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麵館的服務員小靚妹端著一大碗豬腳麵上來,放到毛鼠麵前。
毛鼠立即滿臉猥瑣,去打量人家小靚妹的身體,那肆無忌憚的眼神,讓小靚妹滿臉的憤怒,連忙轉身走開。
三叔看了很不爽,說道:“我們就要走了,就算是有好處,我們也不會要你的。”
“你吃完這碗麵就走。”
朱光慶卻說:“阿袁,讓他說說看,至於做不做,我們自己拿捏。”
毛鼠一邊吸溜著麵條,一邊說:
“我說了你們肯定會做!”
“有條廣州本地的老魚,家底很厚,很多油水,這條魚本來有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兒子,不過上一年去珠江遊水的時候溺死了,兒子沒結婚,沒留下孫子,現在他是孤寡老人,七老八十,就快死了,幾十萬上百萬的家產卻沒人繼承,我們完全可以搞個局,將他手裡的油水都刮過來,大不了到時候他死的時候,我們幫忙送葬就好。”
朱光慶和張躍才聽了這話,明顯心動了。
要是毛鼠說的是實話,那這一筆財產,絕對是一條大肥魚啊,而且要抓很容易,簡直就是探囊取物!
三叔卻警惕問道:“你怎麼打探得這麼清楚?怎麼證明你說的不是鬼話?”
毛鼠嘿嘿笑起來,說道:“我之所以那麼清楚,那是因為,那條老魚是我爸的哥哥,也就是說他是我大伯。”
毛鼠此話一出,三叔等三人,都不由一愣,心裡咯噔一聲,麵露意外之色。
連自家人都想吃?
這毛鼠也太沒良心了吧!
三叔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合著外人來吃自家人的無良鬼!
想當年阿清伯合著同村的灰佬金來偷他辛辛苦苦賺到的錢,他至今還難以釋懷。
三叔就冷笑:“竟然坑自己大伯,你有沒有良心的?”
毛鼠卻不以為意,笑嘻嘻說:
“我是沒良心,難不成你們到處撈偏,就很有良心了?”
“我為什麼撈我大伯?”
“那還不是因為他老古板?”
“自己沒有兒女,老婆也早死了,比較親近的親人,就我這一個侄子,結果他竟然不將錢給我,卻立下遺囑,要把錢都捐出去,我捐他老母花嗨,自家人都還沒過上好生活,就去顧著外人!”
“你說我不撈他我撈誰?”
毛鼠說這些話,心中帶著一股極度的怨恨。
可三叔卻知道,毛鼠大伯不將錢給他,那是正確的選擇,就他這癮君子,再多的錢給他,也會凍過水,不出幾年就能揮霍一空,那還不如用這些錢來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朱光慶和張躍才卻已經蠢蠢欲動。
反正那是毛鼠的大伯,又不是他們的大伯,撈了就撈了。
另外,就算是他們不答應,毛鼠也會去找其他的人去撈,到時候他大伯還是得被坑,那還不如他們來吃這一塊肉。
張躍才就微微笑著,對毛猴說:“毛鼠,既然你決意要撈你大伯,我們其實也不反對的,隻是不知道,撈了之後,這肉大家怎麼分?”
三叔這時突然嗬斥一聲:
“阿才,忘了師父他老人家定下的偏門規矩‘四不撈’嗎!”
白老爺定下的四不撈:
老人不撈,小孩不撈,大肚婆不撈,同行不撈。
這個規矩,在三叔進入偏門之時,白老爺就對他說過。
張躍才自然也記得這“四不撈”的規矩,可是卻不以為意,笑道: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師父他老人家的四不撈,隻不過是隨便說說騙騙外行人的罷了,老人不撈,小孩不撈,大肚婆不撈,同行不撈,可實際上呢?就連師父他自己,也不知道撈了多少老人,撈了多少同行!”
“南昌那個周景深,是不是老人?而且還是師父他的老朋友呢!”
“可師父卻把他撈得死死的!”
“佛手爺是不是同行?以前還是師父的搭檔兄弟呢,可師父還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去撈人家?”
三叔聽了這話,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張躍才就繼續說:“有好撈的魚,我們肯定會撈,管他是什麼人。”
“阿慶你說是不是?”
朱光慶嗬嗬笑,點頭道:“沒錯,沒錯。”
“阿袁,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也需要看開一點,你應該想,就算是我們不撈,彆人也會去撈,那還不如我們先下手。”
張躍才這時說:“要是你不想撈,你可以退出,我們去撈就好。”
三叔鬱悶無比,說:“可是我們約定了年初八去廣西的。”
張躍才說:“那可以推遲。”
“反正樓先生也沒規定我們什麼時候必須去報到。”
“要不就你自己先去廣西,我們撈完這一網,再去廣西和你彙合。”
三叔唯有苦笑,說實話,他真不想去撈毛鼠的大伯,另外,這毛鼠表麵上像條病狗,沒什麼威脅,其實他鬼得很,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因為三叔答應過白老爺,要帶大家洗白身份,重新做良民,所以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張躍才和朱光慶去冒險,多一個人至少多一份幫助。
於是歎氣說道:
“哎,成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和你們一起去撈這一網,不過我得事先說明,撈完之後,我們得立即離開廣州!這個沒問題吧?”
張躍才和朱光慶聽了這話,都立即高興笑起來,說道:
“這就對了嘛,有肉大家一起吃,才夠兄弟!”
“至於撈完就走,這個絕對沒問題!”
三人就這麼商定,決定去和毛鼠做局,撈他大伯。
他們以為撿到了一條大魚,卻不知,已經踩進了一個彆有用心之人設計好的坑裡。
……
這究竟是什麼樣一個坑?
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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