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網王同人!
第九十四章許願手冊之灰姑娘
[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遇到任何危險。]
――――光影綽綽裡,少年如此說道。
他的容貌模糊,語氣滿是倔強如同宣誓般莊重,暗金雙瞳熠熠生輝,縱使不太相信也令人心頭止不住一顫。
感動,隻為少年未經世俗侵染的純粹――――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聽到你這麼說卻還是覺得很高興啊~
………………
醒過來的時候意識有些模糊,昏沉沉的腦海無法思考…眨了眨乾澀的眼,我挪動下隨後發現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如同宿醉過後…微微偏頭
首先撞入視野的暗沉顏色卻是誰的肩際衣料,長至脖頸處的發絲掩去目光所能觸及的此人的樣貌…呃~空茫茫的腦海異常應景的閃現幾個片段
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看見的是迎麵而來的潔白手帕,以及執著它將之捂住我口鼻的男子逐漸模糊的臉。
鼻端猛地侵入略刺激的古怪氣味,之後,記憶就此中斷。
恐怕那帕子沾著麻醉藥之類的東西吧?
我眯了眯眼,視線移開寸許,想要掙紮起身,脖頸以下的肢體卻失控般麻木,也不知是保持一種姿勢太久導致血液循環阻塞,抑或是被下藥造成的後遺症。
坐在身側的人有所察覺的轉過頭,“哦~醒了?比預計的時間早…”如果忽略那充滿戾氣的眼神與意味難明的笑,至少男子的語氣可以稱得上平和。
‘你――是誰?’我張了張嘴,隻聽見唇舌間溢出來的不是想說的話,而是近似於嗚咽的碎音…身體違背意誌動彈不得…除卻還能思考,竟然失去所有行動力,連開口說話這種極簡單的事都無法做到…嗎?
動了動生鏽般僵硬的脖頸,視線以令人汗顏的速度從身邊這人臉上移開,緩緩、緩緩的掃視自己如今身處的環境――――
從位置來看,我如今身處的卻是房間一側,幾乎見不到什麼家具擺設,仿佛是臨時休息室的地方,前後兩道門成直線狀,各自緊閉著。
裝潢華麗得令人滿頭黑線…描金紋草的牆紙、維多利亞風格水晶燈瓔珞低垂,若隱若現的歌聲不知從那個角落傳出來,婉轉幽怨,一波三折…
這種氛圍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誒~
眨巴眨巴眼睛,我慢吞吞地低下頭,無比慶幸發現身上穿的衣物完好如初,隨即又不期然想起上次身處類似環境…卻是初次來到這個世界,為自保前去的地下賭場。
‘奉命行事’嗎?
………………
一隻手突兀地扳起我的臉,指腹的粗繭摩擦肌膚帶出蹭到沙礫般不適感覺,鐵鉗似的力道掐得下頜有些生疼,頭被迫抬高,目光對上從座位起身站到近前,居高臨下俯視的男人。
“不愧是少爺中意的女人,少見的冷靜呢~”聲音帶著點喑啞,男子湊近的臉龐顯得有些陰沉,“真可惜…”
瞳眸內的惡意譏誚濃厚得快要溢出來。
就是這個人用槍抵住我,也是他將我弄暈――――怔怔看著對方,心裡止不住懊悔早知道白天我怎麼也不會製止日吉若,就讓眼前這人被槍仔爆頭多好。
與我對視片刻,男子微微支起上身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少許,手指依舊掐著我的下巴,眼神中的陰霾卻漸漸化為不懷好意。
指腹撚了撚象是確認什麼,他的呼吸頻率漸漸帶出異樣,隨後力道鬆開些,沿著下頜一路滑行至勁窩處,停在那裡徘徊不定,神色間掠過一絲猶豫複又被彆的東西取代。
我的眼睛瞬也不瞬盯著對方,顧不得也無力製止――――隻是定定看著他,將這張臉死死記在腦海,一點一滴、懷著些許恨意要把對方刻骨銘心。
日吉若的近衛人員雖然我不甚熟悉,事實上卻也是每個都有照過麵…眼前滿懷惡意的男子不屬於近衛隊,想來是最近被臨時調來填補警戒漏洞的。
畢竟日吉若隨身的近衛被分了一半給日吉光秀,這也是我和日吉若都疏忽的吧?源自守護者內部的殺機。
有人利用了日吉若的思維盲點――――他從不曾懷疑自己周遭的保護,因為那些近衛是從懂事開始就一直跟在身邊的。
遙遠的未來裡,我聽日吉光秀曾言及,近衛們的忠心毋庸質疑,可是日吉若忘了現在他身側的保護已經不單純。
如今的日吉組,早已經不是表麵上那般風平浪靜,或者日吉若身為繼承人對下屬的震懾力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減弱。
看,‘惡果’不就由我率先領教了。
隻是…眼前這男子…奇怪,到底是奉了什麼樣的命令才能夠令他毫無顧忌?
