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瑞雪兆豐年_裡河街上的裡河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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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瑞雪兆豐年(1 / 2)

裡河街上的裡河!

裡河喝了一口熱水,抬頭看看圖書館外麵的天,陰沉沉的,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大雪,可是都快傍晚了竟然還沒下。

裡河又看看手機,五點十五,到吃飯的時間了。她邊收拾著麵前桌子上屬於自己的東西筆記、課本、草稿紙、中性筆,邊思考今天晚上該吃什麼。

把從剛剛那個架子上拿下來的書放回原位時,她還是沒想好要吃什麼,她隻是認定了寒冷的天就一定要吃暖呼呼的東西。隻不過這個暖呼呼的東西範疇太大了,隻要今晚食堂不停電,那所有東西就都是暖呼呼的。

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天上才飄起了幾顆零星的小雪花,裡河看看地上,好像已經有化掉一些的痕跡了。

旁邊有人對著天空小聲地許願“求求你讓雪下大一點吧!”

也不知道拜的是哪路神、什麼仙,但是姿勢夠虔誠,裡河在心裡也給她小小助力了一把,祈求神靈保佑她願望成真。

但自己倒是無所謂雪會下大或是下小,她隻是討厭模糊曖昧的天,彆一直陰沉沉的,直接乾脆一點,要晴就晴,要下就痛痛快快地下。

不知不覺,裡河又走了常走的那條小路,小路順著小土丘盤旋而上,從路口出來,再過個馬路,麵前就是餐廳二樓。

還是沒想好,但她轉身就上了三樓,她要去吃那家不知道該作何選擇時才會做出的那個選擇怎麼吃都不會厭倦的雞丁麵。

吃了雞丁、吃了豆腐、吃了小油菜、喝了麵,盛麵的碗很大,料也很多,就是價格在悄悄地上漲,但她吃得很滿足,無論春夏秋冬,不知道該吃什麼的時候,她就光顧這裡。

裡河從餐廳座位上站起來,揉揉肚子,太飽了,彆的什麼也吃不下了。

走出餐廳門,雪花變得大了不少,門口都有了好多泥漬和鞋印,裡河拿出一直準備在背包裡的傘,撐開剛走沒幾步就覺得餓了,她甚至還想再回食堂買一張煎餅,但她又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直直回了宿舍。

宿舍裡太太太太太暖和了,她愛北方的暖氣和中央空調!

有兩個舍友還沒回來,剩下的三個裡,兩個在看視頻,一個在打遊戲。

裡河把背包放下,把電腦打開,又去接了杯水。今天是周日,昨天有集綜藝沒放完,點開那個頁麵,裡河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剩下兩個舍友回來的時候都快十點了,她們剛進門,就激動地說“雪下好大,有一塊出去玩雪的嗎?”沒等人回答,她又說“算了,都快到門禁時間了,明天再出去看也可以,反正下得很大。”

裡河跑到宿舍陽台去看,果然下得很大,路上被人踩實了的雪比旁邊那些還沒動過的多出了一雙普通板鞋的高度,連露著半邊天的陽台欄杆上都積了至少有五厘米。

裡河回到屋裡,搓搓手,連忙用昨天打好的熱水去水池刷牙、洗臉、洗腳,完成早就已經習慣了的一整套流程。

晚上睡得很沉,恍惚間好像還能聽見雪花落到地上的聲音,跟麥苗喜歡那層潔白的被子一樣,裡河身上的這層也變得暖和起來。

第二天醒來,雪已經不下了,但地上積得更厚了。宿舍裡一個人都沒起,裡河揉揉腦袋,覺得昨晚睡得沉的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今早沒課。

雪路漫漫,隻有裡河一個人中午在點外賣的時候為配送員覺得小小抱歉了一下,其他人早都已經輕車熟路,但當她們討論學校裡的外賣都吃煩了要不要定學校外的外賣來吃的時候,裡河的愧疚感就完全沒有了。

上午沒課在宿舍的時光過得非常非常快,一睜眼,去洗把臉,定好外賣,等它到,吃完,就又到了該上床的時間了。

就算隻有半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裡河通常都會睡得很沉,但今天的她做了個夢,夢見了和今天的外麵一樣,都是大雪紛飛的場景。

在裡河街的裡河站,有個小女孩趴在鐵軌邊哭,哭了好久,哭到她的心都忍不住整個揪起來。夢裡看向那小女孩的視線好像在上方,俯視下去,四周除了那條光滑的鐵軌,什麼都是白色的,天地間就她一個人,像個小點似的呆在那,隻有個鐵軌,無窮無儘地伸向遠方。

