個不那麼專業的專業人士,一邊將我們騙得團團轉,一邊把自己的情報保護得滴水不漏。天哪,甚至現在還有大占星師以為他是個元素使!”

“大類上應該差不多吧。”羅瑪也這麼覺得,“反正效果一樣。你乾嘛研究……那個叛徒?”

拉森責怪地望著她。“知己知彼,羅瑪。信息是高塔的武器。你不是占星師,可也總要知道自己將麵對什麼樣的敵人吧。秩序輸掉了獵魔戰爭,拜恩帝國日益壯大,你以為他真會放著七支點不管?”

在心底裡,羅瑪恨不得再也不提起這個人。白之使是個可怕的符號,是道揮之不去的陰影。在他還是高塔統領的時候,人們也畏懼他多過愛戴。她還以為老先知死後,他帶來的夢魘就到此為止了。

然而,儘管高塔有了新的先知,敵人給她留下的傷痕卻不會消失。“那你該將尤利爾叫回來。他才是最了解敵人的人。”羅瑪說。

“我們的外交部長不會允許。況且將尤利爾帶回來,他要住在哪兒呢?執法隊查封了博格街222號。”

提起這樁事,她仍感到憤怒。“那不叫‘查封’!他們燒毀了房屋。”

“這沒辦法。尤利爾已前往伊士曼就職駐守者,魯賓閣下對此頗有異議,命運集會也並不讚成。我必須作出相應的補償。”拉森皺眉,“人的安全比物件優先。”

這倒沒錯,可……“關於駐守者。”羅瑪想起她為代行者送去的“禮單”。“伊士曼不再是我們的屬國了,尤利爾要怎麼辦呢?”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除了駐守者外,他是高塔信使。這是狄摩西斯大人交給他的職位,連命運集會也不能輕易否決。”新先知倒滿茶杯,舀一匙糖。“行了,羅瑪,他用不著你操心。你的旅程怎樣?”

“代行者沒為難我,收下東西後,我轉告了預言,接著就被趕走了。我隻是想見見尤利爾。”那一晚過後,高塔信使再沒有出現過。“何況你還有問題要問。”

尤利爾是白之使的學徒,後者將其從伊士曼帶回了高塔。他們之間存在著無比緊密的聯係,遠非高塔賦予他們的師徒名義所能詮釋。羅瑪知道,他崇拜著他的導師,接受保護與教導的同時,他全然以對方為目標而努力。這些原本在大家眼裡都是好事,直到白之使在神國殺死了狄摩西斯。

之後,在他還要殺死先知的繼承者,“艾恩之眼”拉森·加拉赫時,尤利爾阻止了他。夜語指環索倫·格森為此而損毀,但他們的反抗取得了相當的成效。

事到如今,逼迫對方回憶白之使的事,無異於一種精神折磨,然而這總好過將來他們再失去什麼。

更何況,也許他正需要我們呢。羅瑪心想。真希望他在四葉領,約克和那卓爾就在他身邊。想到這裡,她又害怕起來,擔心七支點和拜恩的種種會給冒險者們帶來危險。

“占星師收集情報,反過來求助一個外交部成員?”拉森搖搖頭。他操控著指環埃伯利更換投影,將目錄向下翻動。“況且,尤利爾的信息也不一定正確。我讓命運集會進行過指向性的占卜,指望尋得一絲線索。”

“對白之……他?結果怎樣?”

“非知道不可麼,羅瑪?”

“告訴我吧。”小獅子跳起來,“他為什麼會變成那樣,還殺死了阿加莎?你們知道了多少?”

“零。”新先知揉著額頭,“占卜需要基本的個人元素,以此為媒介,而我們並沒有能指向他的任何事物。”

難以置信。“沒有?”他在高塔生活了幾百年啊!

“乾嘛這麼吃驚?”拉森哼了一聲,“我問你,一個死靈能留下什麼呢?他的裝備由我們,消耗和所得統統經過指環索倫轉手,最終落在他的學徒身上。我看倒不如把尤利爾作為媒介,起碼能得到真實的成分。”

“這不可能。”任何罪犯都有痕跡,任何夜鶯都不是完美無瑕,連在空島霍科林蒙蔽過空境的“人皮”斯露格,還不是也被抓住了馬腳。“我才不信!他肯定會留下痕跡。”羅瑪叫道。

拉森頭也不抬地翻動目錄“噢,你知道他的名字麼?”

