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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繁花帶著綠佩經過小巷子穿到另一條街上,這條街上顯然比起剛才的那條街熱鬨許多,宋繁花一穿出來,立馬有眼尖的路人看到她,紛紛躲避。
宋繁花沒理會這些人,隻扭頭問綠佩,“環珠呢?”
綠佩道,“去買傘了。”
宋繁花愕然,抬頭望了望天,發現日頭確實挺大的,剛怎麼就沒發現呢,她忽地就笑了,說,“這丫頭,買傘怎麼不吭一聲,我也跟她一起去啊,要是她選的傘我不喜歡怎麼辦?”
綠佩擔心環珠買了傘找不見她們,就笑著點頭,“那我們也去傘鋪?”
宋繁花問,“你知道她去了哪家?”
綠佩搖頭,“不知。”
宋繁花便愁道,“那要怎麼去找?我們若是離開了,她又回來了,豈非是錯過了?而她如果看到我們不在了,又去旁處找,一來二往,老是錯過怎麼辦?”
綠佩蹙蹙眉,似乎很糾結,“那要怎麼辦啊。”
宋繁花說,“回剛剛的地方。”
綠佩一想到剛才宋繁花的那個暴力勁,又想到柳紹齊大概可能還沒走,這兩個人若是再見麵又打起來怎麼辦?她慌忙拉住宋繁花轉過去的身子,急急道,“小姐,柳二公子也許還在呢!”
宋繁花眉心一跳,麵色很不好,語氣也很不善,她沉聲道,“在就在,我還怕他了不成!”
綠佩發現自己一心急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柳二公子老是針對小姐,小姐沒必要去觸黴頭,而且你剛還砸了他,指不定他正找你算帳呢,我們還是不要回剛剛的地方了吧,去傘鋪周圍等,環珠買了傘肯定要出來的,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家鋪子,但賣傘的鋪子都在一條街上,應該不會錯過的。”
宋繁花尋思片刻,覺得可行。
她不是怕柳紹齊,也不怕與他撞見,她砸他怎麼了?他該砸。她隻是不想再與他有過多牽扯,前世她蠢傻不知道他喜歡她,但活過一世,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正因為知道,她才不願意再跟前世一樣,老是與他攪纏在一起。
而且,他姓柳。
既是姓柳,那他們就必然要成為宿敵。
柳紹齊若真是處處與她作敵也就罷了,可偏偏不是,他明著在與她作對,可真正意圖卻是關心她保護她,為什麼但凡有宋繁花的地方就必然會有柳紹齊呢,宋繁花想,那是因為柳紹齊不放心她,貼著為難她的幌子在暗暗地為她撐腰。
這,是柳紹齊的聰明之處。
當然,也是他的可怕之處。
柳元康的兒子,柳纖纖的弟弟,會是吊兒郎當一無是處的紈絝嗎?
不是。
宋繁花是回來討債的,不是欠債的,尤其情債,欠的起卻不一定還得起,這世道,欠什麼都行,唯獨不能欠了情,那是要用命償還的。
宋繁花緩慢梳理了一下袖口,衝綠佩道,“就去街巷口等吧。”
綠佩笑道,“好。”
一主一仆去了街巷口等環珠,避開了柳紹齊的馬車,而柳紹齊確實如綠佩所猜,還在原地站著沒走,他把鬆竹傘收起來,揚手往後一扔,九山伸手接住,接過來後,他說,“少爺,傘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