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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繁花沒反對,可提到這件事,她原本美好的心情就不好了,臉上的歡顏也收了起來,她沉默地扒著飯,段蕭看她一眼,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裡,卻不說任何寬解她的話,隻道,“好好吃飯,吃飽了我們去城內逛逛,買些日用品。”
宋繁花點點頭,在段蕭的監督下,吃了不少。
吃罷飯,段蕭帶宋繁花出門,七非和無方跟上,沈九和夜辰留下來。
走到庭院,就與前來打掃的三個婆子撞上了,段蕭看著她們,目光從她們的衣著和麵容上掃過,最後看向宋繁花。
宋繁花解釋說,“來打掃院子的。”
段蕭道,“我知道。”挑了挑眉,又道,“我們之前走的時候不是留了人嗎?那人呢?”
宋繁花說,“我給辭了。”
段蕭哦一聲,也不問她為何給辭退了,反正他由她作主,這個花蕭府自然也由她作主,她想請什麼人,想解雇什麼人,都隨她喜歡。
段蕭不再問,握緊她的小手,衝三個婆子客氣疏離地點了點頭,算是彼此見麵認識了,然後就拉著宋繁花出了門。
七非和無方慢騰騰地跟在後麵。
路上,段蕭說,“等東西買全,我回去寫封信告知大哥,你在陵安城,我們暫時住在這裡,就不回瓊州了,讓他們不要擔心。”
宋繁花說,“好。”說罷,想到滴血認親的那一幕,想到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們在麵對那一突如而來的打擊時的表情,她又很自責,她無法麵對哥哥和姐姐們憐惜和心疼的目光,隻好走了,走了這麼久,也沒給家人寫一封平安信,這是她的錯。
段蕭垂眸看她一眼,見她小小的臉蛋上全是自責,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用著溫柔的聲音說,“不要想那麼多,不要給自己添加心裡障礙,你覺得對哥哥和姐姐們有愧,可你已經為他們付出很多了,他們是你這一生要全力護著的家人,你護他們,他們也護你,他們對你的心疼不是為了讓你心有愧責的,關於孩子,你就更不必憂心了,我的兒子,我不會讓雲蘇得去的。”
宋繁花怎麼能不憂心,雲蘇已經登基為帝了!
再者,孩子的血跟雲蘇的血融合了,她一直讓自己相信這個孩子是她跟段蕭的,可到頭來是這樣的結局,她怎麼還可能把孩子養在身邊?
她不會養的。
是雲蘇的,那就讓他自己養。
提到孩子,宋繁花的臉色就不好,段蕭也不敢再提,把她牽進一家衣服店,買衣服,原先在陵安城住的時候也備過幾套衣服,但那衣服已經陳舊了,段蕭給宋繁花添了幾套新的衣裳,又給自己買了幾套新的。
無方去付錢,付罷的時候告訴掌櫃衣服送到花蕭府,掌櫃應了。
段蕭又帶著宋繁花去買胭脂水粉,還有頭飾釵環,買罷這些,又去買鍋碗瓢盆,又去市集逛了一圈,菜場逛了一圈,說真的,他二人,不,四人往菜場一站,讓賣菜的一條街上的人全都看傻了眼,男的氣質矜貴,女的白若玲瓏,跟在後麵的兩個人,眼神都帶著刀光,這麼不同凡響的四人出現在市井菜場,一下子就引起了嘩然。
可當事人好像毫無所覺。
段蕭晚上想吃魚,就去看魚,看魚的時候他說,“我不會做。”
宋繁花說,“我也不會做。”
段蕭就把無方喊過來,指著一條黑黢黢的魚,對他道,“晚上我跟軟軟要吃這個,你負責做。”
無方一愣,“少爺,我不會燒魚。”
段蕭瞥他,“那就學啊,莫非你想讓我這個少爺操刀燒菜?”
無方一噎,指著七非,“燒菜是女生的事兒,少爺讓七非學。”
七非還沒應話,段蕭就道,“不行,她要伺候軟軟,燒菜一身味,熏到軟軟了怎麼辦,你學。”
無方翻白眼,“我還伺候少爺呢,少爺就不怕我熏了你?”
段蕭道,“不怕,等你燒了菜,你就呆廚房吧,彆來我身邊了。”
無方氣死了,不給他女人睡,卻讓他去負責燒菜,這叫什麼事啊!無方瞪著眼,堅決捍衛自己,“我不要學燒菜,我寧可受罰。”
段蕭衝他橫眉豎鼻。
宋繁花眼見這一對在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主仆為燒菜一事在這裡大眼瞪小眼,簡直無語之極。
而賣魚的老板都快要笑死了,最終,沒忍住,真的笑出了聲。
段蕭和無方同時往他看去。
老板連忙說,“你們都不會燒魚,那就不買魚啊。”
段蕭皺眉,“想吃。”
老板說,“到酒樓吃就可以了。”
段蕭搖頭,“在家吃。”
宋繁花很是無語地拉了一下他的手,問他,“想吃什麼魚,我晚上給你做。”
段蕭看她,眉梢微挑,“你會做魚?”
宋繁花說,“不會。”
段蕭道,“那你還讓我挑?”
宋繁花瞪他,“不會做不能學嗎?你隻管挑,我晚上肯定能做出來。”
段蕭搖頭,“算了。”他拉起她的手就走。
宋繁花不解了,“不是說很想吃?”