………………
似乎對我毫無反抗之力這種情況了如指掌,男子嗤笑一聲,嘴角勾起,襯著半明半滅光線那張臉顯得格外醜陋。
我掃了眼似乎按捺不住惡念的男人,長籲一口氣,慢慢將頭撇向另一邊――――垂落身側的手終於接到來自大腦中樞的部分指令,雖然仍舊軟弱無力,卻正在逐漸取回支配權。
而後是門扉開啟的聲響,腳步聲由遠及近。
“那是要給客人的禮物,不好吧?”聽起來年紀不大的男聲,說話間步伐繞到一側,身形出現在我的視野內
來者同樣是陌生人,一色暗係長衣長褲,目光對上我,神情明顯一怔,半晌象是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果然很漂亮,等宴會結束她會被送往哪裡?”
男子沒有回答,滑動的手不著痕跡停頓;卻在下一刻,來人捉住他的手臂,將他略略推開些許,揚高的聲音有些慍怒。
“喂!彆亂碰,沒時間了!上麵囑咐過要讓客人第一眼看見禮物。”
邊說邊抬手看看腕間,神情從悠然自得轉為焦急,“中島,看你乾的好事!客人馬上就要過來,你想被認為是挑釁嗎?”
狠狠瞪了眼被推到一邊的男人,隨後轉身走到角落取過一張高背椅,正對著某扇門安放,緊接著動作略顯粗魯的將我一把拎到椅子上。
我渾身無力任由對方象擺放盆景一樣調整半依半坐在椅子裡,雙手被隨意擱置在扶手上,或許還眼神迷糊,毫無防備的樣子…
這種姿勢,稍微想象下就知道是極不妥當的――――這些人究竟想做什麼?我隱約有種不太好的猜想。
最後,他退開兩步,上下打量我幾眼,露出滿意的神情。
………………
“準備得怎麼樣?”從後方忽的再次響起一道未曾聽過的聲音,步伐不疾不徐,邊說邊越過我所坐的椅子,“客人已經就餐完畢,接下來的節目…”
高瘦身形,一襲日式青色長衣,我斜斜上掠的視線恰恰看清楚摻雜幾縷花白的鬢邊。
察覺我的視線,頓了頓,身影側過頭,目光下落到我身上,嘴角勾起的冷笑透出殘忍意味,“她居然醒了?藥效不夠嗎?”
雙手藏入寬袖中,略略偏頭如同閒話般對著垂手立在身側那兩人說道,“森下,拿杯水給她。”蛇蟲般濕冷的眼神,眉宇間倏然滑過一絲詭譎。
兩個較年輕的男子當中一位應聲而去,餘下兩人俱是神情漠然。
我歪在高背椅上,遲鈍的視線將他們彼此不經意間視線交彙時閃過的意味難明收進眼底
三個人,除卻背叛日吉若將我擄來的‘中島’,領命去‘拿水’的‘森下’…最後來的這人又是誰呢?
語氣用的是命令式,應該習慣於高人一等的地位;看年紀四十出頭,看人的眼神接近食腐生物,臉頰削瘦,顴骨凸出高過鼻梁…
這般麵相之人性格刻薄狠毒,背信棄義――――按照相術所斷鮮少出差錯,若我見過如此長相必定心存警惕,可是…我確實未曾見過他。
刹那間,隱隱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當我想要抓住的時候,又找不到一丁點頭緒。
掙紮著微微晃動身體,我意圖不著痕跡的為自己做點什麼。
雖然肢體始終酸軟,頭腦卻逐漸清晰,已經能夠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加以回憶分析;或許為時已晚,但無論如何,現在就說放棄還太早,對吧?
