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燕王嫌惡的皺起眉頭,心中暗道:“蠢貨。”
然後,燕王這才幽幽開口道:“大師還是快招了吧,不然還會受更多的皮肉之苦。說!誰人指使你害父皇的?”
白知願在底下都要忍不住嗤笑了,這赤裸裸的威脅。想必是齊澤意用元池的兒子相要挾,才逼他今日用自己陷害宸王。
元池的身子一顫,似是下定了決心,伸出手指著宸王道:“陛下,是宸王指使我的,是他讓我在煉的藥中加些致人血氣逆流的藥物,但我怕被人發覺,量加的極少。所以,陛下吃了這麼久才發現不適。一切都是宸王逼我的,我若不按他說的做,他就要殺了我,陛下,求陛下饒命啊。”
宸王早已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反倒是淑妃全然不顧形象,大喊道:“不可能,是這個道士胡說的,陛下,旭兒怎麼會害你呢?”
仁孝帝的眼裡沒了溫度,在他看來,敢對他動殺心的人,即便是他的兒子,他也早已有了殺意。
太傅趙守信也跪倒在地,嘴裡道:“皇上明察啊,不能憑這道士一麵之詞就冤枉了宸王啊。”
不少宸王的幕僚和站在宸王這一邊的大臣紛紛附和。
這下徹底激怒了仁孝帝,他眼神如刀子般,厲聲道:“人證物證都在,朕怎麼會冤枉了他。”
他似不解恨,猛的站起身,直直的踹了宸王一腳,宸王慘叫一聲,險先昏了過去。
仁孝帝怒喝道:“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連朕都膽敢謀害,誰給你的膽子?”
他眼裡泛著淩人的寒意,掃過底下跪著的眾人,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人的支持,才讓宸王有膽生出這樣的心思。
他怒聲道:“誰再為宸王求一句情,就即刻處死。”
監察禦史趙懷川道:“陛下……”
仁孝帝立刻招手,怒聲道:“把趙家的人都給朕關起來,聽候發落。若不是你們在背後教導,這逆子怎敢對朕下手。”
頓時,殿內一片求饒聲,亂作一團,淑妃發髻淩亂,撲到仁孝帝腳下,哭喊道:“陛下,陛下不要——”
仁孝帝不耐煩一腳踢開了她,淑妃再無半點平日的優雅,躺在宸王的身旁暈了過去。
仁孝帝嫌惡道:“將淑妃打入冷宮。”
宸王這才反應過來,如此變故,他忽然瘋癲一笑,站起來道:“你這個昏君,大曆要完,要完了——”
窮途末路之人到了此刻反而破罐子破摔,他和燕王的性子不同,此刻將自己最後一絲退路也親自堵死了。
宸王一向心高氣傲,哪能受得了此番變故,最後一聲喊完後,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向著大殿的柱子直直撞了過去,然後身子軟軟的倒下,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大殿中有膽小的小姐驚叫出聲。
太醫過去查看了一番,搖了搖頭。
燕王的眼裡躍動著光芒,很快又掩飾不見。
仁孝帝眼裡則閃過一絲動容,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事已至此,他是個帝王,若不狠狠懲罰宸王和趙家,難免有人再動了這樣的心思。
仁孝帝無力的擺了擺手道:“將他帶下去吧,好生安葬。傳令下去,將趙家的人全部流放,無召不得回京。至於元池,即刻處死。”
不過頃刻之間,原本的大家族趙家倒台,高高在上的宸王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寵冠六宮的淑妃也成了廢妃,伴君如伴虎,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元池的慘叫聲在眾人的耳裡都覺得淒厲無比,仁孝帝已然轉身走了出去,他的親生兒子要殺自己,他所受的打擊不比彆人少。
皇帝走後,鬨劇也就此結束,眾臣也紛紛離開,生怕這場風波波及到自己。
白知願望了一眼今日大獲全勝的齊澤意,勾了勾唇,也慢慢的向外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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