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回到家,卻發現,鎖頭被人撬開了。
當時我三叔就驚詫無比,連忙跑進去,挖開地板磚,卻發現,腰包早就不見了。
他的第一反應,並沒想到阿清伯,而是想到了朱光慶。
因為此時我三叔賺了大錢的消息,早已在禮溪村傳開,朱光慶肯定已經知道真相,在佛岡旅館裡,是我三叔偷的他的錢。
所以我三叔就以為,這次是朱光慶做的局,目的就是為了報複他。
而灰佬金好死不死,就在這時候來我爸家串門,還帶著一大壺酒,很明顯有蹊蹺。
三叔當即就倒回灰佬金家裡,卻發現,灰佬金早就將房門反鎖,任由他怎麼敲門,砸門,裡麵都沒動靜。
三叔氣得跳腳,灰佬金不肯見他,那他隻能去找朱光慶,結果卻發現,他並不在家,他老爸朱玉國說,光慶今天去鎮上和他那些豬朋狗友玩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三叔聽了這話,心中更加氣憤,以為朱光慶肯定早有預謀,現在不見人影,就是好讓我三叔無法和他當麵對質,他拿著錢,早去藏好收好,等我三叔找到他,他拍拍屁股兩手乾淨,肯定不會承認。
三叔自從跟了白老爺之後,就變得謹慎小心無比,可沒想到,卻在自家村子裡頭,栽了個跟鬥。
第二天,朱光慶回來了,我三叔去他家串門,沒有直接質問他,而是說昨晚家裡來了賊,偷了東西。
朱光慶一臉懵逼,忙對我三叔說:“玉袁,這事你可不能怪我,我昨晚在鎮上,沒去你家。”
“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我鎮上那幾個朋友。”
三叔自然不信,不過又找不到證據,隻能離開。
不過,這一次,三叔還就真的錯怪了朱光慶,他確實沒動手。
朱光慶這人很精,他知道我三叔的錢若是沒了,很可能就會懷疑到他頭上,所以就敢沒動手。
他沒動手,但是三叔的錢還是沒了。
這就讓他鬱悶了。
到底是誰偷了的呢?
又過了一天,大年初四,朱光慶去上樓村阿川家的賭場賭錢,結果遇上了阿清伯,當時阿清伯在賭桌上,十塊十塊地押注,朱光慶當即就懷疑了,然後默默立場,去找我三叔。
對我三叔說:
“玉袁,從廣州回來的時候,我對你做的事,到現在我都感到愧疚,所以當我知道你用一千五百塊買下你那四個哥哥的房子和屋地的時候,我並沒來對你說什麼。”
“昨天你說你家裡進賊了,你懷疑是我,我真的很無辜。”
“你跟我來,我現在就帶你去見那個賊。”
三叔一愣,滿臉疑惑,不過最終還是跟了去。
很快,他就和朱光慶一起來到了上樓村阿川家的賭場。
朱光慶往阿清伯身上一指,對我三叔使了個眼色,“玉袁,你看。”
我三叔看過去,隻見他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正從一個腰包裡頭,豪爽地掏出錢來下注。
那腰包,不就是三叔放錢的那個腰包嗎?
有人還在嘲笑阿清伯:“精鬼清,你都輸了七八百了,還有錢?”
阿清伯大聲嚷嚷:“今天我的錢輸不完,倒是你們的,小心點了,彆被我贏個精光!”
三叔見了,很氣惱,很憤怒。
他什麼也沒說,就從屋簷腳下,拿起一把竹掃帚,快步走了上去,對著阿清伯就打,狠狠地打,打到他哇哇叫,抱頭求饒。
當時賭場裡麵的人,都驚呆了,像條木薯那樣站著。
等反應過來,來拉開我三叔,阿清伯已經被打得渾身紅腫,眼角都出了血。
我三叔一把搶過腰包,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放下狠話:
“我再也沒你這個哥哥,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再來掃一下眼!”
說完這話,轉身就走。
留下眾人驚愕無比的目光。
真相出來了,腰包也找回來了,不過,三叔的錢卻沒多少了。
阿清伯和灰佬金合夥,擺了我三叔一道,他隻給了灰佬金一百塊錢,剩餘一千多,他全部拿來賭場賭。
三叔找到他的時候,錢已經輸得七七八八,腰包裡頭,就隻剩下四百多。
我三叔回到我爸住的那個小瓦房,當天就收拾行李,離開禮溪村。
離開之前,他將三百多塊錢給了我爸,自己隻留下一百塊,還對我爸說:“二哥,元宵節過後,你就趕緊離開這裡吧,這地方讓人心寒,我先走了,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隨即他去朱光慶家,問朱光慶要不要一起走。
朱光慶很驚訝,說好的年初十再一起下廣州,去和張躍才彙合,現在才年初四,三叔卻要走了。
不過他想了一下,還是說,“好,那咱們今天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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