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晚上,他們將張躍才送到重慶第一人民醫院之後,就開著天津大發麵包車,連夜離開重慶,他們一刻也不敢在這座山城逗留,生怕條子會突然找上門來,將他們全部人一網撈起。
他們都以為張躍才被抓,肯定會把他們的黑料爆出來,卻不曾想,張躍才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狡猾幾分,再加之警方的錯誤判斷,以至於他並沒有被判重刑,一切也就這樣不輕不淡地敷衍了過去。
三叔他們連夜趕到了廣安,他們都以為,從此之後,要再一次成為重大通緝犯,再一次亡命天涯。
至於樓先生交代他們的任務,他們甚至都還沒開始做,就已經失敗了。
尋找張子天,那是不可能的了。
將張子天培養出重慶地下勢力的大人物,那更加沒可能。
這一切的失敗,都源自於三叔對重慶形勢的錯誤判斷,他本以為,重慶這邊不久前才刮了一場大暴風雨,稍微大一點的地下勢力,都已經死翹翹,如今他們趁虛而入,培植張子天,那再容易不過。
卻不曾想,遇到了許召龍這個老狐狸。
這老狐狸也不知道把張子天弄哪裡去了,而且還使出一個妙招,把張躍才引到洪崖洞第七街13號,借條子之手一掌拍下!
其實當初三叔早就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坑,要怪隻能怪他當初不夠堅定,張躍才發爛渣懟他的時候,他就應該直接懟回去,而不是折中退讓,讓他一個人去洪崖洞打探消息。
如此一來,也就不會捅出這麼大一個窟窿。
隻是當時三叔也有自己的私心,說實話,他自然也知道張躍才這一去,會冒很大的風險,但是他還是讓他去了,他甚至想過要搞死張躍才,這裡麵的情緒,有些複雜,也很是矛盾。
在治於不治張躍才之間,他一直猶豫徘徊。
現在好了,不用再繼續去糾結這個問題了,他也就解放了。
可是也要成為亡命之徒了。
廣安這個地方距離重慶太近,估計也不是久留之地。
三叔就想,在這邊逗留幾天,打個電話給樓先生,將這邊的情況如實告訴他,看他如何反應。
若是樓先生不能接受他們所犯下的錯誤,因此而勃然大怒,那他們就直接開溜。
若是樓先生願意接受他們所犯下的錯誤,並且給他們將功補過的機會,那他們就繼續跟著樓先生混。
如今這種情況,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無論如何,生活還得繼續。
要吃飯,要活命,那就得繼續奔波。
當樓先生接到三叔打來電話的時候,不由愕然意外,隨即冷笑怒斥:
“嗬嗬,朱玉袁啊朱玉袁,本以為你得到了白老鬼的真傳,沒想到你連他的皮毛都沒學到,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許召龍給擺了一道,還弄得一敗塗地,你真是丟儘了你師父的顏麵!”
麵對樓先生的斥責,三叔還能說什麼?
這確實是他的失誤。
唯有嗬嗬賠笑著:“樓先生您說得對。”
“我確實不如師父他老人家。”
“至少在駕馭人心方麵,我和他老人家差遠了,張躍才就一直都沒服過我。”
樓先生沉默片刻,說道:
“看來重慶那邊的事情,你們是不可能繼續出麵了。”
“你們回來南寧吧,我會派其他人手去重慶接手你們那個爛攤子,至於你們,我另有任務交給你們去做。”
“當然,你們該受的處罰,肯定少不了。”
三叔聽了這話,不由微微皺眉,回了一句:“嗯,好的,明天我們就回南寧。”
可掛了電話,三叔卻陷入了沉思,樓先生會如何懲罰他們?
隻覺得,這懲罰恐怕不會輕,至少當初他懲罰白老爺的時候,下手就沒輕過。
他們現在兵敗而歸,若是到時候樓先生對他們哢嚓一聲……嗬嗬,以樓先生的手腕,這種事情也並非做不出來。
那還要不要回去呢?
……
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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