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和陳小寶二人乘坐出租車來到城北汽車客運站,準備在這附近找一輛私載客車,坐私載客車去廈門,而非坐正規的大巴車,或者火車。
那是因為,在廣州那邊,佛手爺自儘之前,曾爆過他們的大料,如果條子順騰摸瓜追查下去,那肯定會從周翔安那邊摸出他們的新身份的信息。
也就是說,現在無論是使用新身份,還是舊身份,對他們而言,都有一定的風險。
雖然那時候火車、汽車的檢票機製還不是那麼完善,有些地方甚至還不需要實名登記買票,但是檢票進站的時候肯定是需要出示身份證的。
隻要有一定的風險,就不能火中取栗,不然最後燒到手上,才想要掙脫,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在這種情況下,坐私載客車明顯是最保險的。
搞長途私載客運的司機,一般都會在客運站附近招攬客人。
所以三叔和陳小寶就來到了城北汽車客運站。
在這邊兜轉幾圈,尋找去往廈門的私載客車。
找了大概二十分鐘,終於找到了一個做廈門長途客運的司機。
那司機是個光頭,大概四十歲左右,皮膚很糙,滿臉痘坑,嘴裡叼著根煙,牙齒黃不溜秋的。
當三叔說他們要去廈門的時候,那司機就說:
“去廈門一個人80塊。”
80塊錢車費,在當時確實貴了點,當時從惠州到廈門的火車票,也就十幾塊錢而已。
不過三叔隻想著儘快離開惠州,他怕在惠州逗留太久會出現意外情況。
當然,這錢不能給得太爽快,不然讓黑司機以為他手裡有很多錢,恐怕又會招來事端。
於是就討價還價:
“四十塊錢行不行?”
光頭司機搖頭:“不行,價錢太低我沒得賺。”
三叔就說:“五十塊,不能再高了,我倆給您一百,湊個整數,也算吉利。”
“成我們就跟您去上車,不成我們調頭就走。”
光頭司機嘴裡叼著煙皺著嘴巴,搖了搖頭。
三叔和陳小寶唯有調頭離開。
司機見這兩人走得這麼堅決,卻連忙追了上去,挽留道:
“走吧走吧,五十就五十,我已經載了一車人,差兩個座位就滿了。”
三叔和陳小寶聽到司機這麼說,都不由一笑。
陳小寶就說:“早這麼說不就不用浪費時間了嗎?其實五十塊你也有不少賺頭,坐火車去廈門才18塊錢呢。”
光頭司機就嗬嗬乾笑:“那你們乾嘛不坐火車去?還來找我?”
陳小寶巴紮一下嘴巴,對不上話來。
三叔問:“是不是馬上可以上路?”
光頭司機點頭:“你們上了車立馬就走人。”
“成!那走吧!”
於是三叔和陳小寶就跟著光頭司機,去坐他的私載客車。
出了惠州城北汽車客運站,穿過馬路,來到對麵街道,再往前麵一條小巷子穿過去。
這小巷子屬於居民區裡的一條小巷子,路麵肮臟潮濕,垃圾淩亂。
三叔抬頭看了一眼兩旁的樓房,都是那種七層左右的老舊樓房,外麵的陽台掛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衣服,有些人家的陽台,還養了一些半死不活的花草。
陳小寶走得有點不耐煩,就問:
“喂,司機佬,話說你的車怎麼停在距離汽車站這麼遠的地方?”
光頭司機嗬嗬笑,說:“沒辦法,汽車站附近查的嚴,我要是將車停在那邊,準被扣留。”
“再往前走一點就到了,你們彆急哈。”
三叔卻微微皺眉,一股不祥的預感,微微升騰。
他總覺得,這司機有問題。
正如陳小寶所言,他若是想要在客運站拉到客人,完全沒必要將車停在那麼遠的地方。
若是查的嚴,那停在客運站外麵路邊就可以。
如此一想,三叔就停下腳步,說:
“我們不去了。”
說著,就轉身要走。
陳小寶見狀,不由一愣,麵露意外。
“袁哥,真不去了?”
三叔快步離開,沒說什麼,陳小寶緊跟其後,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光頭司機見狀,也是急了,連忙轉身追上來。
“價錢都談好了,怎麼卻突然放我鴿子?”
“你們這是耍我嗎?”
陳小寶回頭對追上來的光頭司機說:
“你將車停太遠,把袁哥給惹急了,這生意黃了。”
光頭司機這時說:“彆走啊,我再給你們一些優惠,四十塊錢一個人,總成了吧!”
“我就差兩個座位,就能夠上路,你們上了車,我立馬就去往廈門。”
光頭司機追著上來,一邊說一邊喘著大氣。
三叔卻態度堅決,說:“我們臨時有事,不去廈門了。”
這話直接堵死了光頭司機的嘴巴,讓他沒法繼續再粘著磨嘴皮子。
三叔本以為這樣就能把他打發走。
可卻不曾想,這時候,光頭司機突然發難,出其不意一把就搶了三叔手裡的手提箱!
那個裝有十萬塊錢的手提箱!
然後轉身就跑!
三叔和陳小寶見狀,都立即大驚。
陳小寶大喊一聲:
“臥槽!”
“這撲街果然有問題!”
然後連忙追了上去。
三叔也連忙追了上去。
陳小寶譚腿功夫厲害,速度很快,那光頭司機是一個中年人,本來體質就不是很好,自然不可能跑過陳小寶。
結果陳小寶隻追了半分鐘不到,就追上了那光頭佬。
一腳飛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