哭到自己都替她累了,裡河才醒過來。看看表,剛入睡十五分鐘,其他人的氣息正均勻地起伏著,裡河再也睡不著了。

這種夢每到下雪的時候都要做一次嗎?真是應季又應景,蔬菜都沒自己這麼會長。

上次她狠狠崩潰大哭的時候,也是個下雪天。

裡河從小時候就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出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在裡河站還沒建起來的時候,她還不知道有火車這種東西,她看著牆上掛著的地圖,想著第一站該從哪裡走到哪裡,但她沒看明白。裡河後來想坐公交車去汽車站找個人問問最近的一個地方是哪裡,需要花多久才能到。但剛剛踏上公交車,那個叔叔就拒絕了想要去汽車站的她,還語重心長地說“跟家裡人鬨了矛盾自己偷偷地溜出去可不好哦,爸爸媽媽知道了會著急的。”

裡河一想反駁自己沒有離家出走,二想說清楚自己就是去找爸爸媽媽的,但那個師傅話音剛落就把她趕下了車。

裡河站開始通車的時候,裡河就打消一個人出去尋親的這種想法了,因為十一給她說過,外麵的世界很殘酷,需要錢,需要權力,需要人脈。裡河問他人脈是什麼,他說我也不知道,書上這麼寫的,但你最好還是不要出去了,外邊很危險的。

好,不出去了。但擱在誰身上,都會放不下想要找到自己親生父母這件事,裡河也一樣。

她纏著爺爺給自己說更多的細節,爺爺也是用的外麵那一套說辭“在站牌下發現的你,身上什麼都沒有,就一個包裹,也去公安局報案了,但沒有人認領,我就把你領回家了。”

裡河泄了氣,從哪都得不到線索,她看著電視裡淚光婆娑的那檔尋親節目,想著自己先稍微放下這件事,等以後像十一說的那樣,有了錢、有了權,有了人脈的時候再去探索。

一放就是十年。

在高三的那個寒假裡,爺爺帶著她像往常一樣回了老家。

除夕夜,從切菜開始,到拌餡、揉麵、擀皮、開包、下鍋,兩個人花了一個小時,下了三鍋水餃,吃了一半,剩了一半。

晚會熱熱鬨鬨地進行到一半,爺爺像是等待了很久,他把包裡的那個戶口本拿出來,遞給裡河,對她說“你的生日,是真的。”

裡河接過來,翻到自己那一頁,生日一欄寫的是十一月十六號,但裡河不明白“是真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他長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的生日,你……不是我在路牌下撿來的。”

裡河呆在了原地,她好像記得爺爺曾說過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就會把所有事情說出來,但裡河隻是以為他又要編一個借口出來。現在這情形,不是謊言的意思吧。

她小心翼翼地問“那……我……是誰的孩子?”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提前出來,等知道了真相再哭也不遲。

“你其實是我大哥的孫女,”爺爺抽了一口煙,“裡河你啊,是個很乖很懂事的孩子,他在地下會安息得很好。”

“那我的爸爸媽媽在?”真相就在眼前了,忍不住了,現在哭出來正好。

“去世了,在你媽生完你的第三年,他們兩個被埋在了裡河街。”

“裡河……街?”自己的名字,不是巧合?

“你爸媽兩個都是工程師,在你兩歲的時候就帶著你去裡河街參與建設了裡河站。可還沒過一年,這裡各地都發了洪水。離裡河街不遠的地方有條江,你爸在下著暴雨的那天想要去觀測漫上來的水位到底會不會把才挖好的洞口衝垮,晚上就獨自冒雨出去了。等了一天沒等來,等到第二天也還是沒有消息,其實周圍的人都心知肚明,不會再傳來好消息了。”爺爺臉上痛苦的表情再現了當時呼嘯而來的悲傷。

裡河沒說話,電視上的晚會還在歡天喜地地唱著跳著,自己的心亂亂的,她繼續等爺爺說完。

“第三天是晴天,你媽看著稍微降下去的水位,想著無論怎樣也要把你爸找回來,她把你托付給身邊的人,說如果回不來了就把孩子交給我,然後和消防兵一起撐著筏子劃到了裡河街那條洞口的位置。最後誰也沒回來,你媽媽她是,消防兵也是。循著地址把你交到我手上的那個人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忍住了沒哭,明明不久前還見過你們一家和和美美的樣子,轉眼間就隻剩下個懵懂的你了。”

“我兄嫂都走得早,你爸是獨生子,你媽家的雙親也早早落了幕,這世上與你還有一點血緣關係的也就隻剩下我一個孤寡老漢了。還紮著朝天辮的你太可憐,饒是我不細心沒養孩子的經曆,一點也沒猶豫,我就把你抱過來了。”

“等洪水全退了的時候,搜查隊才終於在被衝得乾乾淨淨的泥沙地裡找到了你父母,我沒把他們接回家來,而是埋在了裡河街的後山。家裡有著太多傷心事,我糙漢一個,不懂得如何跟你說清家的這些事情,就把前屋上了鎖,把你帶到了裡河街。”

“我想著,不知道的事情也許就不會給你帶來傷害。讓你保有一份父母還活著的希望,可能會讓你更開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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