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也正要回聊城。咱們先回到聊城,然後再去濟州。”盧嘉瑞說道。
“不能再耽擱了,要直接快馬直奔濟州!”鐘明荷急切地說道,“我夫君這邊就是追來遲了,既救不得命,連生離死彆都見不上一麵,不能再延誤了!”
“先回到聊城,不過就繞一點路,多耽擱不了一、兩日。隻是我出門多時,家裡各項事務當是多有堆積滯延,回去處理一下,然後再專一陪你去濟州也不妨事的。”盧嘉瑞說道。
“不行的,我須得儘快趕回去,越想越覺不能遲延。”鐘明荷說道,“你家中有什麼非得你才能辦的事情?莫不是思念家中嬌妻美妾了,要回去廝纏幾日?要那樣,你就回去,你就派逢誌送我直接趕往濟州去也罷!”
看得出,鐘明荷是異常焦躁,急欲趕路回去。
“逢誌能送你去?這麼快就忘了來堂邑路上之事了?如今各地並不太安靖,你不要指望次次都能有好運氣!我要先回一下家,也並非你想的那般,家裡各項事業與經營,諸事繁雜,有些事情還得我親自處置才行。”盧嘉瑞說道。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家那些管家、主管、夥計乾什麼吃的?前日還對我說錢不過身外物,如今就計較了。我父母年邁體衰,我不早點趕過去,就怕他們再遭不測,再連麵都見不著了!你不去,就派逢誌送我去,再不然我自己也得去,就祈求老天保佑我好了!”鐘明荷倔強地說道。這些日子相處,她從逢誌嘴裡知道了盧嘉瑞家裡的一些情況,言語之間就說了出來。
盧嘉瑞終究拗不過鐘明荷,一來確實有些喜歡上了鐘明荷,在他看來這是個美麗而重情、聰慧卻也倔強的女子,二來也不能放心她再出去冒險,三來在她屢遭磨難,心焦氣急卻孤獨無援之際,他盧嘉瑞也絕不忍心不出手幫她。
於是,盧嘉瑞隻好找來柴榮,並吩咐逢誌在柴榮處拿足了銀子,再次護送鐘明荷直接趕往濟州。而在臨行前,盧嘉瑞告知柴榮關於竇知縣在路上的荒山野店被毒死的情形,讓柴榮在堂邑重建衙門宅院期間,仔細察看工地上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並暗中悄悄地查訪是誰害死了竇知縣。
盧嘉瑞、鐘明荷和逢誌三人又是一路的曉行夜宿,一路的趕,前往濟州。
如今,鐘明荷騎馬已經十分嫻熟了,幾日下來跟馬也有了些感情,雖不能急速馳騁,但跑馬趕路毫無困難。盧嘉瑞誇讚鐘明荷聰明學得快,誇讚鐘明荷孝順父母,敬愛夫君,疼愛孩子。鐘明荷聽來雖然心裡有點高興,但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一路上隻顧默默的快些趕路,言語甚少,笑聲笑意更是絕難見到的。
盧嘉瑞知道鐘明荷心焦,欲逗她開心一點也是徒勞。
而讓盧嘉瑞意想不到的,卻是路途中晚上投宿時,鐘明荷竟要求隻開一間大客房,她要與盧嘉瑞、逢誌同宿一室。
這日向晚時分,當三人趕到一個鎮上,尋到一家客棧投宿。進店後,盧嘉瑞向店小二說道
“掌櫃的,要兩間客房,一間兩床的,一間一床的,兩間房最好緊挨一起的,住一宿就走。”
後邊的鐘明荷上前說道
“掌櫃的,就要一間兩床的房間就行,房裡加一套鋪蓋!”
“為何?”盧嘉瑞不解地回頭問,“我家還不差這個錢。”
“這次出來都是你花銷,往後還不知要花費多少,還得仰仗你,我心裡甚是愧欠。不管你家多有錢,我都不忍,能節省處且節省些許也好!”?鐘明荷說道。
“這位夫人真會持家,我家客棧兩床房每間每晚四百五十文,一床房每間每晚三百五十文,在房間加一套鋪蓋則隻需八十文就行了。”店小二說道。
“那按她說的,就要一間兩床房,加一套鋪蓋好了。”盧嘉瑞說道。
於是,店小二給三人安排了一個兩床房,讓夥計將三人帶進到房間去,並搬來一套鋪蓋放到房裡。
“好了,你來睡地鋪吧,是你要的!”盧嘉瑞對鐘明荷說道。
“我睡地鋪就睡地鋪,你道我睡不得?我一樣睡得香!”鐘明荷說道。
“當然是小的睡地鋪了,哪有讓夫人睡地鋪的?”逢誌連忙說道。
“她鐘明荷要求隻開一間房加鋪蓋的,讓她睡地上鋪蓋有何不可?”盧嘉瑞說道,“人都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倒好,卻要求跟咱們兩個素昧平生的男子同居一室!”
“如若是孤男寡女,我自不會與你同居一室,加上逢誌,兩個男子同居卻不妨!且我等既是趕路,晚上就都和衣而睡,明日好早起早走,晚上同居一室與日間相處也無什異同。況且了,如若你是淫邪齷齪之人,怕早已將我侵辱了,何須等到今日?我相信盧老爺不是這等人!”鐘明荷說道。
盧嘉瑞隻好一笑了之。於是,三人稍事梳洗,便下樓去吃了晚飯。晚夕,鐘明荷睡裡邊大一點的床,盧嘉瑞睡靠外小一點的床,逢誌就在房中空處展開鋪蓋,打地鋪睡。(本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