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滅手機後,沈彬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整理卷軸,將字畫放入禮品盒裡。
沈彬盯著她手心被燒的那抹淺紅,說:“東西你帶回去吧,放在這,我也是當廢紙燒了。”
“上次是我沒說清楚,這禮物其實不是送給你的。我以前從謙哥那裡拿過好幾輛車,也沒還過他什麼,這幾幅字畫就當我還他的。”
“你就代我拿給他。”
黎知晚摸了摸卷軸上被燒毀的那一塊地方,說:“…好。”
放在他這裡,確實是暴殄天物。
沈彬抬手從禮品盒裡取出被燒了一角的那幅字畫,說:“這個就留下吧。”
“我表姐做文物修複的,我拿給她修補一下,修好了就給你送過去,省的你心疼的睡不著。”
黎知晚看了一眼他,並未拒絕,嗯了一聲。
她提起禮品盒準備走時,目光落在辦公室中央彈琵琶的女孩,這時才看到她指腹被磨出鮮紅的血,就連弦上都是明晃晃的血。
垂眼彈著琵琶,自始至終都沒看過他們。
黎知晚不知道她和沈彬的關係,更沒立場管這些事,目光收回來。
沈彬抱著白色的小兔子,站在她身旁,戲謔的說:“你覺得我虐待她?”
黎知晚轉頭看她:“難道不是嗎?”
沈彬笑了笑,沒回答她,而是抬手示意那女孩:“今天就彈到這裡,以後也不用來了。”
女孩的眸子霧蒙蒙的,竟還帶著一絲挽留的語氣:“沈總,是我彈的…您不滿意嗎?”
“聽膩了。”沈彬冷聲說:“出去,胡煜會給你結賬。”
女孩看了一眼黎知晚,抱著琵琶走了出去。
等她出去,沈彬才開口道:“黎知晚,你知道有多少人爭著搶著要來我這裡彈琵琶嗎?”
黎知晚:“……”
“你還心疼上她了?她在我這裡彈一個小時,比你一年賺的都多。”沈彬一邊摸著小兔子,一邊說:“你沒看她剛才都不願意走?”
黎知晚敷衍的嗯了一聲,說:“沈總,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沈彬沒吭聲,而是坐回沙發上,翹著腿問她:“一周後就是除夕夜,謙哥有說帶你去顧家家宴麼?”
黎知晚:“嗯。”
沈彬聞言神情微變,摸兔子的手都停下來,默了幾秒,問:“你想好了要去,對麼?”
黎知晚覺得他今天挺莫名其妙的,說:“當然要去。”
“也對。”沈彬淡笑了一聲:“你沒有理由不去。”
黎知晚握緊禮品盒的帶子,說:“那我走了。”
她說完那句話後,就轉身往外麵走,手放在門把手上時,沈彬喚住她的名字。
黎知晚回頭時,聽到他輕聲說:“在顧家家宴上要當心點,保護好自己。”
說完這句話後,又覺得如今她的身世並沒有公之於眾,聞平淵還不至於在家宴上做什麼手腳,複而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一切順利。”
黎知晚愣愣的看著他,說:“好。”
剛打開門,又被他喚住名字。
她好脾氣的回頭:“沈總,又怎麼了?”
沈彬站起身,朝著她慢慢走過去,直至在她麵前站定,似是鼓起了很大勇氣,緩緩說道:“除夕夜,我就在這間辦公室等你。”
黎知晚不明所以的抬眸看他,從他深沉的眼睛裡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輕聲開口:“…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