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切與雪花都不相乾了,在霍行因為她的去留和父母針鋒相對時,她早已回了行宮。
雪花回來時的那副慘樣,福滿無論何時想起都會心疼。
“好好的一個人,無故失蹤兩月,回來時和我說自己有了身孕,求我救救她。她是我從小養大的孩子,我怎麼能不救她。”
“宮女珠胎暗結,你如何救她,該不會讓她把孩子生出來了吧?”
謝禧想著,越發覺得有可能,雪花是孤兒,有個孩子不正好可以滿足她一直有個家的期待嗎。
“沒有”雪花斬釘截鐵,“我找了一副打胎的方子將孩子流了,似霍行那般出爾反爾的小人,他的孩子生出來也不會是個好東西,留著他隻會提醒我當初有多麼愚蠢,竟會相信他父親的鬼話。”
“當時孩子沒了你是什麼感覺,心中可曾有一絲的不舍?”
“有何不舍,這孩子本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又為何會對一個被強迫生下的孩子心生不忍,生下來也是他父親罪惡的延續。”
若是再來一次,她隻會更加快速的喝下打胎藥,以免這個孩子在她腹中多待一刻。
這才對嘛,一個讓母親受儘欺辱才有的孩子,本就不該存在,這天底下也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應該毫無理由的愛著自己的孩子。
謝禧的心情鬆快不少,她覺得雪花也沒犯大罪,頂多算是識人不清,可她自己也受到了懲罰,罪魁禍首還不是那個霍行。
“晚妝姐姐準備的如此齊全,沒理由隻聽雪花一人之言,可是還有什麼彆的佐證?”
崔晚妝聽雪花講述聽得入神,謝禧叫她才反應過來,眼中星光閃爍。
許是被雪花的經曆所感染,她有一會兒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事關你的清譽,自然準備妥當,哪個環節都得有人證明。”
她吩咐將人帶了出來。
抱樹一見來人便失聲驚呼“霍大哥,怎麼是你?”
霍行?
霍行被兩個小廝打扮的人帶入房間,那兩個人出去關上門,霍行站在原地片刻,來到雪花旁邊。
“好久不見。”
雪花側過臉竭力不看他,霍行卻仍然不動,就這樣望著她。
采春看不過去了“霍老板,今日將你請到這裡是為了講清事情的原委,請你不要四處亂瞥!”
你一個做了壞事的人,如今倒又裝成一副癡情的模樣作甚,真當在座的都是如抱樹那般涉世未深的不成,看你在這演戲。
霍行偏過頭,謝禧看清了他的臉。
麵容堅毅,眼神銳利,不像是商人反倒像個出身行伍的軍人。大概是經常走南闖北經商的原因,不似謝禧平常見到的貴公子麵容完美,他的皮膚被曬成古銅色,略顯粗糙,但透出令人心安的沉穩。
怪不得雪花在被拋棄之後還能在他家住下去,就這張臉和他顯示出來的氣度,實在是不像會做出囚禁欺辱女子之事的人來。
但現在他雖然臉朝著謝禧的方向,目光卻仍緊緊追隨雪花,像盯著獵物的鷹,隻等待合適的時機就把獵物吞入腹中。
人不可貌相,他長得再踏實可靠也掩蓋不了一副肮臟的心腸。
“啪!”
謝禧突然拿起桌上的茶杯朝霍行擲去,正好砸在他的臉上。茶是冷的,沒燙到他。但是茶杯碰到他的臉破碎,在他眉骨的地方留下一道血痕。
謝禧不喜歡他看雪花的眼神,泛著令人惡心的光。
“收起你令人作嘔的眼神,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樣看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