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臉色巨變,表情像突然被人扣了屎盆子一樣震驚,他怒目圓睜:“韓奕!你他媽血口噴人!”
他伸手指著前麵的單麵鏡,知道後麵有人:“唉,唉!你們都記錄下來了哈!你們韓副隊為破案栽贓誣陷良好公民!什麼jb特案組,我回頭就告你們誹謗,等著!”
“老子不陪你們玩了!”話畢,白川“噌”一下站起來要走。
韓奕也倏爾起身,像一堵牆一樣擋在他麵前,低沉厲色道:“坐回去!”
換其他人可能早被他語氣中不容反抗的威懾所嚇到,但是白川是他從小到大的“死對頭”,家世背景又壓過韓奕家,他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小爺的路看誰他媽敢攔!”白川咬牙,麵部帶著狠勁伸手猛推了一把韓奕。
上官晏看到這個動作,對白川的下場有不好的預感。
她剛想起身調和兩人間的氣氛,韓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臂繞過白川的脖子,用力一拉,讓他的頭部向下壓低;另一隻手緊緊地掐住對方的手腕,使其無法逃脫——
嗙!桌子上的筆震了一下。
上官晏心驚,被嚇一跳。白川被韓奕按著脖子砸在桌麵上!
“韓奕!你是不是瘋了!沒有證據誣陷我,還動手打人!”白川臉被壓得變形,像隻待宰的牲口,發出豬叫一樣的咆哮。
上官晏知道他說得沒錯,雖然有刑警現在正在白川家搜查,但一直沒來消息,她怕韓奕這樣真的會給自己和整個調查帶來麻煩。
“韓奕。”想提醒他。
但韓奕目光迥然,拋給了她一個儘在掌握的邪笑,打住了上官晏往下想說的話。
白川在強有力的鉗製下,掙紮的行為看似隻能叫蠕動。
韓奕俯身,湊近他漲紅的耳邊:“白川,你再想想,是你襲警在先,還是我動你在先?加上剛才用臟話侮辱公職人員,我現在就可以拘留你。”
上官晏秒懂了。
白川剛才要走當然隨時都可以走,把他列為嫌疑人還缺乏直接證據,可是怕打草驚蛇,白川一出警局就趁機跑出國,所以韓奕故意激怒他,讓其出手頂撞,這樣以襲警扣留他就名正言順了,同時也為正在查找證據的榮子默他們爭取了時間。
白川自然也反應過來又被韓奕設局了,憤怒不已,喊話噴濺出唾沫星子:“你特麼陷害我!”
韓奕訕笑:“本來你老老實實回答完問題,隻要能證明確實和案件沒牽連,很快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這裡,是你自己不配合,還出手襲警,這可怪不得我頭上。”
叩叩叩!審問的門被急聲敲響。
“進來。”韓奕並沒有放鬆手上的力道。
榮子默推門而入,難掩激動的把手裡文件交給他:“韓哥,找到了!”
韓奕鬆手,白川呲牙咧嘴的迅速掙脫束縛。
他迅速掃了眼文件上的內容,抬起頭來,眼色淩厲,他把文件反過去,提到白川眼前:
“白川,買凶證據確鑿,作為殺害單芮汐和薛卓的嫌疑人,你被正式拘留了。”
白川一把抓過文件,捏在手裡仔細查看,瞳孔巨震,驚詫萬分!
文件內容是銀行轉賬證明。
白川的投資公司在兩年前的10月4日,也就是單芮汐死的前一天,以勞務費為由轉了一筆10萬到一家名叫“智尚”的廣告公司。
10月6號,單芮汐被通報死亡的第二天另一筆30萬的款項打了過去;而前幾天徐安茹和薛卓被殺當晚,一筆80萬的勞務費又從白川的投資公司劃給了智尚廣告公司。
但是這家公司隻是個空殼,不產生實質性收益和服務,公司法人正是曲剛。
他五雷轟頂,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囂張,眼中充滿驚恐和茫然。
“不……不可能!我根本就不認識曲剛,怎麼可能打錢給他?還有薛卓是誰?這裡麵肯定有誤會!叫叫叫我的財務總監來!”
榮子默看了一眼他:“我們已經問過他了,兩年前的事情他記不住,但是前幾天這筆80萬的款,你的財務總監確認是你讓他這麼做的。”
“不可能!”白川慌了。
“他說那天夜裡你喝得很醉,他還建議等你清醒後再做決定,畢竟不是小數目,但是你堅持要他馬上轉,還威脅他說不聽話就滾蛋。”
白川張嘴愣了半晌,失魂落魄的咯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上官晏看他的樣子是真懵了,試探問道:“你想想這幾天晚上,有醉得厲害的時候嗎?”
這段時間bkfade的業績還不錯,在年輕人群體裡口碑發酵,讓它從一個小眾軟件變成了搜索和下載量能排前十的app。
他沾沾自喜這次投資的成功,所以幾乎天天晚上都和一幫狐朋狗友夜夜笙歌。
上官晏這個問題問反了,應該問這段時間他有哪天晚上是清醒的?
白川看向她,眼裡充滿無助:“可我不記得說過那樣的話呀?而且我為什麼要打錢給曲剛……我不認識他!我也不認識什麼薛卓!還要我說多少遍!”
事情不容兒戲,白川害怕起來,聲音一下高亢到顫抖。
韓奕讓榮子默去把財務總監帶回來和白川當麵對質。
上官晏感覺白川的反應不像是裝的,她看了眼韓奕;韓奕彆了一下頭,示意要她繼續,在對方情緒激動時還是走“以柔克剛”的方式。
上官晏從桌上的文件夾裡,抽出薛卓的照片給白川看:“這個人你確定沒見過?”
白川不到兩秒恍然大悟:“他就是薛卓?我,我見過這人,和徐安茹經常一起來俱樂部裡麵。”但他又趕緊澄清:“不過我確實不知道你們剛才說的薛卓是他。”
“所以你也認識徐安茹?我的意思是私下認識,一起吃飯喝酒什麼的?”
“認識呀。”白川回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