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聽到陳琦的問話,突然變得很是激動,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殿下你太厲害了。”
“我杜康從釀酒學徒開始,曆經二十載才得以證釀酒宗師稱號。可是我才疏學淺,竟然不知道不同的水也會影響酒的味道和品質。”
“你離開之前,找到的那口甜水井簡直就是福地。我們用甜水井裡的水釀酒,果然釀出來的濁酒不僅清澈了很多,味道還有些甘甜,回口沒有那種青澀味。”
“簡直就是酒中極品。我和其他幾位大師品嘗過,甜水濁酒雖然比不上您做的那種烈酒,但是也是酒中的上品了。”
杜康就像一個話癆似的,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陳琦也知道杜康是太久沒有人能和他交流釀酒心得了,這是憋壞了。也就沒有打斷他的話。
杜康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廢話有點多,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殿下,我,我就是有點太激動了。請您見諒,話有點多了。”
陳琦拍了拍杜康的肩膀道“不礙事,我能理解。”
杜康聞言,爽朗一笑“多謝殿下體諒。”
“現在,我們釀造的濁酒有三百五十缸,約三萬五千斤。其中,甜水濁酒一百缸,淡水濁酒兩百五十缸。”
“還有五十缸十天後出酒,在那之後,每十天都會有五十缸濁酒出酒。”
陳琦點頭,對於釀酒坊和杜康的進度很滿意。
“不錯。這段時間,有勞杜康大師了。”
“接下來,我們來做燒酒吧。算是我對杜康大師這段時間操勞的感謝。”
杜康聽到陳琦說要做燒酒,眼睛都快瞪出眼眶子了,眼眸中有點點星光閃爍,眼淚都快忍不住要流下來了。
杜康出生豫州府,是豫州府杜氏家族的上代家主的嫡長子,地位尊崇,家境殷實。杜康從小就被杜氏家族上代家主當做當做繼承人培養,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君子六藝,無一不精;被認為是有機會將杜氏家族帶上更高峰,擠進中元帝國十大世家行列的未來家主。
然而,這一切都在杜康八歲那年,飲下一爵濁酒後,改變了。
杜康的老爹實在是個沒溜的人,招貓逗狗,提籠架鳥,反正就是除了人事兒不乾,啥沒屁眼兒的事兒都乾。要不是杜家在豫州府算是有點勢力,一般人不敢觸杜家的黴頭,隻能忍氣吞聲;杜康那老爹早就被亂棍打死了。
杜康八歲生日的時候,杜康他老爹大排宴宴,請來豫州府有頭有臉的人來杜府為杜康慶生。席間,杜康他老爹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住了,非要讓杜康飲一爵酒,感謝到場的嘉賓。
杜康起初很是抵觸,甚至不惜和父親翻臉也要拒絕飲酒。但是他實在拗不過自己那沒臉沒皮的老爹,隻得忍著惡心,將那爵酒一飲而儘。
要知道,小孩的身體是很脆弱的,尤其是五臟六腑和腦部神經,根本經不住酒精的摧殘。雖然說這個時代的濁酒度數不高,充其量也就隻有十多度;但那也不是小孩子的身體能扛得住的呀。
一爵酒下肚,杜康當時就酒勁兒上頭,栽倒在地了。等到第二天,杜康從宿醉中醒來,整個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曾經的那個翩翩少年不見了,酒精對杜康的大腦,心臟和肝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杜康不僅反應變得極慢,整個人還會是不是的打擺子,抽搐,就跟發羊癲瘋似的。而且杜康還時不時的會咳血,渾身皮膚蠟黃,皮膚底下似乎有一塊塊的青紫色印記在不斷流轉,像是中毒了似的。
杜氏家族的人見到杜康的模樣,差點沒氣瘋了,本來就對杜康老爹沒好感的族中長老恨瘋了,將杜康老爹吊在祖祠中,抽了一百多鞭子。杜康老爹被免去杜氏家族族長之位,關在杜家族陵,成為了一個守墓人。
杜氏家族並沒有因為杜康的老爹遷怒杜康本人,反而是到處求醫問藥,想方設法的想要治好杜康的病。甚至他們不惜用萬金,將雲遊天下的醫家聖人沐靈請來,為杜康看病。
沐靈不愧是醫家聖人,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將杜康的身體治好了,終於恢複了他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