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了陛下後怎麼辦!
“原本我和霍家達成協議,我當他們的女兒,從此不提與霍行之時,與他兄妹相稱。霍行也同意,甚至還是他向方家娘子介紹我,說我是她在行宮的舊相識。”
當時霍行還說雪花與霍家真是有緣,不僅與他相識在先,成為他的妹妹在後,合該是一家人。
“本來霍家雙親打算與我一同回行宮,畢竟我是從行宮私逃,行宮裡麵還不知如何情況,萬一被宮裡麵知道免不了責罰。可霍行說不用急著走,他先拖他之前的同僚打聽一下行宮情形如何再做打算,讓我先安心在霍家住下。如此,我便暫時先在霍家住下,當了一陣大戶人家的娘子。”
說起那時場景,福滿唏噓不已。
“我們在行宮裡頭出不去整日擔心,就怕她出點什麼事遭遇不測。她倒好,舒舒服服過起了被人伺候的日子,享了不少福。”
“在霍家享的福後來不是都還回去了,總管還說這些做什麼。”
“我在霍家好吃好喝,幾乎樂不思蜀。可我到底是在奚官局記錄在冊的宮女,不好一直在外麵,所以過了一段時間時候便向霍家告辭離開,霍家知道我的身份不便多留,反而給我大筆財物讓我拿回來,還說一定待我出宮之後一定要和他們聯係。”
“這霍家的人果然不錯。”
“正是。”
她當時之所以輕易點頭,無非也是看霍家的人實在是好,家風淳樸,為人忠厚,能給她下半生個依靠。否則認之前戀人的父母為親,與昔日戀人做兄妹,無論如何她是做不出來的。
“霍行在此期間一切如常,隻是在我提出要回去時堅持要護送我,我本不欲與他再有何糾纏,可他說我私逃出宮,萬一落人口實不好處理,他好歹在行宮任職過一段時日,萬一真出了是也有些昔日的同僚可以幫忙。我思慮再三還是同意了。”
事後想起此事霍行固然萬惡不赦,可她又何嘗全然無辜,明明戀人移情本該當斷則斷,卻偏偏隨他回了府中。
事情說清楚便該一走了之此生再不相見,卻又貪戀富貴一再盤桓。到最後為了自己在行宮往後的日子無憂,明明知道霍行心思不純,竟還同意他一路護送而行。
一念之差,一步錯,步步錯。
謝禧問道“他送你回來,在路上……”
後麵的話沒有再說。
事情到這個份上,雪花反倒沒什麼羞恥可言,是那霍行處心積慮,又不是她的錯,她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
“他在路上強占了我。”
“彼時離他娶親尚不足一月。”
被刻意遺忘的過去今朝又被重新提起,雪花本以為自己會羞愧萬分,不敢見人,甚至羞於啟齒。可真當自己說出來,才發現比起羞恥,更多的是氣憤。
該死的東西,自己當時怎麼就被他給拿捏了。當初脫身出來時便該去報官的,判他流放,杖責,腰斬。
越重越好。
隻是對不住方家娘子,畢竟她真的是很好的一個人。
雪花越說越氣,語氣中多了幾分憤恨。
“他強占了我之後把我關在了平城的一座宅子裡,還說過段要回家稟明父母,將我娶進門立做平妻。我呸!他都把我關在外麵了還說要立我為平妻,我才不信他的鬼話。我放著外頭的正頭娘子不當為何要當他的平妻,再不濟我在行宮也能和姐妹們過一輩子,何苦偏要和他扯在一處。”
“可霍行當時就跟瘋了一樣說他既然許諾娶我就要做到,隻是需要我等些時日。我早不在意這些,男人的花言巧語我不信他反而信了。奴婢當時孤身一人沒有法子,隻能任他擺布,每每想起,恨不能生啖其肉。”
“後來奴婢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我告訴霍行之後他很高興,我又說孩子出生要上霍家族譜,不能當私生子更不能有個當外室的阿娘,所以要他回家準備娶我。霍行沒有懷疑,隻當是我有了孩子之後終於想通,返回家鄉和父母說這件事了,趁他不在,我找機會逃了出來。”
想想也真是好笑,當初霍行逼迫她之時,雪花哭喊求饒,威脅恐嚇全無作用,將她牢牢看管。現在不過懷了他的血脈他便全然放心,留了幾個下人看著她,自己獨自回鄉。
他走得太過容易,導致霍行剛走那幾日她還以為是和之前一樣,是霍行貓捉老鼠的把戲,他就在暗處監視,等她以為要逃出生天之時再出來讓她無處可逃。
可後來發現霍行真的走了,甚至比她預期回來的更晚,因為他真的試圖說服家中長輩以平妻之禮迎娶,隻不過沒能同意。
好不容易認成的乾親轉眼間又成了兒子的情人,哪個父母願意,更何況新媳婦剛進門。
不過霍行一定要這麼做,甚至霍行的父親因此動了家法他也絲毫不退,被打得躺在床上下不來也毫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