“……呃。”小獅子愣住了。白之使?統領?這些都不可能是名字。但那叛徒究竟叫什麼,她居然從未想過。“我隻管叫‘閣下’‘大人’不就行了?你們總該清楚吧。”

“在我還是學徒時,他就是命運集會成員了。我和你一樣!此外,在集會中,奧斯維德與泰倫斯非常謹慎地和他保持距離,生怕惹上麻煩。艾羅尼總長的事務比我更多……到頭來還是尤利爾,他給我們了一個答案。”

“是什麼?”羅瑪對此的好奇多於了正事。

“……那是個假名,沒有意義。我們沒能得到任何信息。”

小獅子感到非常失望。

“說到底,夜鶯不會犯這種錯誤。”先知反過來安慰她,“在拜恩帝國還是‘無星之夜’的時候,惡魔領主們就已經戴著麵具相處了,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彼此的真麵目……”他一邊打開二維信箱,將內容展開。

……下一刻,他睜大眼睛。“見鬼,我正要說到這家夥。”

羅瑪探頭去瞧“怎麼了?”

“拜恩的水銀領主拉梅塔,寂靜學派的真理巫師帕琪尼斯。她與‘咒厄’騎士伯特蘭·菲茨羅伊率領亡靈大軍進攻了反角城安托羅斯。”拉森沉重地宣布,“露水河之戰終於爆發了。”

毫無疑問的壞消息。羅瑪回憶“反角城”,這地方她雖然沒有親身前往,但約克曾多次與她說起,隨之提及的還有他們攻打城市、摧毀蓋亞教會的光榮事跡。這個大陸西部的王國由兩位聖徒莫尼和安托羅斯建立,因此她的名字正是“莫尼安托羅斯”。蜂蜜領的主城反角城,則是蓋亞教會的總部、王國的核心。

寂靜學派所在的“巫師之涯”距離反角城不遠,規模比高塔的浮雲之都也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她全然藏身於神秘之地,不接納凡人。

“我還以為那邊早就打起來了。”她說。

“最初不過是小打小鬨。拜恩人沿著露水河北上,自薄荷地出發,一路攻陷了櫟原、貓頭鷹果領和丹勞……兩年來,惡魔從不停步。”先知跌坐回靠墊中,壓力幾乎在他肩上化為實質。“前不久他們來到了反角城,以露水河為界限,對寂靜學派虎視眈眈。”

“但反角城畢竟是莫尼安托羅斯的王城。我早料到巫師會反擊,寂靜學派實力雄厚,傳承豐富,還有最關鍵的‘第二真理’這個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提起這位聖者,先知不禁皺眉。“按理而言,他不會讓沉淪位麵威脅到學派的中心地帶。但……狄摩西斯大人出事後,‘第二真理’完全可以接手聯軍指揮,繼續秩序支點未竟的事業。他卻放棄了。我說不好是因為什麼。”

“奇怪,‘第二真理’大人清理惡魔結社不是很積極嗎?”羅瑪追問,“難道他是個隱士,不願在聯軍爭權奪利?”

“太滑稽了。”拉森評論,“恐怕不是這回事。但神秘度差距太大,我的占星術也對他沒用。”

誰知道呢?羅瑪對“第二真理”素無了解“也許他要防備那叛徒吧。”

更深沉的憂慮掠過先知的眉宇。“或許如此。雖然沒證據,但我認為他們之間有所聯係。那多半是很久遠的往事,倘若尤利爾所言不虛,甚至得追溯到先民時期。我們曾經的統領大人、拜恩的黑騎士,他與第二真理一樣,都是先民。”

在認識多爾頓和尤利爾之前,小獅子決不會清楚“先民”的定義。現在她知道,他們指的是一千年前,在聖米倫德大同盟還未組建之時的所有人的祖先。在那個時代,諾克斯沒有神秘領域與凡人王國之分,而是按族群各歸其類。

也許他們在那時結過仇。羅瑪心想。尤利爾曾向朋友們訴苦,認為他的導師在外的熟人要麼是死人,要麼是仇敵。統領本人的行事更是有力佐證。因此,對於白之使和“第二真理”的關係,她覺得無需再琢磨了。



最新小说: 七零後媽,養娃禦夫有一手 古人看我玩星穹鐵道 吾,生,即為帝神 穿越後畢瑤與黎淵的仙俠愛戀 穿越之我在仙界做大佬 從武俠到海賊,那就轟轟烈烈吧 末世女穿七零,天殘地缺湊齊了 Hello,執行官 陽間被噴,陰間粉絲幫我找場子 賀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