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叔真誠地看著鄭天祁,不卑不亢,說道:
“鄭少,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我真的沒收阮誌和一分一毫。”
“這是阮誌和的離間計,楊金花很明顯被他收買了!他知道我在您這邊拿著幾萬塊錢的工資,知道我是您的重要成員,所以就使出了這一招來離間我們!”
“我建議您立即炒了楊金花,留著這表子,絕對後患無窮!”
鄭天祁卻是冷笑,“朱玉袁啊,你的人格不值錢,撈偏門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楊金花剛入職不久,而且那天讓她送錢給你也是我臨時決定的,阮誌怎麼布這個局?”
“再說了,阮誌和這些天,還就真的沒來找我茬,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真的不計較了?絕對不可能。那麼大一單子的貨,你知道值多少錢嗎?三百萬啊,三百萬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讓他不計較的?”
“朱玉袁,我鄭天祁是傻了點,但是還不至於傻到會相信你輕而易舉就能擺平阮誌和。”
鄭天祁這些話,再一次讓三叔無言以對。
也就是這時候,三叔這才知道,阮誌和這老狐狸的計謀,是多麼的毒辣。
簡直殺人於無形!
現在鄭天祁已經和三叔撕破臉,將事兒擺到台麵上去談,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鄭天祁對三叔已經完全不信任,甚至是對三叔起了殺心!
三叔眉頭緊皺,說道:“鄭少,我知道我很難解釋清楚,但是這真是阮誌和的詭計,請您給我點時間,我會親自替您把阮誌和搞垮!”
鄭天祁卻搖頭擺手,“不用了,我怕阮誌和沒垮,我自己就先垮了。”
“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話了。”
“之前你不是說你沒找到謝碉嗎?可為什麼你每天晚上都去天河大廈那邊跟蹤謝碉?”
“這件事,你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隱瞞我,可是,你卻一直在對我說謊,滿嘴的謊言,都不用打草稿,就說了出來。我已經分辨不出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三叔再一次無力辯解,臉上露出驚訝,“鄭、鄭少…您早就知道謝碉在天河大廈了?”
鄭天祁冷笑:“謝碉和你一樣,都是我保下來的人,他現在在替我做事,我之前所說的綠源公司的線人,就是謝碉安插進入綠源公司的手下,而他則在天河大廈做保安,暗中盯著一切,準備布局裝阮誌和,他都已經弄好了布局大綱,可實施的時候,卻發現阮誌和壓根底兒不踩坑,是因為你之前去他家裡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他的布局大綱,然後和阮誌和通了氣,是不是?”
“我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壞了我的好事,因為我知道你對謝碉心懷仇恨。”
“可沒想到,就算我捂著,你終究還是壞了我的好事。”
說到這裡,鄭天祁看向三叔,眼神帶著陰沉,“朱玉袁,你老實說吧,你是不是因為我保了謝碉,對我心懷怨恨,這才投靠阮誌和的?”
三叔連忙說:“鄭少,我沒投靠阮誌和!我可以向天發誓,要是我投靠了他,我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鄭天祁卻不相信他,隻冷冷道:“你們撈偏鬼,滿嘴跑火車,發誓什麼的,也就說說而已。”
“你也不用辯解了,謝碉已經對我說了,他的線人在綠源公司那邊,聽到了你和阮誌和聯係的電話聲音,而且聽得很清楚,你在和阮誌和商量怎麼做局瓦解我和謝碉之間的關係,嗬嗬,你也不想想,你和我認識之前,謝碉早就是我的好朋友了,你覺得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會比他重?你能離間我和他之間的友誼?”
三叔聽了這些話,更是目瞪口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鄭天祁又說:
“你和你師父之前幫過我不少忙,特彆是幫我做局搞死楚誌堅,搞垮康保實業,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得,若是楚誌堅不死,康保實業不垮,我這天奇保健品公司,也不可能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
“我父母從小到大就教育我,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所以,這一次,我也不為難你。”
“你走吧,最好不要留在廣州。”
“下次再見麵,我們就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是你最後的工資。”
說著,將手裡的二百五十塊錢遞給三叔。
三叔心中一陣悲涼,心如刀絞,悶憤無比,但是卻無處發泄。
他自知鄭天祁已經完全掉進坑裡,被阮誌和布的局裝得死死的,現在就算是再怎麼解釋,恐怕也無濟於事。
最後隻有拿過那二百五十塊錢,說道:
“多謝鄭少。”
“鄭少以後要保重,我是撈偏的,謝碉也是撈偏的,您對我設防,也彆忘了對他設防。彆忘了,當初我和他玩得很好,後來他直接給我蓋了個大鍋。”
“鄭少您對我的恩情,我感激不儘,若是鄭少以後您還需要我,我隨叫隨到。”
“謝謝。”
說著,深深一鞠躬,然後轉身離去。
出了天奇保健品公司,三叔的心瞬間空落落的,就好像少了一塊肉,無法填補。
感覺世界上所有的委屈,都壓在了自己身上,可是卻又無處訴說。
那種感覺,就好比被自己最在乎、最疼愛的女人誤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可如今事已成定居,他還能怎麼辦?
……
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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