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口,聽得驚心動魄的田芯,想到他們在紋身店發現的監聽設備和錄音,這時候插了句話進來:
“我們在你租的紋身店裡,查到了監聽設備,開始以為是監聽顧家用的,後來聽了兩盤錄音後,發現你監聽的是隔壁那家小酒吧。這和你查這個中間人是有聯係的吧?”
這事韓奕倒是不清楚,田芯之前還沒來得及彙報。
周巡點頭承認:“我想監聽的是酒吧老板,因為在我跟蹤顧楓時,是這個人帶顧楓去的地下黑市,還教他拍賣的規則。我懷疑這人也服務於邪|教,可能是最底層的嘍囉,我想通過他找到中間人,所以就租下了旁邊的店鋪,監聽隔壁。”
“但是你們聽過錄音就知道,裡麵全是這人和朋友們喝酒吹牛的廢話,毫無線索。我也嘗試跟蹤這個店主,發現他的警惕意識和反偵查能力級高,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甩開了。”
心裡沒鬼的人,是不會行事如此謹慎的。
韓奕思索了片刻對他說:“我們會順著這條線繼續摸索下去,剩下關於殺害戴毅方麵的問題,回局裡慢慢交代吧。”
他朝門口的警員打了個手勢,有人掏出手銬上前來,周巡主動舉起雙手。
上官晏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是她確實看見周巡平靜的臉上,竟然掛起淡淡笑意。
“你在笑什麼?”她好奇問。
周巡抬眼,悠悠道:“最開始我是挺懷恨你們破壞了我的計劃,但現在想想,這可能真是老天爺的安排,因為你們的介入,宥均的屍骨終見天日,如果還能抓住那該死的邪|教頭目,我就是死,也無憾了。“
“當年你跑出來後,大可以馬上報警抓他們,為什麼不?”
“你以為我沒嘗試嗎?可警察見到我這麼個半大的孩子,不管我說什麼,他們都先想知道的是我叫什麼?家住哪兒?父母是誰?根本不聽我說的事件有多嚴重,就好像沒有家長在,小孩子說的話跟放屁一樣。我害怕他們把我送回家,我不知道回去後等著我的又是什麼懲罰。更重要的是,我其實也說不清楚大師在的地方是什麼位置?因為四周都是樹林,我自己都是誤打誤撞才走了兩天才出來的。所以,最後我放棄了,又選擇了逃跑。”
上官晏知道特案組已經聯係上了他的父母,兩老都還健在,家裡後來又生了兩個小孩。他們已經在來璟洲的路上了,她覺得周巡有必要知道這事。
“你父母還有弟弟妹妹想見你,他們大老遠……”
“我是不會見他們的!”周巡直接打斷上官晏的話,“有什麼意義?聽他們再數落我一次?還是聽他們懺悔,好減輕他們的負罪感?我要這兩人永遠都記住,永遠悔恨!是他們把我推入的火坑,才造就了我人生的不幸!”
周巡的話,一字一頓如冰寒的刀鋒劃破空氣,帶著凜冽的森寒。
上官晏不禁摸了摸一側手臂,試圖驅走突如其來的涼意。
顧家的案件順利偵破。
周巡,楊莉和顧玲各自對罪案事實供認不諱,隻等待法律製裁。
上次特案組的假期因為白啟山的自殺被攪黃,這次陳振又特批了兩天假給他們。
這群人現在信了玄學,上次他們集體去聚餐,中途假期就黃了。今天大家心照不宣,沒人再提聚餐的事,都趕緊的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上官晏和韓奕一同回家,心裡的一塊大石落下,她終於可以安心踏實的好好泡個澡,緩解一下這幾天緊繃的狀態。
她把自己沉浸在悠揚的爵士和充沛的泡泡中,美美地在浴缸裡小憩了片刻,一個小時後,十個指頭都泡得起皺了才從浴室出來,換上一身舒適的家居服後下樓。
樓下的廚房裡,抽油煙機聲音和鍋鏟聲熱鬨交織。
上官晏拉開滑門,一陣香味強勢撲鼻而來。
韓奕正熱火朝天地翻炒著鍋裡的食材。
他背對上官晏,聽到了響動也沒有回頭,隻是專注拿起鍋顛了顛勺,說:“電飯煲裡的飯已經好了,你盛一下,我這邊馬上就好。”
“哦,好。”上官晏不知道他會為兩人下廚做飯,愣了一下,才乖乖去盛了兩碗糯香的米飯,然後把筷子擺好。
她坐在桌邊,撐著頭,看著韓奕忙碌的身影。
白色的t恤緊貼他的身體線條,隱約勾勒出結實的斜方肌和背闊肌,每一次手上的動作,都讓脊背輪廓緊繃,跳躍。
怪不得說會做飯的男人很性感。
上官晏的喉嚨不自覺地動了一下,眼神怎麼都移不開那高大的身軀,兩頰開始升溫,心尖漫過一絲異樣感。
“好啦——今兒時間和菜品有限,咱就將就點,等下次有機會我再好好做頓大餐。”韓奕端起一盤菜轉身。
上官晏連忙站起來幫忙,掩蓋住了剛才的心緒。
看到一桌四菜一湯,上官晏有驚訝到,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將就”?
將就的概念應該是做個炒飯,或者煮頓速凍水餃,大不了再炒個蔬菜;而現在,桌上除了麻婆豆腐和南瓜湯簡單外,其他三道全是硬菜。
他是不是對“將就”的概念有什麼誤解?
“這也太豐盛了吧!”上官晏感歎道。
看著那盤色澤油亮的紅燒獅子頭,她咽了一下口水,平時自己都是用外賣和輕熟食對付自己的胃,她都不記得上一次吃到這道新鮮的熱菜是什麼時候了。
胃酸開始翻滾,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迎接美食的填充了。
“這些都是小菜一碟,小時候我經常在廚房裡圍著我家阿姨轉,都是跟她偷師學藝來的。”韓奕不以為然。
他舉起杯子裡的啤酒對上官晏說:“來,首先祝賀顧家這件案子順利偵破,你功不可沒;其次,從我搬進來,咱們倆室友還沒好好吃過飯,今天正好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