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早上九點多的時候,杜雲海就帶著兩個手下來了。
那兩個手下,其中一個是張楓,另外一個是廣州千手門的成員,明仔。這明仔之前還和三叔他們一起做過局,裝了胡碩水一大筆錢。
李香蓮笑臉相迎,“杜老板,幾天不見,您越發精神煥發了!”
佛手爺笑嗬嗬,客套回應:“李掌櫃您也越來越漂亮了。”
“既然今日我如約到來,那咱們廢話少說,直入主題吧。”
“交易地點,你選在哪裡?”
李香蓮媚笑道:“嗬嗬,杜老板,您還真是爽快人,倒不像是那些上海癟三,斤斤計較,婆婆媽媽,反倒像是東北的大漢,爽快,直接!”
佛手爺笑道:“我也隻不過是想早點將紫斑玉圭拿到手,至於錢什麼的,根本就不是問題。”
李香蓮點點頭,露出滿意的表情,說道:
“既如此,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交易地點我早就選好了,在一條名叫‘長樂號’的船上,那長樂號現在就停靠在湘江碼頭邊,你派人過去,給個暗號,說一句‘我們是特地從上海來這邊吃臭豆腐的,’他們就會讓你的人上船,然後進行交易。”
佛手爺聽了這話,微微帶著笑容,然後對身旁的明仔耳語道:“帶幾個水性比較好的兄弟過去交易。”
明仔點點頭,然後轉身就離開。
秦湘古閣二樓的貴賓廂房裡麵,李香蓮和佛手爺品著香茗,談笑風生。
一筆交易,一個局,正在平靜地進行著。
而洶湧的暗流,也在悄悄靠近。
明仔出去之後,並沒有直奔湘江碼頭,而是去通知了一聲霜靈,讓她開始行動,然後這才挑了好幾個廣州那邊帶過來的水性很好的兄弟,拿著一個裝滿假錢的箱子,前往湘江碼頭。
至於霜靈,她現在帶著十幾個人去往李香蓮的江邊彆墅,準備把那個彆墅翻個底朝天,目的是尋找真正的紫斑玉圭。
佛手爺對自己這一次的布局,還算滿意。
要是真正的紫斑玉圭在湘江碼頭的長樂號上,那明仔這個神偷手,肯定能做到偷梁換柱,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紫斑玉圭調包,然後找個借口,突然中止交易,帶著紫斑玉圭迅速脫身。
若是真正的紫斑玉圭不在船上,那肯定就是在江邊彆墅裡麵。而霜靈也是個神偷手,她肯定有實力能夠從彆墅裡麵找出紫斑玉圭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紫斑玉圭帶走。
可是,佛手爺卻不曾想過,李香蓮根本就沒有紫斑玉圭!
或者說,他早就想到過這一點,卻不願意去相信。
所以,古玩街分局警察局的章局長,帶著人前往湘江碼頭那邊設下埋伏,佛手爺卻渾然不知。
李香蓮這一招,可謂狠毒而精妙,隻要明仔他們上了船,到時候章局長帶著人一擁而上,他們根本就無路可逃!
今日長沙的天空很晴朗,風和日麗,一切如常,交易在秘密進行中。
而危機,就如一條潛伏著的豹子,正在慢慢靠近佛手爺,準備對佛手爺發起致命一擊。
佛手爺自以為老練謹慎,可是到現在,卻依舊沒有嗅出一絲危機。
而此時,三叔那邊,他正在彆墅裡頭,被兩個保鏢貼身跟著,寸步不離。
這讓他心中抓狂,他必須趕緊找個機會脫身。
李香蓮對他的態度,讓他嗅出了一絲危機,要是等章局長收網結束,他都還沒離開這裡,到時候等待著他的,恐怕不是和李香蓮的甜蜜日子,而是監獄裡麵的鐵窗生活。
然而,那兩個保鏢就是對他寸步不離,這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他隻能祈禱著白老爺那邊,知道他出了狀況之後,能夠及時采取行動,然後將他救出去。
話說回來,他已經在這江邊彆墅被囚禁了四天之久,白老爺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卻一直沒采取什麼行動。
稍稍一想,就讓三叔心裡一陣寒涼。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丟下他不管,早就逃了。
撈偏這一行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好人,說什麼出生入死,共度患難,其實都是放屁,關鍵時候,大家肯定會各顧各的。
恐怕就算是白老爺,也不例外。
要是白老爺嗅到了危機,知道李香蓮聯合了章局長一起出手,以他這樣怕條子的性格,恐怕早就嚇得夾著尾巴逃走了!
三叔越想,就越心涼。
他知道,這種時候,隻能靠他自己了。
可是,他絞儘腦汁卻都想不到很好的理由支開這兩個貼身保鏢。
三叔正苦惱不已,這時候,彆墅外麵的保安,卻匆匆跑進來,傳來一個消息:
“張哥,李哥,有人來鬨事,一共十來個,他們說是李掌櫃騙了他們的錢,正在大門外大喊大鬨,我們快支撐不住了,他們就快要破門而入了。”
那張哥和李哥,便是負責盯著三叔的兩個人,也是這彆墅的兩個保安組長。
他們聽到守門的保安這話,立即微微皺眉,麵色惱怒,這時候有人來鬨事,這不是讓要打亂他們的計劃嗎?
張哥和李哥商議了一下,便決定兩人一起出去穩一穩局麵。
於是便將三叔反鎖在一個房間裡麵,然後匆匆出去。
三叔見狀,心中大喜,他脫身的機會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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