………………
不多時,領命而去的‘森下’悠悠然站到我麵前,手中拿著一隻玻璃杯,一手探過來捏住我的下巴,隨後將杯口湊近。
我幾乎瞪成鬥雞眼,近在咫尺的玻璃杯水光蕩漾…看似普通溫水,杯底卻有沉澱物隨著那人手腕的晃動絲絲縷縷溶解開來。
想也知道杯中定不是能夠‘解渴’的水,一時慌亂起來,我左右扭動頭顱,試圖避開壓在嘴唇上的玻璃杯…
對方也不說話,隻是鍥而不舍想將那杯液體灌進我的腹中,幾次掙紮過後,不知怎地那人的手一顫,杯子裡的液體有小部分濺出,溫熱的液體潑到我的臉頰,蜿蜒滑入領口。
“啊啊~彆動,乖一點…小姐。”
嘴裡絮絮叨叨,似乎有些不耐煩的彎腰湊到我麵前,一手用力固定我的臉,態度強硬的將剩餘的‘水’儘數倒入我被迫張開的口中,隨即他扔掉杯子,用手捂住我的口鼻,所有掙紮被堵在喉嚨裡。
“真麻煩…咽下去!”森下趁著背對另外兩人時將嘴貼到我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光秀少爺很快就趕過來。”
我猛地一怔,口腔內的溫熱液體有部分倒灌進氣管,驚天動地的咳喘被壓在胸腔內,異物入侵的肺部漸漸窒息蔓延。
耳畔隱隱的樂聲忽的清晰起來,似乎是有誰打開緊閉的房門,腳步聲和著愜意談笑紛遝而至,亂糟糟的一時也無法辨彆。
森下鬆開他的手,上前幾步站到椅子前,與貌似乎未曾察覺他小動作的那兩人並排將我的身影遮擋,進入這處房間的一行人數目不少,交談間氣氛熱烈,而我…
我昏昏沉沉靠坐著椅子,視線定在麵前那三道背影上…象是一種幻覺,視野所見突然發生扭曲,如同石子投入水中光影蕩漾,也隻是轉瞬即逝,霧氣般散去的一切複又聚攏。
我張了張嘴,所有力氣儘數被咽下肚去的溫熱吞噬。
從胃部開始,腹內仿佛蘊藏了一團火焰,燃燒產生的炙熱隨著血液在四肢百骸遊走,暖洋洋的感覺就象是喝下一整瓶陳釀,微醺。
肢體飄飄然…視線漸漸模糊起來。
眼前隻餘得模糊的影子,映入視野的景物俱是微微散開的輪廓,甚至連傳到耳中的聲響都變得斷斷續續、忽遠忽近。
‘…請…儘情…’
‘是…一片心意…’
恍惚間,遮擋視線的暗沉忽而散去露出躲在後麵的…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待得努力辨認那一行人的樣貌時,耳際的轟鳴毫無預兆消失,有幾秒鐘如同身陷真空狀態,絕對的死寂帶來腦海瞬息清明,血脈間流竄的異樣儘數收斂。
………………
言語間毫不掩飾要將我當成禮物的三人靜靜站在一側,正對椅子的五六人…其中有兩人在目光對上我時神情出現片刻怔忡,看起來有些詫異。
當然,我也是。
想必他們與我都不曾料想會在此時此地見到彼此。
為首那位中年男子眼神微變,極快的看一眼椅子邊上那三人,卻什麼也沒說;反而他身側似乎該是被招待的少年,眼角一挑,幾步走到近前,雙手插在口袋中,以一種頗為玩味的眼神俯視。
“這份禮物是組長一點心意,請務必接受。”立在一旁的年長男子略略躬身。
少年忽的收斂笑意,回頭瞥了他一眼,抽出手淩空點了點,“我該受寵若驚,日吉組竟然連繼承人的心頭所愛都當成禮物?想必是極看重雙方此次合作俊
冷淡的聲線飽含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