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晏腦海中記憶一閃而過,她黛眉一挑,脫口而出:“這不是化妝包,是保溫包。”
一句話讓在場的其他三人,齊刷刷看向剛才一直沒出過聲的她。
她不在乎另外兩人的眼神,劈手把照片推到韓奕麵前,指了指那個小包說:
“我們實驗室有個剛做媽媽的同事,她每次漲|奶,在母嬰間抽出來裝進奶瓶後,就會把瓶子放進這樣的保溫包中,再放到冰箱裡冷藏保存。”
見韓奕攢著眉,不等他開口,楊隊搶先發問:“你怎麼能從外觀看出來它有保溫作用?”
“因為它的ogo。”雖然包上的標誌太小,看不見品牌名字,但是能勉強看得出它有個特彆的翅膀造型。
“我同事的保溫包上就有個類似翅膀輪廓的標誌。”上官晏說得篤定,並沒有因為是在刑偵隊隊長麵前“班門弄斧”而唯唯諾諾。
“嗬嗬,”楊隊慢條斯理的乾笑了兩聲:“這位一看就是特案組新來的女同誌吧。”
他並不清楚上官晏的身份,看她年輕還以為是韓奕帶的菜鳥新人。
韓奕沒和他過多解釋,相反想看他如何表演。
楊隊語重心長地說:“我們搞刑偵可不能光憑‘類似’,這種模棱兩可的詞就隨意定性,這方麵你還需要和你們韓副隊長好好學學,做事要嚴謹……”
上官晏和特案組雖然磨合的時間不長,但也清楚他們凡事講證據。
在楊隊長巴拉巴拉的教育聲中,她快速地打開手機上的購物平台,輸入“保溫包粉色”的關鍵詞。
“……所以,以後在前輩麵前要多聽,多思考,不要……”
上官晏得意的嘴角一揚,把手機往桌上一放,遽然打斷了楊隊的“苦口婆心”。
手機屏幕上,一個外觀和標誌形狀幾乎和監控照片上的包相契合的產品跳入大家眼簾——保溫包,熒光桃紅色。
數秒間的沉默後,韓奕鼻腔裡發出一聲微而不宣的哼哧聲;楊隊長抿著嘴,麵露尷尬。
上官晏這種不給領導麵子的做法讓他非常不悅。
還是李警官深得職場之道,他趕緊替楊隊找補:“我們推測嫌犯是需要把贓物裝進包帶走,所以這個化妝…額,保溫包,可能就是順手拿的,至於它原本的作用是什麼,和這個案件關係也不大,沒有必要糾結。”
“對對對,反正都是裝贓物的,什麼包不一樣。”楊隊立馬看向韓奕,他不在乎菜鳥的想法,隻要她的上級向著他們這邊就好。
上官晏蹙眉,這個刑偵隊長是怎麼當的?這麼重要的線索他居然說不重要?不可能她能想到的問題,眼前這兩位專業人士卻想不到吧?這可比韓奕,比特案組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這當然有關係。”
她不太會看彆人臉色,更不懂那些彎彎繞繞,反正和韓奕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學到的就是有話直說,廢話不講:
“要裝贓物選擇更加低調的普通袋子不是更合理嗎?一個男人提一個顯眼的桃色熒光包,是要提醒所有人都注意他嗎?”
“再者,如果凶手的目的就是盜竊,那為什麼自己不背包?”
“這……”李警官頓時語塞,他求助地看向楊隊,卻隻見楊隊臉色鐵青。
韓奕在旁邊一直靜觀其變,對上官晏的洞察力和邏輯能力,眼底掠過藏不住的欣賞。
不是搞刑偵的上官晏都能考慮到這層細節,可見之前楊隊他們對這案件的偵查工作有多麼的鬆散和敷衍。
但是鑒於分局畢竟是兄弟單位,關係搞僵了以後一些工作不好安排,他需要出手了。
“咳嗯。”韓奕輕咳一聲,臉上又掛起那裝腔作勢的樣子:“上官,分局有時手裡同時幾個案子在辦,人手又不夠,這個案子都結案了,不歸我們市局管,就不要糾結那些細節了。”
上官晏如果不了解韓奕的話,聽他說這話肯定會認為他和楊隊他們一丘之貉,能力有限。
但是她明白,從韓奕剛才油滑的態度來看,是為了放低楊隊對於市局人員來訪的警惕心。
她適當地學會禁聲。
韓奕的幫腔果然起到效果,剛才降至零點的氣氛又被楊隊熱絡起來:
“還是小韓懂我們!這個案子不是我們不想花時間好好查,奈何死者家屬非要我們儘快結案,加上那段時間手裡確實還有一樁涉黑性質的幫派案在搞,你也懂的,性質惡劣的案件優先偵查。這入室劫殺案的線索後期都斷了,那就隻有結案了呀。”
他的借口聽起來還挺像這麼回事的。
但韓奕心裡有數,懶得多說什麼,隻是好奇他提到的家屬態度:“您說是死者家屬要求快速結案?他們不想知道是誰害死自己親人的嗎?”
楊隊嗤之以鼻哼了一聲:“單芮汐沒有結婚,直係親屬裡麵就剩一個老父親,但是兩人關係並不親密。那老頭封建思想特彆嚴重,他還有個兒子,單芮汐同父異母的弟弟。老頭三天兩頭跑我們這裡催結案,就為了把單芮汐的房子賣了,給他兒子買新房。”
又是個扶弟魔的家庭,上官晏無奈地想。
“對了,你們要的彈道檢測報告也在案卷裡麵,都可以帶走。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和我或者小李聯係。”楊隊說。
這句話說得隱晦,其實是在向韓奕他們下送客令。
臨走時韓奕謝絕了李警官的相送,和上官晏帶著卷宗副本從分局刑警隊出來。
“剛才是我哪裡說錯話了嗎?感覺他們臉色不太好看。”出門後,上官晏忍不住問。
韓奕淡淡一笑:“不關你的事,是他們的問題。當年這個案件他們真當普通劫財殺人處理,而且了結得草率,所以一聽市局的人要來查卷宗,這個楊隊怕我們來者不善,是抽調案件複查的,生怕發現他當年的敷衍了事,影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