段蕭道,“想吃是想吃,但我不可能讓你去燒菜。”
宋繁花笑了笑,說,“是為你做飯,又不是為彆人做飯。”
段蕭看她一眼,伸手揉揉她雪白的臉蛋,“為我做我也不允許,這些粗活你想都彆想,讓我看見你做了,我會不客氣的。”
從菜場出來,段蕭就糾結了,他問,“今天早上的飯菜是誰做的?”
宋繁花說,“外麵買的。”
段蕭說,“難怪那麼難吃。”
宋繁花額頭一抽,心想,你嘴真叼,那可是我從陵安城最出名的酒樓裡買來的,因為剛開始就自己一個人,請人來做飯不太合實際,她一個人吃的少,開個灶實在浪費,就沒請人,每次都從外麵買,反正她有的是錢,就專挑招牌菜吃,上午那些可全是招牌菜。
宋繁花說,“要不請個人吧?”
段蕭沉吟著,半晌後他說,“好吧。”
宋繁花就讓七非去雇人,段蕭又拉著她去買了一些床墊類東西,這才回府,回去後就先去書房寫了一封信,喊來飛天貓,讓他送到宋世賢手中。
飛天貓接了信,往瓊州趕。
等飛天貓走了,段蕭又出門一趟,等回來,他就抱著宋繁花,窩在書房裡看起了書,宋繁花躺在他的懷裡,頭枕在他的腰上,問他,“看什麼書?”
段蕭伸手翻一頁紙張,抿抿嘴說,“你不感興趣的。”
宋繁花哦一聲,把臉埋在他的腰腹,蹭了蹭。
這一蹭,就把段蕭的火給蹭起來了,他伸手就拍她,“好好躺著,彆動來動去。”
宋繁花看著他身體變化的某一處,翻了個大白眼,一骨碌起身,不躺他身上了,段蕭感覺到溫暖柔軟的氣息消失,眉頭狠狠一擰,扯住她的手,問她,“上哪兒?”
宋繁花說,“去倒杯水,你不渴?”
段蕭看著她,眯了下眼,“是有點渴。”他將書反手一放,摟住她的腰將她抱上了榻,壓在身下吻了起來。
宋繁花用手臂抵住他,不讓他胡來,可男人慾望一起,哪能抗得住?
一場雲雨,勢在必行。
等結束,宋繁花悶著臉不理他。
段蕭摟住她的腰,笑的異常的賤,時不時的用下巴上的青茬擦著她嬌嫩的臉,把她刺的不停地往他懷裡鑽,然後就聽到他胸膛裡傳來醇厚的笑聲,他一手摟著她,一手重新拿起書,與她靜謐相擁,輕輕揚了揚手,緊閉的窗戶就開了一扇,微風和暖陽照射進來,在窗台下撲閃,泄出滿地光輝,他用薄毯搭在宋繁花的肩頭,愜意地研究著手上的食譜大全。
晚上,段蕭就拉著沈九、夜辰、無方在廚房裡搗鼓。
四個大男人都不會做飯,也從沒接觸過這玩意,第一次,把鍋燒個洞,第二次,各人臉上抹了一臉黑,第三次,好不容易保住了鍋,結果,鹽放多了,鹹的要死,第四次重新來過,感覺燒的挺好,可一下肚,四個人都吐了,是後,被折騰的不行的四個大男人都從廚房跑了出來,一個一個的都對廚房產生了恐懼。
無方說,“少爺,算了吧,你就沒燒菜的命。”
沈九扶著一顆樹直歎氣,“傳出去,‘閻王’沒死在戰場上,反而死在了燒菜上麵,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夜辰看著段蕭被燒焦的一小截頭發,捂著嘴偷笑。
段蕭黑著臉,特麼的他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學不會燒菜?不學會燒菜往後跟宋繁花住到了山林裡了吃什麼?
段蕭拍拍手,去溫泉池裡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去臥室找宋繁花。
宋繁花已經躺下了,昏黃的燭光打在床頭,她穿著粉紅色的肚兜,身上的皮膚白的像雪,胳膊露在外麵,細長纖韌,高檔麵料的薄被壓在手臂下,紅暖香旎,將這一室羅帳襯的立刻光豔生鮮起來。
段蕭走過去,拿起她的手就吻,從手指到手背到胳膊,一路吻上去,吻到她的脖頸,在那裡久久盤桓,最後又往下。
宋繁花輕啊一聲。
段蕭喉嚨裡逸出粗重的喘息,忽地,他將薄毯一掀,雙臂攏緊,將宋繁花完完全全的圈在了懷裡,他吸著她身上的香氣,吻著她柔軟的身子,低聲說,“軟軟,我們什麼時候回衡州把婚禮辦了?”
宋繁花被他吻的意亂情迷,渾身發軟,腦子都不靈光了。
段蕭半撐起手臂看她,身下的女孩長發散亂,紅唇微張,眼神迷離渙散,白皙的臉上染了情潮,呼吸紊亂,正眨著迷離的光看著他。
段蕭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渾身燥熱,他脫掉衣服,重新鑽進被窩裡,擁住她。
事後,他吻著她額頭的汗,嗓音迷迷沉沉,嘶啞到性感,“要不夠怎麼辦?再做一次?”
宋繁花搖頭,“不要了。”
段蕭用唇貼住她的唇,吻住她的拒絕,一點兒一點兒將她的腿又撐開了。
宋繁花無力的反抗,卻最終被淹沒在段蕭強悍卻又不失溫柔的進攻裡。
這一夜,又到後半夜才睡。